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娘,让开!”
萧行雁连忙拽着狄仁杰蹲下。
狄仁杰一个不防,一下被拽得坠坐在地上。
刚被拽下,一柄匕首便朝着野猪直飞过去,一下戳进了野猪的右眼里。
萧行雁愣了愣。
野猪瞬间更疯狂了。
众人:!!!
萧行雁一个翻滚,站起来,拽起狄仁杰就跑:“叶芜!”
叶芜连忙摔了个茶碗,捡起一片瓷片,就朝着野猪另一只眼睛处扔过去。
因为瓷片比较轻的原因,叶芜几乎是甩圆了胳膊往外扔。
咻——
没扔中。
野猪在疯狂乱扭,也正常,但……
“哇啊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萧行雁一边欲哭无泪,一边拽着狄仁杰飞速跑。
叶芜见一击不中,把刚刚拾起来的瓷片一块一块全都扔了出去。
几片瓷片瞄着人边飞过,让萧行雁和狄仁杰都有些僵硬起来。
“吭——”
萧行雁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瓷片或多或少嵌入野猪的皮毛中,有几处甚至流出了鲜血。
行动间,几人已经到了窑院。
萧行雁看向窑口:“叶芜!用窑叉!”
叶芜转身就朝着窑口奔去。
窑叉入手,叶芜就冲着野猪跑过去,朝着猪脖子奋力一扎!
入肉的一瞬间,窑叉似乎还卡了卡,叶芜再次用力戳了下去。
腥臭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
野猪开始抽搐起来,叶芜连忙跑开。
萧行雁看着野猪挣扎的幅度越来越下,再看看喷出三四米远的血迹。
戳……戳到大动脉了?
她看向叶芜的眼神再次奇异起来。
野猪可是很耐造的,不然就不会有皮甲这一说了,结果叶芜愣是用窑叉戳破了人大动脉?!
她一直都知道叶芜力气很大,但叶芜展现出来的真实水平,似乎比她想的还要强。
院子里的人一时间都松了一口气。
玄微此时也从稻草堆后面冒出来了,看向那几个身穿麻衣的村民:“喂!你们几个!有野猪干嘛往这里领啊,生怕死的人不够多吗?!”
他人小小,几人也没放在心上。
而是看向萧行雁。
很明显,刚刚说话最管用的是这个人。
“小娘子,抱歉,我们也是害怕。”
按照他们往常的认知逻辑,一般女子反而对此事追究的不多,往常好好道个歉,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萧行雁却是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怎么会惹上野猪?”
虽然秋收后,野猪下山的概率会明显增大。
但那也是朝地里拱,找吃的,怎么会盯着几个人不放,一直追到这里?
要知道,野猪对人穷追不舍的情况极少,除非是感受到致命威胁或者幼崽受到威胁。
就算是不小心惊吓了野猪,也只会短暂追击。
可哪怕就是刚刚她关门,叶芜朝着野猪扔匕首、瓷片,都没能转移野猪的仇恨对象。
几个人脸色一僵。
狄仁杰扶着墙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你们几人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他不苟言笑,是很是有一番威慑力的。
尤其是狄仁杰身上的衣裳一看就金贵的很。
若说萧行雁身上的衣裳还只是普通富贵人家能穿的起的,那狄仁杰一看便是官宦世家了。
几人僵硬着把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一时间,肉香味便蔓延开来。
萧行雁仔细一看,失声道:“你们烤了猪崽?!”
看大小还是刚出月的猪崽。
难怪母猪会如此生气。
狄仁杰闭了闭双眼:“如今刚过秋收,家中正是晒粮的时候,你们怎么会上山去?”
几个人对视一眼,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个被推了出来,讷讷道:“我们家中没田的,全看山上有什么,我们吃什么。”
狄仁杰皱了皱眉:“朝中不是分发了田地么?”
几个人便支支吾吾起来。
叶芜突然眼神一锐,朝着几个人衣领便向后扯了扯。
几个硕大的鸟篆便顿时露了出来。
萧行雁脸色一惊,狄仁杰脸色也是一凝:“你们是玉狸教的信众?”
几人一看周围脸色都不对,顿时要往外跑。
但他们不是野猪的对手,又怎么会是叶芜的对手?
