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意拎着外卖回来时，就看到褚决正坐在地上。
她坐姿挺拔，双眸闭起，应该是睡着了，毕竟还在呼吸。
方知意正纠结着要不要叫醒她，听到动静的褚决就已经睁开了眼。
一人一狗对上视线，方知意把外卖送到褚决面前道：“你还挺养生的，这么早就入睡。”
真不知道她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
褚决没有解释自己是在对系统进行重启。
尝试了几次后依旧失败，褚决宣布这系统的版本过于落后，必然是一个需要优化的程序。
这系统的创造者预算应该很低。
她接过方知意的外卖，餐盒上的订单ID显示在显眼的区域。
收货人姓名是方女士，备注栏倒是备注了一句：放在门口，家里有狗会叫不要敲门。
褚决：……
方女士还挺实事求是。
看来生物狗和机械狗一样，都拥有收外卖的功能。
“你不吃吗？”褚决问。
方知意摇了摇头：“刚才吃了点儿刺身，血呲呼啦的，有点儿牙碜。”
她越想越不爽，偷偷跑去加餐所以才浪费了一些时间，配送车其实早就到家门口了。
听她这么说，褚决理所当然地吃完了两份，没想到异界的美食闻起来像大粪，吃起来竟然这样美味，吃到最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见褚决并不排斥螺蛳粉的气味，方知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点餐时只顾着想了自己爱吃的东西，完全不记得要问问褚决的喜好，好在褚决看起来并不挑食，也不多事。
她越来越欣赏自家徒儿，心情愉悦地主动出去丢垃圾——螺蛳粉这种东西，实在是不能留在屋里。
褚决本打算继续研究下系统，却敏锐地察觉到一股似曾相识的灵力。
她在心中飞速对比后发觉与之相似度最高的是蝼蚁，可她确认蝼蚁已被自己解决，此时突然冒出反倒有几分悚然。
她感应着这股气息的来源——从口袋中掏出一袋石头和一个傀儡模型。
哦，这是她从蝼蚁尸体上带走的东西。
褐红色的小号傀儡似乎比之前亮了一些，或许是制作时为了区分于人类，它空洞的眼眶中透着几分邪异，让人下意识想要远离。
那股灵力的气息来自这个东西。
褚决面不改色，指尖轻触傀儡令她最感违和的部位。二者相触的一瞬，邪物般的傀儡瞬间破碎。
褚决：……
搞什么，碰瓷？
这样的念头顿时产生，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吐槽，褚决就感受到了傀儡身上那部分的灵力极为顺滑地融入于她体内。
就像是先前战斗时感受过的那般。在她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灵力时，灵力就已经十分主动地追着她靠近。
可此前只是靠近，并没有什么后续。这次的靠近却截然不同，她久违地感知到了精神海的生命力——
那股灵力融入于她的精神海中，甚至激活了她先前因受损而被封印的极小部分精神力。
什么情况？灵力竟然无痕地融入于她的精神海中？
褚决的视线多了几分探究，感到惊诧的同时试图分析原因。
她发现碎掉的傀儡失去了先前的死气，变得像是普通的玩具碎片一般。
灵力不会消失，却会转移。
联想到先前所知信息后，褚决心中生出一个猜测。
从最初还不知道灵气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时起，她就总觉得灵力有几分熟悉，甚至称呼它们为“类精神力”。
而现在这股“类精神力”却能够融入于她的“精神力”。
灵气修炼体系虽然暂且不知，而且还比精神力弱了好几个等级，但她实打实接触到的、让她一直有着即视感的熟悉之感却不会有错。
前者能够与后者融合，且高度相似。
或许，“灵力”与“精神力”本就出自同源。
-
方知意回来时，所见到的就是褚决与一小块儿垃圾对视的场面。
她没忍住瞅了几眼，哦，是什么东西被褚决打碎了……不是说人类不拆家吗？真是令狗发愁。
褚决主动交代道：“这是我从蝼蚁身上翻来的一具傀儡。”
方知意纳闷儿：“蝼蚁是谁？”
怎么她出去扔个垃圾，褚决就又认识新动物了。
也不知道那只蚁是怎么来的她家灵域，真不讲礼貌。
“之前死掉的那个男人。”褚决道，“还有这袋石头。”
方知意这才想起先前褚决在那里摸尸，原来是为了捡死男人自带的装备。
她饶有兴趣地看了几眼碎片，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不过那些石头她倒是认识：
“这个是灵石，那些大组织大派系供自己人使用的，产自中心区的灵脉。灵脉这种东西类似灵域，却没有这样高级，其中的灵气需转化后才能获取。不过会产出一些自带灵气的小石头，可以根据自身修炼成灵力。”
“你就把它理解成……呃，内部共享充灵宝。”
褚决点了点头，就这样接受大自然的馈赠。
与先前一触碰就变成碎片的傀偶并不相同，灵石接触到褚决之后同样提供了灵力，却并未变为碎石，只是颜色黯淡了些许。
充灵宝电量不足。
褚决想了想，又反向朝灵石中输送了一些精神力，得到输送的灵石再次恢复原本的颜色。
方知意：“还能这样？”
来回倒弄几次后，褚决发现这样的行为导致了精神力的部分折耗，稍微被中间商赚取了一些差价，但在可接受范围内。
褚决并没察觉出灵气与灵气炼化后的区别，却通过灵石得出“灵石也分辨不出精神力与灵力的区别”的结论。
目前能够确认的是，这股灵力远不及先前傀儡所带来的力量感，虽说同样融入于她的精神海之中，却连个涟漪也没能留下。
称得上是用处不大。
灵石就算了，如果她多积攒一些傀儡积少成多，被封印的精神力或许就能得到解决。
发现困扰自己的问题有了些眉目，褚决愉悦许多。
她在心中盘算着，如果以后还有机会接触这些灵者的话，就再多抢一些好了。
不知道自己的徒儿正在想着继续走杀人夺宝的路子，方知意没去管那些碎片，正好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就假装没有看见，为狗师表地监督道：
“好了好了，吃饱喝足，接下来是灵气教学时间。”
方知意迈着狗腿带褚决进入学习区的调息仓，她给这里取名叫卧室三号。
无须方知意询问具体感受，褚决从刚进入这里就被一股浓郁的灵气包裹全身。
果然，这股力量与精神力并非全然相等，却能带给褚决相同的感受。
她如同沐浴在无垠的精神海之中，能清晰地感知到自身精神力受损之处正在缓慢修复。
这就是纯正的灵气吗？
褚决摒弃杂念，再次感知于呼吸之间。
不过片刻，她就感觉到自身当前的精神力上限再次突破了一些。
加上先前傀儡的馈赠，相较刚来时，已经是从一粒芝麻恢复到一个小石子的程度了，长势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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