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没查错,墓碑名字是他,只是他尸身不在这里。”
“难不成是火化了?”昊心猜测。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棺材里没有凡人的骨灰,只有动物的骸骨。”
那么…尤立尸身去哪了?
昊心左思右想,“现如今的妖邪看不上凡人尸身,有这个炼化时间,他们更愿意躲在一个灵气充裕的地方安稳修炼,怎么可能在尸身上浪费精力。”
“那你也应该躲起来。”
青竹利落地跳进墓坑内,昊心将铲子放到一边,也跟着跳下去,“我可不躲,我又不是妖邪,我是好人。”
“妖从不说自己是妖。”
青竹手伸进棺内,悬于黑狗残骸的颅骨之上,昊心准备反驳的话变成困惑地嗯了声:“你想探查小狗的记忆?”
“嗯,安静,注意四周动静。”
青竹叮嘱完闭眼,使用探查术进入黑狗的记忆里搜寻可用线索。
黑暗消失,眼前一切所显宛如置身于迷障,雾气环绕,青竹只觉密不透风的窒息扑面而来,他单手结印,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力度喝了声:
“破——!”
一转眼,缭绕的窒息雾气像是被大力吸尘器吸走一般,很快还了青竹一个黑白灰的熟悉场景——祠堂。
青竹在祠堂内部转了两圈,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探查记忆世界并不能随心选择或随机分配,每个生灵死前印象最深刻的事情会在投胎转世前一直无法忘怀。
他止步于石像前,眼神晦涩。
“汪!汪汪!”
祠堂外传来几声狗吠。
青竹侧身望去,只见一名长相俊气的中年男人牵着条腹部鼓胀行动沉重的大黑狗走进了祠堂。中年男人穿着身简单轻便的灰色棉布衣裤,脚踩着黑色布鞋,步履匆匆。
男人愁眉不展,眉心间隐隐带有焦急之色。他松开麻绳,“去吧。”
“汪!”黑狗乖巧地找了根柱子在旁边侧躺下休息,期间一直吐着舌头,眼睛一刻不离地望着主人。
扑通!
男人跪在石像前,蒲团都没垫,连磕了十几个响头。待停下时,额头已经红肿破皮渗出缕缕血丝,发丝变得凌乱,给俊气面容上添了几许狼狈。
他双手合十,卑微又虔诚地向石像祷告乞求:“小的家中儿媳怀胎整十三月还不出动静,仙人,求求仙人您显显神威,保佑她快点生产,为我尤家添上一位有福气的孙儿。”
说完,他又连磕三个响头,“求仙人显灵,万不能让孩子胎死腹中。我们家祖祖辈辈皆负责管善尤家村,这期间从未出现过怀胎十三月者。现下此事已经被村民说三道四,若是孩子再不保,定会说我家中有邪物,到那时村长的位置不保,我还怎么有脸去地府见祖辈们……”
“求求您,求求您务必显灵帮小的一次,小的千恩万谢,来世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原是为了私事。
青竹还想走近点观察观察尤立,哪知眼前场景突变,打断了他的动作。
他没有惊讶,右手食指指尖之上燃起一束小火苗,照亮了黑色的房间。
青竹四下环顾。
眼下身处之处是上午在村长家里探查过的那间老妪卧房,而探查对象大黑狗正侧躺在方桌旁吐着舌头。
估计是快要生了,它一直睁着眼,在黑夜里跟个反光玻璃似的亮得渗人。
青竹步子轻缓,借着指尖微微火光走到床沿坐下,双眸漆黑如墨,探究地盯着睡在床榻外侧的尤立,观他连睡觉时眉间都一副忧虑之色。
想来是祠堂所求之事让他心焦到如此地步,连睡觉也做不得安生。
凡人所愁之事,于神仙而言不过蜉蝣一瞬,这一瞬却是凡人人生中每一道难捱的坎路。
“可惜,这是黑狗的回忆,我无法进入你的梦里看看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青竹微向前倾身,细细端详尤立的相貌,从轮廓之间来看,他孙子尤平确实像他,眉形鼻峰处轮廓尤为相像。
青竹没见过那少年鲜活时的模样,想必不会像他爷爷尤立一般满面愁容。
他正准备转开视线,倏地,一双眼在黑夜之中无声睁开,刚好对上青竹目光,那眼底的冷漠令青竹心生诧异。
“我要杀了你这畜牲!!!”
他猛地坐起身,恶狠狠大喊,惊醒了安睡在里侧的妇人。
妇人缓了缓,以为尤立做了噩梦,伸手去拉他询问,却被尤立一把甩开。
“滚——”
尤立吼了妇人一声,鞋也没穿便急急下了床,直冲向房门,待拉开门,冲出门右转,不知去干嘛了。
妇人面色难看,顾不上想原因,赶紧挪到床边趿拉着穿反的布鞋,急忙去追,“老尤,半夜三更别乱跑呦……”
青竹神色无波,依旧靠坐在床沿,对即将要发生的事像是兴致平平。
老房子并不隔音,尤立一路发出的动静太大,吵醒了睡在隔壁的小夫妻。
夫妻俩纷纷披上衣服,丈夫端着一盏烛油灯牵着妻子刚走出房间,就看见自家父亲尤立手里拿着根棍子,神色匆匆地从他们房门口疾步越去,嘴上还一直念念有词着什么要杀了畜牲。
夫妻俩一怔。
“爹估计是因为孙子的事情魔怔了,你快去拦呦,别搞出什么事情就完嘞!”
妻子抽出手,心急如焚地使劲去捶还在发愣的丈夫尤为,“快去呦!”
“唉唉,这就去这就去。”
尤为右臂传来一阵疼痛,他终于回过神,忙端着烛油灯快步追出去。
正间房门大敞着,人还未赶到,就先听见里面传出来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尖利嚎叫,比索命冤魂还要悚人。
夜里温度低,闻声叫人汗毛乍起。
尤为咬着牙冲进房间,借着月光和烛油灯,看见父亲正高举着木棍,凶狠地朝阿福脑袋砸下。
阿福头部遭受重击,动物的本性在遇到危险时要么反击扑咬要么逃跑。
它试图站起来向外跑,奈何肚子太大太沉,脑袋上的伤口导致头晕目眩四肢不听使唤,根本无力逃出一步。
陪伴多年,怎能无感情。
尤为看不下去,“爹,您这是做甚?”
他上前去拉尤立,却得到了与母亲同样的推搡与语气疾厉的一声“滚——”
“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生,杀了你这个畜生……”尤立推开碍事的儿子,又接连举棍挥下要命重击。
阿福痛苦的嗷嗷嚎叫,随着尤立暴行越来越密集,它孱弱地瘫趴在地面上,奄奄一息地发出揪心的嘤咛声。
“爹,别打了,阿福活不了了!!”
尤为还想上前劝阻,尤立猝然侧头瞪向他,溅满血迹的脸上,被探进房内的月光映得十分凶狠可怖,那道眼神寒凉残忍,尤为活到如今从未见过。
他瞬间打消了上前劝阻的想法,拉过一旁急得直掉眼泪的母亲退至门外,谨防父亲杀红了眼,朝他们下死手。
尤立冷漠地哼了声。
丢掉沾染上血的木棍,从方桌上寻到一把巴掌大的刻刀,露出一抹满意骇笑来,“快好了,一切就快好了……”
他单膝下跪,用刀划破阿福沉重鼓囊的孕肚,像个刽子手,一刀又一刀往下划拉,黑狗肚皮被划烂,这种情况下,它再也无法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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