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
夹杂着雨声,马车内沈容时的声音无比清晰。
“去年,我们一起下江南时遇袭,你不是被重伤跌落江中失踪了一个月吗,后来,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身旁出现了一个女子,就是她。”
“我找到你的时候,你的双眼看不见,原来是她将你从江中救了起来,不过你却错手将人家姑娘好好的一张脸划伤了。”
“当时我们这边又恰好有内奸,泄露了消息,事发突然,我们紧急撤离的去追赶赈灾粮的那晚,客栈里起火了。”
“她以为你因眼睛看不见还在客栈里,冲进火中找你的时候被火烧伤了脸,脸上的伤疤更深了。”
“后来,你让我派人给她送的美颜药膏,也没能送到她手上,在你我撤离汴州城后,她也走了,并没找到人。”
“没想到,原来她就是苏大人的外孙女啊!”
沈容时冷不丁来一句:“幸好苏大人已经不在了,不然,若被他知晓自家的外孙女貌美如花的脸因你留下伤疤,你却忘了个一干二净,他不给气得把棺材板给掀了。”
“你当真不记得了?”
沈容时的话语与眼前的娇媚女子声音交织一起。
他手上拿起的酒杯晃了晃,轻声:“你的脸还疼吗?”
突如其来的话让林婉愣了愣,左右看了看,这边上并没有其他人,“啊?你是在问我吗?”
谢淮渊静静地看向她。
久到林婉以为他又不理自己的时候。
“你在问我?”林婉心中乐得笑开了花,“早就不疼了,就是有些丑,要知道我以前可是家里众多姐妹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如今,唉,变丑了。”
片刻,他低声含糊应了声:“不丑。”
“什么?”林婉没听清他嘴里含糊说的话,探身靠近,近得几乎瞧见了他脸上鸦羽长睫,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扑鼻而来的酒香,林婉鼻尖微动:“你喝醉了吗?”
谢淮渊低头不语,瞧着手中的酒杯。
林婉眼波流转,这酒当真是个好东西,饮了酒的他,瞧着也没那么拒人千里之外了,眉眼弯弯:“大白天的,怎么你自己一人在此喝酒的?”
袒露的眼神落在他的喝了酒红润的嘴唇,似乎很软……指尖动了动,想摸一下。
林婉再挪一下,挨得更近了,近得似乎在酒香中闻到熟悉的清冷熏香,诱得她也想尝一尝了。
“你是要坐我这吗?”
冰冷的嗓音响起。
……
林婉不得不挪开些距离,退回了最开始坐下的位置。
疑惑,这人没喝醉?
讨厌,还是那么的冷冷冰冰。
林婉气鼓鼓的嘟囔着小动作,并没有逃离他的眼角,他很轻微的扯了下唇,疑似笑了。
“你的眼睛好了?”
“嗯。”
“真好。”
林婉愉快地笑起来,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她脸上,十分耀眼,落入了他的眼眸。
“能再次遇见你真好,看到你安然无恙真好。”林婉甜甜一笑,娇俏道,“重新认识一下吧,我的名字,唤作林婉,下次遇见,不会又说不认识我了吧?”
这一次,烈日当空,亮白阳光洒在她脸上,可他却看清了她的模样,没有一丝一毫模糊,明媚如斯,无比清晰地映在他的眼眸里。
片刻后,一侍从疾步奔上二楼,欲上前时,诧异看到谢淮渊与一女子同坐一桌似乎聊得甚欢,脚下步伐不由得停滞。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眼尾轻扫立在一边的侍从。
“何事?”
侍从绿竹顶着目光上前小步:“回禀世子,事情已办妥。”
“嗯,去吧。”
绿竹得令后脚下生风,快步离去,不敢停留半刻。
看得林婉噗嗤一声笑了。
“你还没告诉你的名字呢,莫不会又是如去年那样,转身又跑了?”