不过几招,几人便人摞人被扔在了一边。
狄仁杰不由得看向叶芜:“好身手。”
叶芜腼腆一笑,崽萧行雁身边站定了。
狄仁杰收回眼神,看向萧行雁:“这几人我便带走了。”
萧行雁点点头:“今日之事狄公受罪了,改日我一定备上薄礼上门拜访。”
狄仁杰摆摆手,开门叫在刚刚躲在车上的随从们,把几个人捆着带着往回走。
送走狄仁杰后,房子里的人莫名松了口气。
萧行雁看着被破坏到惨不忍睹的院子,也叹了口气:“修缮又是一笔钱……”
“那个……”陈初升有些扭捏地从稻草后面站出来:“或许,我能帮您修一下。”
萧行雁:“?”
.
陈初升用稻草补好房顶,东西也都一一复位了。
萧行雁有些发愣:“你怎么会这些?”
叶芜也有些惊叹。
他小时候虽然也被苛待过,可也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陈初升笑了笑:“碎叶城常有闹事的胡人,我便学了些。”
说着,他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萧大人,”他抬起头,眼神恳切:“我想求您帮我一件事情。”
萧行雁:“……?”
“我想请您帮我报官。”
萧行雁:???
“报官?”
陈初升点点头:“我刚刚听到了,刚刚外面那位,是狄大人吧?”
萧行雁点点头。
“我知道玉狸教,也知道一些内情。”
此话如同一颗巨石落入水中,登时激起一片波澜。
“你知道玉狸教?!”
陈初升点点头,撩起颈侧披散着的头发,一只小小的“萧”字便刻在上面。
院内一时间沉默起来。
玄家师徒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陈初升放下头发,低声道:“五年前,我身上就被刺了字,直到一年前碎叶城陷落时,我才找到机会跑出来。”
面对陈初升的骤然剖白,萧行雁沉默了很是一段时间。
“那,你与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陈初升笑了笑:“是希望萧大人能报官,若是能抓到那些人自然是最好。”
萧行雁看着陈初升:“但你大可以在刚刚就与狄公明说。”
陈初升笑容收了起来:“我并不想直接被卷入。玉狸教出现虽早,但一开始并非是这样的。”
萧行雁抬了抬头。
陈初升低下头:“最开始的玉狸教……大家都很温和,一开始也不叫玉狸教,叫赏狸会,那时候只是一群贵妇人聚在一起,带着孩子们看看狸奴的聚会。”
“那时候我父亲也是知道的。”
萧行雁抬起头来:“什么?”
陈初升嘴角扯了扯:“直到六年前,西突厥首领阿史那他匐叛乱,碎叶城第一次被攻陷。”
“直到第二年,既往绝可汗阿史那斛瑟罗反攻,夺回了碎叶城,赏狸会才又重新聚起来,可那时候就变味儿了。”
“因为战乱,当年大家死的死伤的伤,就是没什么大毛病的也都不愿再出门了。”
“也是这时候,长安来了位小娘子,名为安抚,实为招安,以赏狸会的名义叫出许多人,正式更名为玉狸教。”
“第一批教众不是自愿的,大多都是与我一般,那日被母亲带去了那里,被困在那里,不刺字便不放人。”
萧行雁沉默片刻:“那人,是不是姓萧?”
陈初升摇摇头:“不,她说她姓裴。”
萧行雁愣住了:“裴?”
陈初升点点头:“不错。”
萧行雁一时间有些糊涂了。
她带着一群人回了房间,掏出纸笔来。
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副漂亮面孔:“你看到的人,与他有几分相似。”
她画得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和梅兴业会面时遇见的那萧家三郎。
陈初升打量了几眼:“大约有三分。”
萧行雁看着陈初升又打量起来。
她冷不丁开口:“这么说来,你与这画中人也有两分相似。”
陈初升一愣,随即又沉默下来。
萧行雁倒不是在吓人。
而是她骤然发现,陈初升的确与那萧家三郎有些像。
只不过那萧家三郎线条柔和,陈初升线条更硬朗一些,眉眼中也透出清正之气。
萧行雁看向他:“你知道你并非镇守使的亲子吗?”
陈初升点点头:“我知道,我父亲母亲在我记事起便与我说过。”
“我和高成雪乃是‘质子’,当年我父亲许诺会救下落难的萧家子孙,为表承诺,便换了子。”
“不过……”陈初升沉默下来。
谁都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救人,武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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