恍然还是在方府坐小月子那段时日,她身上出了虚汗,连日来都觉得身上软绵绵的,越是让她躺在床上不动,她越是想要翻身下来,因此几次被小夏和小秋见到,她也不怕。
流了几日眼泪后,仿佛忽然想得开了些,也或许是精神创伤后的自保,她似乎全然忘了这些时日的伤痛。
一有空闲就打开窗子,看着外头的阳光照进来,她伸着脖子往前够,巴不得全身沐浴在阳光下,暖暖的,舒服。
自方景升同她有了那层关系后,便再也不避人,堂而皇之地将她的一应物什都搬进自己的卧房中来,将之前的厢房依旧空置。
她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也不反抗,也不与他说话,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方景升的祖母住在另一处小院,她年老喜清净,担心叨扰了方景升和未来夫人,几乎很少到这边来,可方府内平白多了个外头来的女子,这样大的阵仗,谁能不知道?
老太太捏了装鱼食的袋子,到院子里去喂鱼,随后又回来,身后跟着丫鬟雀儿,两人进门去,又掩上了门。
“老太太。”雀儿面露迟疑:“那女子近几日每天都坐在窗边,丝毫不避人的。”
“听说几日前,她才小产过,就这样悄悄儿坐在窗边吹风,小夏和小秋瞅见了,她才会回去。”
“具体是什么来头,奴婢没有问到。”雀儿有些惭愧,但还是将自己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讲出来:“我隐约听说,似乎是哪位大人家里的夫人……”
“胡闹。”老太太瞬间变了脸色:“别人瞎说,你也跟着瞎传?景升如何是那样的人?”
雀儿闭口不言,但心中还是在暗暗反驳。
大人是什么样的人,她一个做丫鬟的一定不知道,但老太太养他长大,若是还刻意藏着掖着,怕是有些过于溺爱了。
果然,老太太沉默了半晌,禁不住继续讲道:“景升自小是执拗了些,可倒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来,罢了,待我去见见那女子吧。”
朗倾意正坐在窗边,看着院外几杆翠竹,如今长得愈加浓密,大有遮天蔽日的势头。
她打一开始便不喜欢方府这么多竹子,没得把光都遮了,阴暗暗的。
可近些日子她被关在房中无处可去,终究是将这些竹子看得顺眼了些。
眼见着外头几个丫鬟簇拥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妇人来,她隐约猜到了这几人的来头,不耐烦地转过头去。
方景升不是好人,他的长辈自然也不会是好人,她面色淡漠,即便人都走到跟前了,她还像是没看到一样,扭头盯着窗外。
“这位……姑娘。”老太太艰难开口,还是挑了个相对没那么尴尬的称谓,她打量着眼前苍白虚弱的女子,继续问道:“姑娘姓甚名谁?芳龄几何?”
朗倾意冷冷地回头看了一眼,并未回答。
“你别害怕。”老太太见她这样,心中倒也猜出几分来,要么是方景升强人所难,要么是待她不好。
“我那孙儿人倒不坏,只是性子执拗了些,你们若有什么误会,可以和我这老婆子说说。”
老太太言语委婉,希图叫她开口说话,可在她眼中,这老太太也不怀好意,怕是变着法儿的来劝她的。
“您年事已高,何苦还要做这样的事呢。”朗倾意禁不住出言讥讽:“自己的孙儿造孽也就罢了,您也跟着掺和?”
缺德的事做多了,也不怕断子绝孙。这句话朗倾意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只瞪了老太太一眼,许久都不再说话。
“景升若是委屈了你,只管同我讲,我必能管教他的。”老太太还是苦口婆心地劝着,可朗倾意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若是她真能管教,自己也不会被掳进这方府了。
“姑娘,我们老太太真的是为姑娘好,姑娘别不说话啊。”雀儿忍不住在一旁劝说。
眼看着朗倾意什么都不肯说,老太太这才沉了脸色,命小夏小秋进来,跪在地上。
近身伺候的人必定知道得多些,小夏和小秋顶着惨白的面色在地上跪了一炷香的功夫,朗倾意看了一眼,终究是觉得不忍心。
孽是方景升做下的,与丫鬟有什么关系。
“您不必在这里使幌子给我看。”朗倾意横眉说道:“我原是犯了事的刑部左侍郎苏佩家的夫人,您孙儿将我骗进方府软禁了两月有余。”
一句话道明事情经过,老太太也忍不住面上变了颜色。
“几日前,夫人是小产过?”雀儿心直口快,直接问出口,被老太太扯了衣袖站到身后去了。
朗倾意只是静默地坐着,并未回应,可分明觉得她们一行人是来看热闹的,方景升未曾向她们道明自己的身份,还由着她们进门来肆意揣测、戏弄。
她不禁想到近些时日自己所受的委屈,胸腔起伏,虽刻意压制了,但还是有巨浪一般的泪意袭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们走。”她声音里已经带了抑制不住的哽咽:“快走。”
她右手紧紧捏了桌上的茶杯,恨不得下一瞬便将茶杯掷出去,砸在她们脸上。
慌乱的脚步声撤出去后,屋内一直安静到晚膳时分,待到入睡之前,方景升还没有回来。
许是出了远门,朗倾意并不在意,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朗倾意才起来,便被昨日来过的雀儿一把拉起来:“夫人别嚷,我们老太太最是心慈,只消夫人说一句,是不是我们家方大人欺负了夫人,若真是如此,自然有老太太替你做主。”
唯恐她不信,雀儿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和银子来:“夫人若是点点头,奴婢便会派人将您送到朗大人府上去。”
朗倾意怔怔抬起头来,显然,她们已经知晓了她的母家。
片刻之间,已经来不及犹豫,她冲着雀儿点了点头,由着她们安排。
方府门前早已安排好了小轿,雀儿先叫朗倾意坐上去,自己也跟了进来,马车徐徐,朗倾意像是在梦里,不敢相信这样简单便脱离了方府。
早知如此,她早就该想办法求了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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