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宴后,袁衡与国子监的同窗齐聚。
袁衡约江暮西时,他本不愿来,这是今科进士的聚会,他一个秀才来做什么?
到底架不住袁望的盛情相邀,江暮西还是来了。
“大家本就同岁,明年你好好发挥考上便是了。”
江暮西讪笑,他又不是天才,考个举人岂是上嘴唇碰下嘴唇那般简单?更让他难受的是,族弟今年榜上亦有名。亏他年长,却差他良多。
袁衡见江暮西拘谨,带着他去了一处僻静之地。
人果然很多,江暮西有些忐忑。
“八哥。”
江暮西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正是族弟,江九郎。
江暮西颔首,“八弟。”
江九郎身边的人也同江暮西见礼。
三人打过招呼便走了,江暮西依稀能听到他们三人的谈话。
“那便是江侍郎的弟弟?”
“不是亲弟弟。”
“听闻他还是个秀才?”
“江侍郎怎么会有那么草包的弟弟,原来不是亲的。”
“你二人怎可妄议我兄长。”江九郎说着话回过头。
江暮西正呆愣地盯着前方,猝不及防对上江九郎的眼睛。
江暮西尴尬地先转过头。
“景晞。”
江暮西抬眸。
“这便是韩子言,你二人亦见过的。”
江暮西同韩承凛见礼,二人年纪相仿,纵是不熟但也都认识。
三人坐下后,又有人走了过来。
来者有江暮西认识的,也有他不熟的。大家年纪相仿,又都出身高门,便都一起坐了。
江暮西只听他们闲聊。
众人聊起洛阳,聊起江南,聊起汴梁以外的其他地方,江暮西偶尔也能插上一两句,无他,他们说到的地方兄长都带他去过。闲聊几句,众人也都熟络了起来。
“子平。”
江暮西循声回首,看见两张陌生的脸。
袁衡循声望去,原来是姚利来了。
申祈安原本是笑着的,看见韩承凛之后收了笑。
韩承凛目不斜视。
原来袁衡与姚利也是相熟的。
“子言,景晞,我同你们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姚子瑜,姚利。”
“这位是?”袁衡却未见过申祈安。
几人见礼。
“这位是申懿之,申祈安,”
几年前的举子案轰动汴梁,袁衡听说过申祈安,却是没见过。
“久闻大名。”
“不敢不敢,今科探花才是名动汴梁。”
二人相视而笑。
袁衡见青年稍长自己几岁,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却清洗得极为干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嘴角噙着若隐若无的笑意,身姿挺拔,算得上是气宇轩昂,心下多了几分好感,便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江暮西一双眼睛好奇地看向申祈安,只觉得他和兄长的气质十分相像。
桌上有袁衡和申祈安活跃气氛,倒是热闹异常。
“这么一看,状元和探花都在此,我们不行酒令岂不是说不过去了?”姚利提议道。
听到酒,江暮西就像老鼠遇到了猫,连忙将身子向后仰,仿佛要将自己藏起来似的。
众人见江暮西这个反应,纷纷笑了起来。
申祈安也笑了起来,收回目光之时,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韩承凛。
韩承凛倒是没做反应。
最后,由江暮西做令官,众人作诗,要求四句,一三句为三个字,需得是颠倒句,二四句为两句押韵的七言诗,诗句需得阐释前一句之意,做不出来者,罚酒三杯。
袁衡坐在上首处,他打头阵。
“闲似忙,蝴蝶双双过粉墙。忙似闲,白鹭饥时立小滩。”
“好文采!”
姚利首先伸出手,喝彩道。
袁衡笑笑。
第二人则是传到了申祈安。
申祈安:“探花郎珠玉在前,我便献丑了。”
袁衡:“尽管做便是了,做得好便算你做得好,做得不好,罚你一杯。”
申祈安笑道:“旁人做出来便可以不喝酒,怎么偏我做出来还要喝酒。”
“谁叫你耍贫嘴。”
众人都笑了。
申祈安:“来似去,潮翻巨浪还西注。去似来,跃马翻身射箭回。”
“好!”
满堂喝彩。
江暮西虽然不会作诗,但却也有鉴赏诗的能力,他觉得申祈安这首怕是比袁衡那首还要更妙一些。
韩承凛握着茶盏的手不由缩紧。
第三人则是韩承凛。
姚利兴奋道:“状元郎要为我们作诗了!”
姚利的话点燃了众人的热情,众人纷纷看向韩承凛。
韩承凛:“悲似乐,送葬之家喧鼓乐;乐似悲,送女之家日日啼。”
众人默了一息,还是姚利立刻率先说:“好诗,好诗!”
众人仿佛才回神,纷纷喝彩。
袁望偷偷看了两眼身边的申祈安和韩承凛。
场面静默了片刻。
“我们继续啊,继续!”姚利继续活跃着气氛,众人面面相觑,都从旁人的眼中看见了尴尬。
韩承凛的手却缩得更紧了。
众人依旧行着令。
江暮西看了一眼韩承凛,这个状元倒是不喜说话,坐在众人之中格格不入。
一个时辰后,众人散去。
申祈安见韩承凛站起身,也跟了上去,韩承凛却仿佛没看到他般,直接忽视了他。
姚利:“懿之,你无事吧?”姚利当然知道申祈安与韩家的关系,申祈安不过是韩家的门客,今日却抢了韩家状元的风头,若他是韩家儿郎,他也会不高兴。但是他能知道的道理,申祈安又怎会不知道?
懿之却不是这般爱出风头之人。
“懿之今日倒是不吝才华。”
申祈安看着韩承凛的背影,仿佛出了神。
“平日你都避其锋芒,今日怎的?”姚利见申祈安不理自己,追问道。
申祈安语气略有无奈,“我只是答应了一个人。”
“何人?”
“你不认识。”
姚利知道申祈安不想说说,又问:“那是何事?”
“想作便作了,又能有何事?”
姚利笑笑,“自是,皇榜上有你的大名,你又背靠韩家,韩家惜才,你日后定能平步青云。”
申祈安却没有说话。
另一边,江暮西去找袁衡告退。
还未靠近便听到一人的声音。
“这状元的实力也不怎么样啊,做的诗还比不上三甲的人。”
“说的就是,申郎才情甚好,怎么才落得个三甲?”
袁衡:“这有什么,作诗与做文章到底不同,会写诗的人未必就会写文章,会写文章的人未必就会写诗。韩兄文章写得好,自然当得了状元。”
“袁兄所言不虚,但这天下诗文到底相通,且他写出来的东西也太名不副实了。”
袁衡笑笑,“你当真是太过计较了。”
那人却不买帐,见侍从收着他们做的诗,一把拿了过来。平日行酒令时自然有旁人记着众人做的诗,今日却不一样,只由各自写下留存。
“咱们今日便好好品鉴一番,看我说的有理无理。”
那人挑出了韩承凛和申祈安做的诗,自己先看了两眼,本来一脸愤懑,展开纸张却瞪大了双眼,“怎么可能……”
袁衡不明所以,向前走了两步,“又出什么事了。”
那人将两张纸递给袁衡,“袁兄你看,他们二人的字迹,为何这般相像?”
袁衡皱起眉,他与韩承凛相熟,知道他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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