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枝枝拍桌而起,为自己打抱不平:“怎么就是我了?我还说是张三家的大姑娘,李四家的二小姐呢,你们这不合起来欺负外地人吗?”
“姑娘息怒。”外头叫喊声愈来愈烈,喜儿颇有些六神无主,“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肝的将姑娘生辰八字给散播了出去,天煞孤星的降世方位也同姑娘的户籍地对的上,他们还说…”
“说下去。”
喜儿支支吾吾道:“说老侯爷缠绵病榻,三哥四哥之死,包括大夫人病逝,全都是因为姑娘您…”
简直胡说八道!
老侯爷她就不说什么了,三哥四哥明明是犯了律法入了狱被秋后问斩,大夫人跟她时间线都对不上,怎么就是她的过错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呐!
骆枝枝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她坐回椅子上开始抖腿思虑对策,首先——她抬起头来,严肃道:“把门关好。”
也不知道侯府的门结不结实,抵不抵得住处在愤怒中失了智的百姓。
她没办法出门,也没有把握能同那些处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讲清楚,她也向来胆子小,跟喜儿他们躲在门后不敢吱声。
虽说清者自清,但她也不会试图去跟毫无理智可言的百姓讲道理。
她扒门缝里往外瞧了一眼,又被那些拿着锄具铁锨的人给吓了回来。
人群中有两个高个男人,他们对视一眼,举着锄头喊道:“乡亲们,定远侯府既然要包庇那个祸国妖女,不管咱们的死活,咱们不如拼一把,还有活命的机会。”
“是啊,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那个妖女害死咱们这么多人,还想将大周倾覆不成!乡亲们,拿起手中的家伙什!杀死那个妖女为咱们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
两人的话像是点燃的炮竹在人群中炸开了锅,被鼓动的百姓抄着家伙向着侯府大门砸去。
原本闭得紧实的门陡然间变得摇摇欲坠,骆枝枝吞了吞口水,开始问喜儿侯府有没有后门。
喜儿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她浑身哆嗦起来,正欲说些什么,门外声浪忽然弱了不少,几人竖起耳朵,听到一道稚嫩又天真的声音问:“咦,你们是什么人呀?”
人群中有道声音问:“你又是什么人?”
望着前方气势汹汹的百姓,骆图图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现在已经很会看人脸色了,不知从哪捡了根小树枝来比划着,同仇敌忾道:“大哥哥放心,我跟大家一条心!”
发问的那人被他点燃了斗志,一把将他举过头顶,让他骑在肩膀上,“那里面住着的是杀死咱们亲人的凶手!待他们一开门,咱们就冲进去!”
骆图图整个人都麻了,弱小可怜无助的陷在敌人的包围圈内。
门后的骆枝枝都惊呆了。
喜儿急出眼泪来道:“姑娘,他们挟持了图图少爷!”
不等骆枝枝搭话,喜儿便抢先拿开门栓,门刚一拉开,一根腿粗的树桩骤然失重般朝着喜儿的脑袋砸过来,在即将撞上喜儿的前一瞬,骆枝枝眼疾手快抱着喜儿滚开,百姓一窝蜂似的涌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喜儿颤抖着身体挡在骆枝枝身前,眼眶中还惊恐的包着一泡泪,“你们放肆!这是侯府,你们不要命了吗!”
“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们定远侯府的人陪葬!”
“乡亲们,捉住这个妖女!”
在锄头落在骆枝枝脑袋上的前一刻,不知谁喊了声官兵来了,手拿锄头的人愣神一秒,也就是那一瞬,他彻底失去了挟持了骆枝枝的最后机会。
明色身影如剑影般踹过去,壮汉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撞到门柱时又重重摔下,一口血吐了出来,晕死了过去。
暴动的百姓暂时压制,方才闹得最欢实的两人藏匿在人群中,不再冒头。
见凌澹护着她要离开,最前方的百姓凄厉喊道:“凌大人,此女是天煞孤星,你如此护着她,难道就不怕自己也被拖到地狱里面去吗!”
骆枝枝从凌澹怀中探出头。
“可笑。”他面无表情,眼底翻滚着浓重的戾气,“骆枝枝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不护着她,难不成护着你们,护着这些毫无根据的流言不成?”
那人哑口无言。
人群中的男人抬起头来,正好同男人锐利的冷眸对上,他呼吸一顿,寒毛卓竖,在他控制不住要逃跑之际,男人的目光轻蔑擦过,他语气饱含警告:“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此举卑劣下作,但对我没什么用,想要什么,不如直接来找我。”
骆枝枝觉得凌澹酷毙了,但也免不了为那些饿死的百姓担忧,这场大雪实在是怪异的很,整个大周都笼罩在世界末日般的恐惧下。
她将施粥的想法同喜儿说了后,喜儿露出不理解的神色:“姑娘,他们想要姑娘死,姑娘何必在顾虑他们?”
骆枝枝知道喜儿是嘴硬心软,实际上早就因为百姓惨状偷偷哭过好几日,“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侯府外的声讨一日盖过一日,并未因为她的善行而削弱半分,反倒是被人咬定做贼心虚,妄图收买人心。
凌澹每日披星戴月的回府,眉眼间的疲惫躁郁遮都遮不住,府内压抑的厉害,下人噤若寒蝉,做事更加小心。
他总在深夜来到她房间,脱下外衣自身后牢牢抱住她,骆枝枝被困顿的睡意缠的睁不开眼,总想问问他谣言是不是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他在朝中是否举步维艰?
只是每次醒来,都会因为凌澹抱她的姿势面红耳赤,她忍不住道:“安安,你现在可真黏人。”
她低着头,自然看不见凌澹眼中纠缠又痛苦的神色,只听见他略带委屈埋进她颈间:“你嫌我烦了?我们甚至还没成婚,你便这样。”
骆枝枝怕痒,当下便改口道:“自然不是,我最喜欢安安了。”
他在她颈间低声笑起来,颤动的胸腔震得她心尖发痒,耳郭红的厉害,她娇笑着推开他,凌澹缠着她耳鬓厮磨许久,两人才穿衣下床,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
转眼便到了年三十这日,大雪封城,上京城内毫无过节氛围,如先皇驾崩那日死气沉沉。
唯有侯府挂上了金丝灯笼,凌澹陪着骆枝枝姐弟在雪地里堆雪人,他难得清闲下来,穿着身青枝纹云狐氅纾尊降贵的给他俩递棋子。
棋子充作雪人眼睛,胡萝卜充作鼻子,图图将颈间毛茸茸的风领系在雪人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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