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农历九月十五,何见泽的备忘录都会响起闹钟提示,上面写着“乔老师生日”。今年也没例外,他今天提早就从出版社离开了。
资历老的同事们看他提着大包小包,就猜到他一会要去找谁,其中一位帮他叫了车,留下了句“小泽,替我跟乔老师带好。”
何见泽点了头,上了车。
“咱们是去恩大南门的星岸咖啡是吗?”司机边看着地图上的定位,边向乘客确认着目的地,问到一半司机抬眼看了后视镜,发现了乘客的有些异常,后半句不自觉小了声音。
“对......师傅,我眼睛看不见,下了车您能告诉我一声哪家店是吗?”
“没问题没问题,我给您送店里都成。”司机大哥一口本地的方言敞亮地答应着。
何见泽知道乔东方想让他多接触人,就约在了之前去过的公共场所见面。
*
乔东方是恩大的老师,也是何见泽的老师。
十年前,何家来搬来京市求医,在医院的走廊何见泽遇见了乔东方。
在诊室里让医生诊疗过之后,母亲程华就支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着,他们已经去过了不少的医院,却都是同样的结果,程华不忍心再让儿子面对可能的坏消息。
何见泽旁边的位置坐下了一个人,乔东方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盲童也在等诊室的叫号。
不过盲童不是他的孩子,是他资助的福利院孤儿。
乔东方发现邻座的少年也是看不见的,不免多注意了几眼。
他只见那少年放在腿间的两手有异常的抖动,左手为了压制那异常的动静用力捏着右手手指,可是没有效果,带着两手都在微微颤抖。
乔东方以为是这孩子太冷,走廊上突然人多了起来,两向并行的人相互拥挤,何见泽的脚被狠狠踩了一脚,始作俑者慌忙道了歉,何见泽却没有丁点反应,双眼还是空洞地看着前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目睹了这一切的乔东方突然回想起这种相似的眼神和状态,那不是冷。
那是和5年前自己抑郁症自杀的女儿一样,对世间毫无留恋的漠视。
也是像何见泽这么大的年纪,鞭炮炸伤了乔东方女儿的眼睛,只知道拼命寻医救回双眼的他却忽视了女儿的内心,这是他永远无法消解的愧疚和罪责。
程华从诊室出来站在何见泽身边,却被坐在椅子上的一名男人叫走。乔东方将自己所见所知全盘托出,惊得程华在楼梯间失声痛哭。
自此,乔东方常来何家做客,同少年聊天开导,教他学了盲文,带他去盲人学校学习生活技能,知道他喜欢文字还介绍他去了盲人出版社。
有了一丁点的奔头,何见泽逐渐扛过了这几年。
何家也没有沦为5年前的乔家。
何见泽自知感恩,把乔东方当成自己的恩人,尊称一声老师。
*
“小伙子,这条路不能停太久,我就走了啊。”司机大哥把何见泽送到咖啡店的一个空桌子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多谢师傅了。”不止司机离开的脚步,何见泽听到店里纷杂的声音。
大学生聊得火热的八卦、取餐的叫喊声、键盘的敲击声、杯子哗啦哗啦伴着冰块摇晃的声音都雾蒙蒙地传进他耳朵里,又被无意识地放大。
来来往往的人各自运行着自己的程序,似乎没人注意到他。
何见泽滞滞地坐了两分钟,缓过神反应过来要提前点上喝的。
可周边的喧闹让他犹豫了,店里的顾客肯定不少,自己应该需要提前选好,不然就只能让店员一个一个地读给我,这样会很耽误别人也会很尴尬......
何见泽心里转了好几个弯,最终也没从椅子上坐起来。
不应该约乔老师来这的......
他掏出手机插上耳机,与其面对身边的陌生,不如寻求远方的陌生,他也不想让爸妈担心,就点开了那个求助软件。
很快接通了,对面响起了喧哗的车水马龙声,还有一声激动的“你好!”
“您好,我现在在一家咖啡店,您能帮我看看都有哪些饮品吗?”何见泽淡淡的声音在咖啡店里显得微不足道但足够传到手机对面。
他翻转了镜头准备起身慢慢走到不知道方向的点单台,“等等!”对面传来了急促的声音,“你现在是在京市对吗?我看桌子上印着京市恩大店!”
何见泽面对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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