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阳大狱里恶臭味和血腥味充斥着人的整个鼻腔,牢里潮湿黑暗,时有老鼠蹿出来,叽叽喳喳惹人生烦,睡觉的干草湿淋淋堆在墙角。
这是柳伊伊被抓来的第八天。
她缩在牢房一角,细细盯着手指,指上的丹蔻不再鲜艳,粉色的指甲新长出来,太丑了。
“你个臭/婊/子”一墙之隔的贺顺喋喋不休地骂,“如今发达不听老子话了,贱婢!我呸。”
“猪狗不如的贱人!你他娘的若是还想活着就老老实实过来给老子解/解/火,否则到了北疆我也弄/死你。”他扒着木墙眼神狠戾,唾沫横飞。
柳伊伊嘴角自嘲地扯着,身子一动不动。
贺顺眼看如何都激不起她,大叫一声:“我知道了,你这婊/子,不会在等任家那小子来救你吧。”
“任家那个软蛋,你指望他还不如求……”
“住口!”
柳伊伊闻言像发疯一般眼珠充血,死死瞪着他。
“贺顺,你不配提他!我告诉你,今日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如愿!”
“好好好,你这贱/人”他连连点头,咬牙切齿,“不是你爬老子床时那骚/荡/劲儿了,你现下长本事了!”
女人握拳,细细的脖颈上青筋暴起:“我杀了你!”她捡起地上的木棍攥在手里朝着贺顺的方向飞奔过去。
这支木棍,她早便磨好了,本想着做自我了断,虽不够尖锐,但使点力扎向脖子也够了。
木棍的尖端插/入男人的脖颈,很快鲜血渗出来,顺着木棍流到她手上。
贺顺瞬间没了动作,和他同狱的两个男人见此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壮汉透过木桩间的缝隙钳制住柳伊伊的手。
“放开!”她红了眼,死命地想要挣脱。
另一个则男人趁机喊来狱卒。
三个男人滔滔不绝地向来人告状。
狱卒没办法,给柳伊伊换了牢房,她躺在地上,活气都被抽了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就差一点,明明就差一点她就可以杀了贺顺!
女人睁着眼,就这样过了一夜。
……
清晨,文弱的男人站在大狱门口,手里提着恭桶。
看门的人见到他叫停:“诶,你站住。”
“官爷,有何贵干。”
“我看你面生,之前拉恭桶的是张老汉,你又是谁。”
“张老汉病了,我是他邻居,就来替他一天。”男人点头哈腰,趁机往狱卒手里塞一把银子。
狱卒掂量两下手里的份量:“这样啊,行了,你进去吧。”
“多谢官爷。”
“等等。”
“怎么了,官爷。”任三扯着笑回头。
“你这小身板能扛的了整个牢狱的粪便?”
他吐出一口气,嘿嘿一笑:“别看草民生的瘦弱,其实草民力气大着呢,多谢官爷费心了。”
“走吧。”狱卒摆摆手。
任三拉着恭桶走进黑漆漆的狱里,四下无人,他直奔最南端。
他走到牢门前,里面却没有人的身影。
“收恭桶了,有没有人。”
隔壁的贺顺冷哼:“那里没人。”
“昨日来收时不是还有人吗。”
他啐一声:“现在没人了。”
任三内心慌乱,他知晓不该继续问下去,却还是忍不住:“她去哪了。”
贺顺没好气道:“死了。”
他呆在原地,眼泪夺眶而出,随后僵硬地拉着恭桶慢慢挪步,魂不守舍地走至门口,狱卒的招呼声他全然不理,他只觉耳朵嗡鸣,心里疼的厉害。
……
*
铁链子的响动声入耳,狱卒走进去。
“柳伊伊,今天是你流放的日子。”
两个壮汉走近将她架起。
她被押出大牢,抬头望去,外面的天很蓝,蓝的让她睁不开眼,脚脖上沉重的镣铐磨破了她的嫩肉,每走一步,都像针扎。
一旁的贺顺也被押着过来,见到她没好气地冷哼。
“谁是柳伊伊。”粗犷厚重的男声自身后传来。
贺顺见状,以为是昨日谋杀之事,幸灾乐祸的地指向女人:“她,官爷,她就是柳伊伊。”
那牢头看她一眼:“带走。”
往返大牢的路上,牢头走在前面:“有人要见你。”
她猛地抬起头:“敢问官爷,是何人要见贱妾。”
“一个男人,到了你就知道了。”
柳伊伊瞬间眼睛亮了,她抬起被手铐铐着的双手,艰难地整理头发,之后又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拭脸颊。
模样实在滑稽,引得牢头回头轻啧一声。
她像没听到似的,满心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她心爱的男人,嘴角无意识地上扬。
狱卒将她带到后门便离开了,眼前的男人背对着她。
她满怀期待地叫了一声:“任郎。”
她没有察觉泪水模糊了视线,死死盯着眼前的背影。
赵诚转身,蹙着眉,虽不解但还是唤了声“柳夫人”。
柳伊伊的笑凝固住。
“你是谁。”
“李夫人派我来接您。”
她抹掉眼角的泪,收起情绪:“李夫人…元贞她,倒是比我想的聪明。”
赵诚也愣住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跟我走吧。”
……
从莲阳紧赶慢赶回到上京也是三日后了。
公主府的后门开了又阖。
凉亭里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柳伊伊率先开口:“不愧是元贞公主,有通天的本事,便是来大牢里捞人都这么容易。”
卫燃轻笑:“若没有那场大火,你也能这般。”
“我该叫你柳伊伊还是…”她将手里的茶盏移到她面前,“卫晗。”
女人冷笑一声:“卫晗早就死了。”
“怎么认出我的。”
“我记得你小时候就是这样,冷漠,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卫燃啧啧称奇,“这么些年了,还是没变。”。
“你也没变,还是这么…爱伸张正义,费尽心思把我救出来。”
“嗯,也是。”她点点头,接着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你写的字。”
柳伊伊一怔:“…原来是这里,你还真是比卫婳那个蠢货聪明。
“说吧,救我回来做什么。”
“怀王在哪儿。”
柳伊伊沉默片刻:“这你都知道了。”
“巧合。”
“你要是想问他的事,我不知道。”她低下头。
卫燃一顿:“怎么回事。”
也许是亲情的力量,也许是回到熟悉的上京,亦或者是因为她憋了太久太久,情绪要决堤了,她竟然有勇气将这段尘封已久的回忆说出来。
“那天,他下朝回了府,慌张的让我们收拾东西,他说上京不能呆了必须离开,他带着我们上了马车。”
“事出突然,娘亲以为他是惹怒了皇上着急逃离,便急切地询问,可任凭娘亲怎么唤他都不说话。”她刚开口就满脸泪水,声音止不住哽咽。
“后来他被问急了,一把将娘亲推了出去,娘亲的头撞到了桌子上,流出来好多血。”
“我捂着娘亲的头,不敢说话。之后马车在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