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缩回枝条,声音皎皎:“他应下我一个心愿,我自然要助他完成心愿。”
“呵,你们互相许愿,牵扯我实属不该。溯源,将一个心思颇杂的妖怪知会来我身边,你可曾想过我会杀他。”
“你杀了?”
“因果难消,让他滚了。”
溯源听闻大笑,“哦,我怎么不信他会滚,你想方设法甩掉他还差不多。”
“你不多嘴,我又何来这些琐事。”
感受到青竹不悦,竹剑飞回他身旁。
义愤填膺询问:“主人,可要我替你教训这装嫩的老头?”
溯源嘿了声:“你的剑灵还是一如既往的说话不中听,我声音好听年轻,是天生修养,诬陷我装嫩可要当心了。”
“主人,老头要害我。”剑灵告状。
溯源:“恶人先告状可还行。”
青竹屈指敲了敲它的剑身,“他不敢动你,接着玩去,莫要再来插嘴。”
剑灵又一次放弃,“好吧,主人以后想修理老头时千万别忘了唤上我一起。”
“嗯,少不了你。”
剑灵听话地飞去旁处玩,青竹凝思间闻到股幽幽花香,眉心微蹙,“你乃上古神树,明明境内有无数奇珍异宝能取出来解他之难,却将他推来我身边寻药,我不得不怀疑你居心叵测。”
“怕你无聊。”溯源说。
青竹嗤道:“你多虑了。”
“凡人数载光阴都有一二信仰,为朝圣又叩又拜求心间安稳有托。而你除了每日杵在花房消磨时间,没事在接点浪费时间的单外,真的处处透着无聊透顶,活生生像个朽掉的老腐神仙。”
溯源说的言之凿凿慷慨激昂,仿佛为青竹无趣的生活方式操碎了心。
反观青竹并不买账,对他这种答非所问地调转话题,早已看透习惯。
“蓝天飞鸟、花草树木、脚下白雪,万事万物皆可朝圣,你比我活得久,却还是寻一隅方安之处隐匿不见。论起无趣,你说我说的还是太过笃定了。”
溯源一堵。
知晓说是说不过他了,他索性摊开,直言道:“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以你非常神的敏锐,我不信你还没发现。”
青竹半阖上眼,嗓音飘浮:“以你洞晓天地万物的本事,我也不信你没有一分私心。”
当真是一如既往的难忽悠。
溯源本就觉心中有亏,眼下瞒也瞒不住,他左思右想,打算与青竹寻个商量:“你接的新单耗时耗力,我提供个方向给你,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呵,不必。”青竹直接拒绝。
知晓他不会轻易松口,溯源接着放大招:“那这样,我再附加一个秘密,你知道以后能不能同意?”
“柒瑚?”
“非也。”
“那便不必了。”
“是暃熠。”
青竹霎时抬眼,面上浮现出罕见焦虑之色。不过,他很快压下,又恢复了平淡倦怠模样,事不关己道:“万年已过,前尘往事我不想再沾染半分。”
溯源不信:“当年种种我身为旁观者都无法放下,你一个当事人又怎可能轻易放下。暃熠神魂寂灭后本应消散无依,偏你当年留下过一线机缘,让他重活于世,投胎转世为钱度。如今事情摆在眼前,你不想沾染却在机缘巧合下不得不沾染,此,又该如何论?”
山顶风声喧嚣,嚣张刮过万物却唯独不敢惊扰吹乱气息低压的男人分毫。
大约连青竹都没发现,在听见溯源后面的话时,他的右手五指已然攥得发白作响,比之情绪败露,心中悲痛无力才最为难耐折磨。
钱度身为一个凡人的孩子,消失后的所言所行地府册中尽数空白,便是一处疑点;周里里实际上并未伤害过钱度,却回答模棱两可的话便是第二处疑点;钱度被人贩子拐跑,青竹探查钱有良记忆时发现真相确实如此便是第三处疑点。
本来还在想,一个普通孩子因亲人一己之私遭难实属不公,现下听完溯源的话,青竹怎会不懂这些疑点何来。
迟了,他迟了……
郁气鼓胀在胸间作祟,窒闷之感导致青竹呼吸沉重,“他在哪儿?”青竹寒声问。
“你问的是暃熠还是……”
青竹起身,一拳砸向比十个人腰还粗的大树,“暃熠结局已无可挽回,我如今问的还能有谁!”
溯源哎呦痛呼一声,“你下手真黑。”
青竹斥道:“莫与我装腔作势,这一拳没用神力,于你而言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他甩了甩手,破皮流血的伤口经神力修复,变回原样,“说,他在哪儿?”
“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里。”溯源连忙乘胜追问:“但你得先告诉我,我口里的那个他你答不答应?”
“你在与我谈条件?”青竹周身气压变低,抬手间,竹剑飞回手心,他握住剑柄,剑抵大树腰干,不耐道:“我生平最恨威胁强迫,劝你想好了再问。”
竹剑盛出黑气,是剑灵在跃跃欲试。
溯源大呼倒霉,“清辕,他一心赤诚,想方设法留在你身边也是想报答你的养育教导之恩,你何必动怒至此。”
“报答?”青竹如同听见了什么笑话,“倘若他真心实意想要报答,来时对我诚实以待,我怎会介怀。几番波折,而今无论是谁,我身边容不下充满谎言之人。你今日再不告诉我那人去处,我便留下剑灵与你好生磋磨磋磨。”
溯源晃了晃满身树叶,气喊:“小鬼头,今日都是因为你,还躲着做甚!”
被称呼小鬼头的家伙从藏身的枝干中跳下,由于溯源差点遭殃挨砍,趁他跳下时一树枝抽向他屁股,“天天给你操碎了心,我告诉你,今日我要是被剑灵欺压了,来日定有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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