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带来的消息像一道闪电,劈的时婉和苏晴有瞬间的回不过神。
会议室的灯光亮了起来,与窗外逐渐沉落的暮色形成对比。
时婉、苏晴和伊莎贝拉三人围坐在桌前,中间的投影仪上正显示着关于宠乐天毒猫粮事件的最新报道和社交媒体上的激烈讨论。
“消息来源基本确认了。”伊莎贝拉握着鼠标迅速点击着,调出几个权威兽医机构和食品安全监管部门的初步声明。
“问题主要集中在宠乐天旗下几个高端线的主食猫粮和罐头。疑似是某一批次的肉类原料在供应链环节受到了某种罕见霉菌污染,产生了剧毒的霉菌毒素。目前北美和欧洲已经报告了超过两百起疑似中毒案例,其中……至少有三十多只猫咪没能救回来。”
“三十多只……”就连镇定如苏晴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有些发白,“那些主人该多难过啊。”
她自己会选择这个行业也是出于对猫咪的喜爱,又和农场里的猫咪们相处了这么久,完全无法想象如果是这些毛孩子出事,她会是什么心情。
时婉沉默着,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词汇。
肾衰竭、呕吐不止、紧急抢救、集体诉讼。
时婉甚至都不太敢想象他们的心情。
“负面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伊莎贝拉的声音将时婉从沉重的思绪中拉回,她的语气恢复了冷静,“首当其冲是宠乐天这个品牌,基本可以宣告全球性死亡了,巨大的赔偿和信誉崩塌足以拖垮它。”
“其次,是整个商业宠粮行业将面临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消费者会恐慌,会质疑所有非自家制作的猫粮是否安全。这种不信任的情绪会蔓延,短期内所有品牌的销量可能都会受到影响,尤其是那些依赖复杂全球供应链的大品牌。”
她顿了顿,看向时婉和苏晴,话锋一转。
“但是危机危机,有危也有机。这次事件,恰恰把我们农场最大的优势,以一种最残酷也最直接的方式凸显了出来。”
苏晴反应很快,迅速接上她的思路,“我们的原料是自己种的,肉源也是自己饲养的,而且生产线就在眼皮子底下!”
“没错!”伊莎贝拉赞许地点点头,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当大工业生产的看似光鲜亮丽的大品牌因为供应链冗长复杂而暴露出致命弱点时,我们这种小而美全程可视可控的模式就成了最大的安心点。”
她开始条分缕析地阐述其中的机遇。
“第一,市场会自发地追求更透明更安全的宠粮。我们的自产原料模式可以做到从种子到成品全程溯源,这是那些大品牌很难实现的,我们甚至可以把这个过程做成宣传片。”
“第二,如果宠乐天倒下,势必会空出一部分高端市场份额。虽然我们现在还达不到那样的规模,但凭借独一无二的安全性和特色猫咪文化,完全有机会抓住这部分对品质和安全极度敏感的消费者。”
“第三,”伊莎贝拉目光灼灼地看向时婉,“这可能是我们推动行业标准提升的一个契机。我们可以借此机会主动公布我们远超行业标准的内控质检流程,呼吁更严格的监管。这不仅是商业行为,更是树立品牌责任感和公信力的绝佳机会。”
苏晴听得很认真也很赞同,“说说你的想法?”
“我的意见是立刻行动,分三步走。”伊莎贝拉显然在来的路上也没闲着,“第一步,对我们所有库存原料、半成品和成品进行一次最严格的、超越以往标准的全面安全检测,确保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自己的产品绝对万无一失。”
时婉郑重点头,“没问题,这个我来处理。”
“第二步,整理我们所有原料的种植记录以及历次质检报告,我们要把这些东西用普通人都能看懂的方式展现出来。”
“这个交给我,”苏晴没怎么犹豫,“整合资料是我的强项。”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主动发声,制定沟通策略。”伊莎贝拉身体微微前倾。
“我们不能等别人来问,要主动谨慎但也要抓住时机。我们可以准备一份声明,一方面对宠乐天事件中受害的猫咪和主人表示深切同情和关切,另一方面不着痕迹地引出咱们品牌对于宠物食品安全的理念和实践。重点强调源头可控、过程透明、家人般的守护这些要点。”
伊莎贝拉的三步走计划几乎是立刻取得了时婉和苏晴的认可。
三人就细节讨论了许久,直到窗外月色渐明,伊莎贝拉和苏晴才带着作战计划离开了小楼。
送走她们,时婉却没有立刻休息。
她回到书房打开了电脑,开始按照计划整理文档和影像资料。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敲击键盘的轻微声响和屏幕映在她脸上的亮光。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白色身影,带着一身夜间的微凉气息,蔫头耷脑地溜了进来。
是汤圆。
时婉看到他的样子不由得一怔。
平时里总是神气活现、自带气场的汤圆,此刻像一颗被霜打过的糯米糍。
他走路慢吞吞的,尾巴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连那身引以为傲的蓬松长毛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圆滚滚的脑袋上顶着一个用橘色毛线钩织的小帽子,形状活脱脱就是一个迷你小橘子,顶上甚至还带着两片翠绿的叶子,可爱得让人心都要化了。
但这顶充满活力的帽子,和他此刻蔫蔫的状态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萌。
汤圆径直走到时婉脚边,也不叫唤,只是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腿,然后仰起头,漂亮的鸳鸯眼里盛满了显而易见的低落情绪。
时婉心下一软,放下手头的工作,弯腰将他抱进怀里。
汤圆顺从地窝在她腿上,把自己团成一个沉甸甸暖烘烘的毛球,脑袋埋在她臂弯里,发出了一声细微又委屈喵呜。
这熟悉的情态瞬间击中了时婉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
小时候每当汤圆调皮闯了祸,比如打碎了妈妈心爱的花瓶或者把爸爸的本子抓成了碎片,被妈妈提着耳朵教育之后,就会这样蔫蔫地可怜巴巴地跑到她怀里寻求安慰,仿佛只有小主人的怀抱才能治愈他受伤的幼小心灵。
时婉轻轻抚摸着他后背柔软如缎的长毛,又用手指碰了碰他头上那个精致的小橘子帽子,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极柔。
“怎么了我们汤圆大王?这顶小帽子真可爱,是谁给你做的呀?”
汤圆在她怀里动了动,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
“是仓库那边的李阿姨……她今天看到我,说天还有点凉,就给我织了这个。”
他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帽子,语气更低了,“她摸我头的样子,有点像是妈妈……”
时婉抚摸他的手微微一顿。
妈妈……
那个同样手巧,会在冬天给怕冷的汤圆织各种可爱小毛衣、小帽子的妈妈。
时光荏苒,汤圆还记得。
“妈妈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么帅气,还戴着她没织过的橘子帽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时婉压下心头泛起的酸涩,温柔地说。
汤圆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消化这份突如其来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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