“谢淮渊。”
“原来你就是良玉郎美艳天下独绝的世子啊。”意料之中,林婉并没有意外,双眸微抬,促狭的看向他:“那陆良玉这个名字是骗我的?”
他略略沉吟:“并无,在外行走,我用母亲姓氏,良玉是我的字。”
时隔多日,林婉终于等到了他的亲口回复,盈然笑意掩饰不住,如一朵娇艳玫瑰绽放眼前,格外耀眼:“那好吧,我当你说真的了。”
忽的窗口外狂风大作,阴沉沉的云层遮天蔽日,要下雨了。
谢淮渊抬眸瞧了眼天色,也并没有多留,起身要离去。
春末时节,雨水来势凶猛,转眼间,天地皆被掩盖在朦胧雨帘中。
“怎么最近遇见你后都下雨呀?”林婉看着被大雨淋湿了的街道,行人疾步匆匆而过。
停在离茶楼不远的马车,石榴眼尖看到了林婉在茶楼门口避雨,便取伞撑开上前。
石榴贴心的用伞遮着雨,打算扶着林婉上马车时。
林婉停了下来,回头透过雨帘望过去,只见那人还是站在茶楼门口,人来人往中,仅他一人在那,连刚才的侍从也不见,没跟在身边,更没有雨伞。
心里头说不上的发愁,眉头微蹙,无奈叹了口气。
林婉一把拿过石榴手中的雨伞,再次冲进雨帘,奔向了他。
谢淮渊身形微动,还没来得及踏步走进雨中,手上就被去而复返的林婉塞进一把雨伞。
“刚饮了酒,莫要淋雨,免得着凉。”她自己转身提裙跑进雨帘中,钻进了对面的马车。
驾——
马车往前驶去。
“下次见面时,记得还伞给我。”
林婉说完,放下帘子后,久久的缓不过劲,她的心狂跳,淋了雨的衣裳略湿,但是嘴角的笑意压不下,真好,能来京城真好!
站立在茶楼门口的谢淮渊,他静默看了几息手中的伞。
慢来一步的绿竹,手上举着撑开的雨伞,目睹了刚才那一幕,一时间不知进还是退。
谢淮渊走进雨帘,手中的伞并没有撑开,上了马车:“回府。”
-
雨停后,一夜之间,苏府平湖边的梨花开了,那一树树的素雅梨花儿,簇拥枝头,格外耀眼。
林婉立在梨树枝头下,迎着暖阳,望着那满树的梨花,唇角轻扬:“外祖母,这梨花真美啊!”
身后平静如镜的湖边亭子里,老太太笑道:“是啊,我看了那么多年,也依然觉得好看。”
“以前听母亲提起,她年年就盼着府里的梨花开,这样就可以做梨花酿了。”
“那你尝过梨花酿吗?”
林婉垂眸轻笑,指尖漫不经心的拨开压下挡路的枝头:“并没有,家里姨娘那时刚好害喜得厉害,说梨花香气太呛,家里的梨花树都砍了。”
老太太闻言,眼眸的笑意浅了。
她的母亲自一意孤行远嫁后,传来的消息一年比一年少,不曾想到自己曾经疼爱细心呵护的女儿连梨花酿都没能如愿,心里空荡荡的。
林婉折下一枝梨花,发间步摇轻晃走近,“外祖母,你会做梨花酿吗?”
老太太压着嗓音轻咳几声,接过林婉斟的茶水,饮下口茶,缓缓道:“你想尝尝梨花酿?”
暖风吹来阵阵花香,林婉莞尔一笑:“嗯,想尝尝母亲心心念念的梨花酿,看看是不是当真那么好。”
老太太刚应下,却瞥见平湖边的小道上苏宣怀正引着一人走了过来。
苏宣怀:“祖母果真在这,我方才还去院里寻呢。”
跟在他身后的竟然是个熟人,林婉一眼认出了那人是去年曾见过的华医圣。
华医圣:“老夫刚刚到京城,恰好遇见世子提起老夫人您身子自从年前的大病后一直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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