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齐云逍疯了。
“云逍哥哥,你先冷静一下。”林暄和肩膀被抓住的地方一阵剧烈的疼痛。
昨日太子抓着这里,几片淤痕还没下去,今日又被齐云逍没个轻重地抓着,竟比昨日更疼了几分。
“把朝颜还给我!”
林暄和按住齐云逍的手,忍不住痛呼出声。
齐云逍这才略松了手劲,却没放开她,“林暄和,从前你对我做什么我都让着你,但朝颜是我的底线!”
“云逍哥哥,我不认识什么朝颜,又怎么会去动她?你若是焦急,我可以帮你找一找。”
齐云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想判断她话中真假,见她双目诚挚,眼中似有泪光闪烁,眉目间也染了丝担忧。
突然,那双染了担忧的乌漆漆的眼睛一眨,一滴湿痕划落眼尾。
齐云逍骤然松开了她的肩膀,怒火随之湮灭,懊恼道,“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急了。”
“云逍哥哥是关心则乱了。”林暄和说完,尚带着湿意眼中划过了一丝艳羡与落寞。
齐云逍躲开了她的视线,难得解释了一句:“她因家族受累,如今是罪籍加身,轻易不能离开揽月楼,我再去找找,她如今孤身一人,我不放心。”
林暄和稍作思索,提议道:“云逍哥哥可听说过观风阁?”
观风阁明面上是一个普通茶楼,实则内里有一个消息网,暗中做些情报交易的生意。
观风阁阁主行事不拘一格,阁内可以消息交换消息,也能以黄白之物交易,一条消息便价值千金。
齐云逍先是惊讶林暄和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侯府小姐竟然也听说过观风阁,而后又认真思索起这件事的可行度来。
有了决定后便一阵风似的转身离开了,连句告辞的话也没对林暄和说。
林暄和总是一次一次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若说心底毫无波澜是假的,她抬眼望了望这诺大的侯府,眼神有些迷茫悠远。
晚间,侯夫人问起齐云逍找她所为何事。
林暄和眼神有些躲闪,许久没有开口。
侯夫人见她这样,察觉不对,又问了一遍:“到底是何事?”
林暄和看了她一眼,才含糊道:“云逍哥哥的好友不见了,他问我今日有没有见过她,没有旁的事。”
侯夫人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便听出这位好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但再问显然已经问不出什么了。
林暄荣与侯夫人想到了一起。
【好友?我看是小情人吧?不过青楼里那位出场这么早的吗?我记得书里写的是大婚当日才闹出来的。】
【我记得是……齐云逍不愿意成亲,郡王妃就一杯迷药药倒了他,他醒来后发觉自己已身在新房,闹了好一通,直接下了所有人的面子,抛却刚成亲的新娘直奔揽月楼,直到第二天,郡王府和侯府才知道揽月楼里这位头牌花魁的存在。】
【瞒得可真好啊,这炸药包一样的男人行事风风火火,遇着真正要保护的人却处处周全了起来……啧。】
侯爷猛地将筷子扣在了桌子上,“他这是欺我侯府没人了吗?岂有此理!”
林暄和虽说也有故意要他们得知齐云逍有心上人的消息,以借侯府向郡王府施些压力,约束一番齐云逍。
可她没料到侯爷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连侯夫人也是脸色涨红,一副被气急了的模样。
再观,两个人的身体都无意识地向着林暄荣略微倾斜。
林暄和又看向林暄荣,见她双眸明亮闪着光,一副格外兴奋的模样。
她又干了什么?
不过这火气可谓恰到好处。
林暄和道:“明日我想请爹派两个小厮出去,帮云逍哥哥找找人。”
侯爷用不争气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找人应该上官府,当我侯府成什么了?他今日前来难不成是为了质问你跟那人失踪有关系?”
不愧是武德侯,一下子将今日之事说对了十成十。
林暄和噤声,适时敛眸。
她皮肤近乎苍白,青色脉络隐在颈间,透着微微的病态。
侯爷口中责备之话咽了回去,没有说出来。
一顿晚膳吃得不尴不尬。
到第二日,林暄和按例到主院请安,侯夫人竟然不在,下人交代侯夫人一早就去了靖安郡王府。
林暄和没有细问,直接去了祖母院中,伺候她喝了药睡下后,才轻悄悄地离开。
出了门,于管事正立在院门前,看样子已经等了她有一会儿了。
林暄和道:“伯伯?”
于管事对她的态度一如往常,低头道:“老爷请来教您骑射的先生已经在花园中候着了。”
来得这么快?
看来侯爷对这件事不是一般的上心。
林暄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衣袖过于宽大,她准备回去换一身方便的衣服再过来,就先交代了于管事给先生上些茶点,稍作等候。
侯府花园绿意盎然,一个灰色的身影背对着林暄和坐在凉亭。
林暄和一来马上告歉,“是我来迟了,先生久等。”
对方闻言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熟悉的普通面容,和一双与那普通面容不相符的异常明亮的双眼。
林暄和有些意外,“大力!怎么是你?”
哑奴起身,比了几个手势,又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弓来。
林暄和视线停留在他双手缠绕的纱布之上,“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全,怎么就来教人拉弓射箭了?为什么不好好养伤呢?”
哑奴将那把弓又往她眼前递了递。
这把弓通体绛红,没有寻常的弓那么长,林暄和接过,又勾了勾弓弦,发觉这弦也轻软许多。
可即便这弓相较寻常已经做短了些,也足足有半身长。
凉亭边,桃树下,已早早立好了一个靶子,那靶子周围的桃树枝干上箭痕累累。
哑奴走过去,随便从架子上拿起一把侯府备下的弓箭,抬臂拉弓,一个利落的满弓,“嗖”一声轻响,箭羽正中靶心。
“好厉害!”林暄和下意识夸赞,夸赞完,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哑奴那一箭看似极为轻松,只是一抬一搭一松手,可等她站在靶子前,才发觉那靶子是那么远,靶心又是那么小。
春猎宴……春猎宴不足一月了,短短时间内,她能学会吗?还要拿魁首?
她心下焦灼,模仿着哑奴射箭的姿势,脊背挺直,抬起手臂,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箭羽,三指拉弓。
弓弦倒是拉开了,可她手臂抖个不停,箭尖瞄着靶心,迟迟未能松手。
林暄和突然感到有柔软的东西搔了搔她的肩头,带着痒意,像是什么鸟类的羽毛。
她肩膀一缩,手指微松,箭羽飞出,疲软地扎进了地里。
林暄和回头去看,发觉是哑奴拿着一根箭,箭羽的方向正对着她。
他方才就是拿的这个东西戳她的肩膀,只是箭尾的羽毛柔软,她生出了一种被搔痒的感觉。
林暄和对上他平静温和的眼睛,心中焦灼稍减。
她重新搭了一箭,右肩较之刚刚略微下压,又发一箭。
这箭终于沾到了靶子,可惜力道不足,刚沾上又弹了出来。
松手的时候,弓弦回弹,林暄和只觉得手指一热,随即温热的液体便顺着手指向下蜿蜒滑落。
她还没察觉到痛,接着去拿下一支箭,手腕却突然被人隔着袖子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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