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圣普斯学院坐落于莱茵蒙特这座沿海城市,校区位置紧邻港口,咸湿的海风带着货轮悠长的鸣笛声飘入自习室。
桌上的手机已经响了三遍,叮叮当当弹出新的消息提示。
江述白:【宝宝,在哪里?接下电话好吗?】
江述白:【和谁讲话了?为什么半天没有给我发消息。】
江述白:【别讨厌我…昨天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翻你手机的…我只是太害怕你会跟我分手。】
江述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江述白:【T^T】
江述白:【休息室内的对镜自拍.JPG】
这所自习室由旧式天主教堂改建而来,哥特风设计,内部挑高,道路设计复杂,在学院内部鲜为人知,或许贫民区的流浪汉偷闯进来三天都不一定会被发现。
林瑜短暂地将自己从拉丁文海洋中抽离出来,手肘上压着打印版阅读文本,挑拣着翻阅了一遍手机消息。
滑过那张对镜自拍,她犹豫一下点开大图。
样貌优越的脸丝毫未加遮掩,极具冲击力地袒露在镜子前,手掌随意搭上朦胧的白色丝质长袍,扯出紧实的腰线。
茶褐色眸子像是蒙上了港口的雾气,委屈地垂下眼睫,高挺的鼻尖发皱,可怜巴巴地对着镜头卖乖。
不像是校内顶尖俱乐部的天之骄子,像是可怜巴巴求摸的可怜小狗。
林瑜很诚实地将自拍摁了保存,下一秒又将手机放下。
和江述白谈恋爱,其实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
她只是一个成绩好了一点的特招生,而江述白家中世代从政,代代沿袭之下积累了丰厚的家族资本。
又得益于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他在学院内的影响力居高不下,怎么看他们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江述白似乎有分离恐惧症,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之后恨不得日日夜夜贴在她身边,甚至设想些路过她身边的每个异性都喜欢她的虚幻情节。
昨晚吃饭时更是偷偷摸摸翻她的手机,林瑜对江述白单方面的冷战从此开始。
肩膀上搭上一双胳膊,身后传来一阵淡淡的橙花香气。
姜韵看见林瑜桌面上摊放的拉丁文课程皱紧了鼻头,对该门课程的嫌弃一览无余。
“江述白又给我打电话了,我一猜就知道你俩吵架了。”
“放心吧,我没告诉他你的位置。”
“这哥们一天到晚跟个怨妇似的,恨不得三年抱俩父凭子贵入主东宫,疯了吧他?”
林瑜将头埋进掌心,一贯平静的脸上也带了淡淡的崩溃感。
这么多句话,没一句是她好意思回复的。
她绞尽脑汁,垂头盯着摊开在桌面上的笔记本:“拉丁文也挺有意思的,最近江述白请了个拉丁文教师,我也能蹭上两句听一听。”
万恶又内卷的学霸。
姜韵翻了个白眼,抬手把林瑜摊了一桌子的笔记和课本往书包里塞,零碎的小物件全数塞进隔层里,将东西塞的啪啪响。
“今天是狂欢节,我不管,你现在跟着我一起出去玩。”
“自从你和江述白谈上恋爱之后,你自己算算有多久没和我单独出去玩过了?”
这倒是实话,林瑜无力辩驳。
江述白像是一个八百瓦大灯泡,每次都横叉进她和姜韵之中,就连两人约着做美容,江述白都要跟过来握着林瑜的手,姜韵不止一次对此颇有微词。
但是碍于江述白家中的权势,姜韵敢怒不敢言,再这样下去两人的感情要因此破裂了。
林瑜将书包拉链拉上:“走吧走吧,不过只能偷偷走小道。”
如果让江述白知道她在冷战期间不回消息,但又和别人出去玩,江述白会发狗疯的。
狂欢节是莱茵蒙特传统节日,校内也沾染了欢快热烈的节日氛围。
彩带飘扬,乐队鸣奏,来来往往的人群脸上绘制着特殊图样,巡回展出经行之地一路载歌载舞。
两人不敢去人群聚集的主干道,去了校内的老旧的角落,巷道错综复杂,偶尔能看见贩卖精致纪念品的小摊。
漫步在街边,许久没有这样惬意又闲适的氛围。
明明和江述白确定好关系不过短短三个月,林瑜觉得已经有一辈子那么漫长。
时时刻刻紧绷的意识和神经在此时也逐渐放空。
好幸福。
林瑜发出人类最原始的感慨。
叮咚的音乐声由远及近,被鲜花淹没的花车缓缓驶来,玫瑰与康乃馨编织成绚烂的瀑布,从车顶倾泻而下。
姜韵的目光被流动花车吸引,她拍拍林瑜:“你在附近等我,我要去追花车!一会儿就回来!”
林瑜适应不来追花车这种运动强度大的娱乐,便对着姜韵招招手,目送她远去。
一道带着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林瑜?”
张成在不远处停住脚步,嘲弄的目光丝毫未加掩饰地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林瑜脸上没什么笑意。
家里有点小钱就想狗仗人势的暴发户男人,在她刚刚入学的时候纠缠过她一段时间,直到她和江述白确定关系之后才不得不放弃。
“你应该知道吧,江述白这种身份家世,也不过是和你玩玩而已。”
恶向胆边生,张成笑的恶劣,痴迷的目光落在林瑜脸上。
惊为天人的一张脸,足够让人过目不忘,但是由于太冷淡锋锐,平等地忽略所有人,会让人升腾出一种憎恨,憎恨自己怎么都无法独占这种目光。
林瑜厌恶地掀了一下眼皮,转身绕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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