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心摸着下巴做思考状,“但凡打听过一二,便知晓我老板过往驭下狠辣严苛,杀敌果断从不留星星之火,大言不惭地说,除了天帝,他从不给任何仙家神官一个眼神,要不是………”
他抬头悄悄瞟了眼前面,见青竹没有不满,也没打断,他才放心接着说:
“要不是我老板嫌战神做久了实在没什么意思,哪来那些学艺不精的半吊子于人前装模作样的机会。”他语调上扬骄傲,青竹回头上下打量他,心头忽生疑窦:“你貌似知道得有点多了。”
昊心拍拍胸脯,“为了更好的为老板鞍前马后,我特意缠着溯源告诉我的。”
谄媚。
青竹与溯源相识万年,深知溯源嘴碎异常,会告诉昊心这些也说得过去。
他颔首不语,抬步向前,屈指敲了下石像,侧眸问土地:“来,和我说说,此像为何砸不得?只因为是你的脸?”
“千万别说是为了村民的供奉信仰。”
轻飘飘一句话让土地即将脱口而出的理由硬生生吞回去。
他费尽心机才找出的合适理由不能说出口了,眼下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模样和当初的不辞确实没有什么两样。
土地苦笑:“先生当真慧眼。”
青竹头疼:“我身边拍马屁的烦人精够多了,你这样爱索命的便不必拍了。”
闻言,屏障外的昊心等人皆想出声反驳,好似被提前洞察出想法,随着一记眼刀凌厉甩来,几张嘴齐齐合上。
莯离替尴尬的昊心拍了拍肩膀上所谓的空气;而昊心则揉尤康的脑袋摆出一副兄友的姿态;至于尤平,身高力气不够,认命地配合起昊心的弟恭。
神经病。
青竹无比想回到自家的玫瑰花房。
“看见没?我身边烦人谄媚的马屁精够多了,再来第四个怕只有死路一条。”
土地尴尬,再一次没跟上他的思路。
“先生,小仙本意并非如此。”
不得不承认,青竹先生身边的几人确实行径思路与常人有异,不大正常。
土地深有感触,索性坦白:“说出来你们可能会感到惊讶。当年救下尤家村后不久,我用仙术将不辞的仙躯封在其内摆放于此,我阻止先生,也是担心石像一旦毁坏,仙躯会跟着尽毁。”
昊心:“……”
莯离:“……”
尤平:“……”
将兄长算计至死榨干抹尽已非人伦所为,变态的是,他竟然泰然处之,将兄长的仙躯放在自己的石像内,连死后都不得安生下葬,未免太离谱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统一看向青竹,昊心带头问:“老板,真不能先申请一个拼夕夕砍三刀的福利吗?”
“不能。”
青竹驳回申请,深吸口气,待冷静下来后方缓缓吐出心间那股浑浊戾气。
他死死蹙眉。
在土地猝不及防间,青竹抬腿向前一脚重重踩下,土地瞬间发出痛呼。
“封尸?”青竹冷笑。
“是…是封……尸。”土地艰难回答。
“撒谎!事情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好似被猛砍一刀的甘蔗,偏偏倒霉地将断不断,令土地胸口痛闷难捱。
他痛到呼吸不匀,现在只想挪开青竹踩在胸口重如千均的脚,“为防仙僚发现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青…青竹先生,切勿为此……等小事动怒。从今而后,我定痛思回头,决不再犯!”
自古以来,浪子回头金不换之人屡屡得到歌颂称赞。本是鼓励失意、犯傻之人重寻积极正路。偏有些作奸犯科烧杀抢掠罪大恶极之人也用这种说法来歌颂洗白自身,令好好的一句话产生极端的伦理矛盾,让失去公允以求说法的受害者无处伸冤,深陷苦海。
“土地,歧途已入,无论人仙妖魔精怪游魂,既沾了因,必要为其付出果。”
敛起的黑气重新萦绕在青竹周身。不同的是,它们密密麻麻化作千百缕游丝,宛若被风吹起的细密丝线在空中左右飘晃。
土地被黑气遮挡视线,心一慌,顾不上手有多脏,囫囵揉揉眼,在重伤之下,费力施出微末仙术,睁大眼睛提防周遭很可能会出现的邪祟偷袭。
可当他真的勉强看清了环绕周身的并非浓雾而是不计其数的游丝后,当即吓得瞳孔震颤,不可置信愕然惊呼:
“先生,您竟也修炼了散灵禁术!”
“怎么?”青住漠然俯视他,寒凉的眸子轻易引出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令土地忽觉头皮发麻,心虚不敢直视。
“你修炼得,我为何修炼不得。”青竹散出几缕黑气包裹住石像,说:“若我今日非要毁了它,你当如何?”
土地瞬间急了,“可我兄长…啊……”
青竹右脚微微一动,土地胸口间的锐痛霎时加剧。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急忙改口:“先生,石像已成邪祟多留无益,还请先生帮忙毁了石像,还尤家村一片泰和安宁!”
不辞啊不辞,你可知他仍死性不改。
青竹心生厌恶,他收回脚:“好,你既请了我,名声在外,我总得收个尾。”
怕死的土地急赤白脸的点头附和:“是是是,劳烦先生收个尾,毁了石像。”
万物定数引起灵气稀薄,天界众神寂灭的寂灭,归隐的归隐,管理一日不如一日便罢了,偏叫这样的宵小之辈苟活作孽到现在。
浪费他神力不说,到头来连供奉也泡了汤,想想真是亏了大本。
青竹越想越晦气,心情不善下,周身黑气涨得也越发浓密,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被妖邪缠身了去。
土地心惊胆战,跪着往后挪点距离。
青竹抬臂,五指收紧隔空一握,黑气化作大手紧扼住石像咽喉,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土地缓缓瞪大了眼,“石像没了、不辞毁了……”他失神喃喃。
“毁,谈何毁。”
石像坚硬的脖颈从中咔嚓断裂,身首分离,那颗头噗通砸向地面如玉般四分五裂。浓重的腥臭腐朽气息瞬间弥散开来,竟直接破除五感咒,几人纷纷捂住口鼻,直至青竹的黑气将屏障扩散满,在外听热闹的昊心方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他拍拍胳膊:“小藤蔓,快进去看看青竹在里面干什么。”
藤蔓应声而动,钻入地底,前往屏障内部,昊心在等待途中变了脸色,藤蔓迟迟不归,怕是里面出了问题。
“莯离,你守在外面,我进去看看。”
莯离眉心微蹙:“你怎么进?”
“那还不简单。”昊心弯腰捡起地上的棍子:“就用土地老儿丢的木杖……”
砰——
话未说完,一股强大气流将几人掀翻在地,不等昊心去看发生了什么,倏地,一道重物撞击声击碎了固若金汤的屏障,黑气疯狂向外溢出,两抹人影相继飞出,纠缠时卷起一地灰尘。
在众人视线受阻时,浑身充斥腥臭戾气的后者奋力追上前者,一把扼住他后颈将其以巨大冲击力道砸进墙面。
伴随着又一声巨响,墙壁承受不住力度而裂开,前者栽倒,后者一脚将他踩在脚下狠狠碾压,露出得意笑容。
飘扬的灰尘渐渐回归四处,摔倒的三人接连爬起,待看清前面的情形,莯离和尤康呆住了,昊心扶住下巴,瞅着被踩在脚下的人,目光惊骇地好心提醒道:“好小子,你离死不远了!”
莯离呆呆点头:“等你死后我会帮你收魂,至于尸体,只能说会惨不忍睹。”
“——莯离!把你那该、死、的老板现在给我立刻马上带过来!!!”
男人发丝凌乱夹杂着碎石砾土,声音因压抑而变得沉闷,他狼狈躺在地上闭目发话,手背暴起的青筋和拳头捏紧时发出的骨节咔咔声,均彰显出他此刻内心到底有多么压抑及愤怒。
“……”莯离犹豫:“我……”
昊心假笑打断莯离:“劝你不要问,赶紧去叫他,否则我们今天都得玩完。”
莯离又不是傻子,她着急解释:“不是,我是想说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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