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小小年纪不学好?我替你父母教育教育你。”女人哼笑,揉着发麻的手落座,趾高气扬地下达指令:“开除她,徐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后面的这句显然是对许崇一说的。他瞟了眼沉默的女学生,赔笑:“是这样的,监控里确实是徐同学有错。”
一旁只顾着玩游戏的少年头也不抬,嬉笑着朝人解释:“许校长,我是喜欢孟时,想要逗逗她,没别的意思。”
“青春期的男孩比较活泼好动,喜欢女孩就不自觉地想要欺负她,您当了这么多年老师还不明白?”
“是是是,我了解,但视频里的行为不是用‘逗逗’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欧阳珍听懂了他的意思,从包里拿出个信封,“现在可以解释清楚了吗?”
信封很轻,里面只有一张卡。许崇一一反往常,将把信放回桌上,“监控视频,戚老师也看了。”
“戚老师?”欧阳珍不耐烦啧了声,“她谁?”
“从上届高三调过来的,七班新的班主任。”
“叫她过来。”
“在路上。”
戚许敲响办公室门时,看见的就是这副场面。许崇一和孟时站在欧阳珍面前一言不语,女孩右脸红肿充血,巴掌印清晰可见,不难想几分钟前发生了什么。
事情的始作俑者倒是怡然自得地盯着手机屏幕乐呵,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扬起一个笑,她进门掠过许崇一,对女人伸手,“您好,戚许。”
欧阳珍抬了抬眼皮,含糊应下,手指夹着轻飘飘的信封甩给她,“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银行卡从封口掉出,落在她脚边,发出“噔”地一声。戚许低头盯着那张卡看了好几秒,随后叹了口气,轻笑着抬脚碾了碾。
又觉得不够解气,于是一脚踢开,“许崇一没告诉您我什么打算?”
“戚许!”
“不是让你好好说话吗?”
“许副校长。”
“我不是正在好好说吗?”
她扭过头,把椅子拉开,和欧阳珍面对面坐着,温声细语,语气态度和行为像是南北极:“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了解了,监控也看过,视频、照片和医院的诊断证明也已都保存、拷贝了一份,过两天准备联系法院那边起诉。”
“哼,你威胁我?”
“戚老师...年轻气盛,挺好。”欧阳珍点点头,勾唇,“既然如此,倒也没什么好聊的。”
“那戚老师也一块开了吧。”说完她拎起包起身要走,又停住回头对着戚许嘲讽,“知道怎么当一个善良正义的人吗?”
她不留间隙,自问自答,“成为有钱人,或者掌握权力。有钱有权才能善良,否则,叫自不量力。”
“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不择手段的才是赢家。”
见欧阳珍离开,徐时行也跟着走,经过戚许身边时还不忘打招呼告别:“老师拜拜。”
挺青春阳光的一孩子。戚许看着男生的背影感叹,如果不是孟时,她大概会认为徐时行只是个纨绔,至少品行不坏。
“你不应该硬刚的。”许崇一终于落了座,指摘她言行有失的同时,顺带劝她:“徐时行有个好爹,该折腰时就折,生存之道,要什么脸面。”
“孟时,你到楼下的小花园等老师。”戚许不理会他,而是先和身后的女孩叮嘱。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女孩开了口,嗓音沙哑得厉害,开口就是哭腔:“戚老师,你别管我了。”
“算了,我们回医院。”小孩哭唧唧的,她怎么忍心不管,也不想理会许崇一,拉着孟时就要往外走,“许崇一,我没办法坐视不管。”
沙发上的男人拧眉,“不使性子会死?”
“还有,说了多少回,别直接叫我名字。”
她翻了个白眼,微笑:“嗯,会死。”
“许、副、校长,再见。”
她和许崇一还能再见,却差点和孟时再也不见。
开学一个月不到,她被临时调到高三七班。新官上任,自家学生还没认全就出了事——班里的学生要跳楼。
彼时她正在工位上批作业批到头顶冒烟,好同事王寓可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扯着她就往综合楼跑。
等气喘吁吁登上天台,看见孟时站在边上仙女落泪,摇摇欲坠,她两眼一黑,差点比孟时还先一步摸到天堂的大门。
“孟时!”戚许朝她大喊。
下午六点,风不再闷热,带着雨后微凉的水汽拂过面颊,黄昏如同油画,橙黄明艳,色彩浓丽,这里合该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去处,不应该用来埋葬生命。
“戚老师,怎么办,怎么办......我没有未来了。”女孩只给她一个背影,接着和一众聚集过来的师生说:“是我要死的,和戚老师没有关系,不要追究她的责任。”
戚许一颗心彻底沉下去。警方和救护电话早就打过,楼下的安全气垫也准备好,但那并不能保证孟时的生命无虞,她仍旧担心。
“孟时,”往前走,缓缓靠近她,“老师知道你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下来和我说说好不好?”
泪如雨下,那张哭得浮肿的脸摇头,“不,不,解决不了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死,只有死才能解脱,才有自由。”说着,女孩一只脚悬空在外,楼下人群的惊呼声四起。
“老师保证,一定会替你处理,我们先下来好不好,嗯?”
“解决不了的,解决不了的,解决不了的......”
不管她再怎么保证,女孩什么也听不进去。戚许一点点向她靠近,她也一点点悬空自己。
就在俩人距离不到一米的时,戚许扑过去拉她,却恰好被孟时发现,她猛地往后一仰,整个人迅速下坠。
“啊啊啊,真的跳了!”
“卧槽!!啊啊啊,我不敢看啊!”
楼下聚集的人纷纷拿起手机拍摄,惊呼大喊。
“孟时!!!”戚许冲过去,指尖和校服的衣角擦过,却没抓住对方的手。她急促呼吸着往楼下看去,巨大的橙色气垫上,孟时缩小成一只蚂蚁,孤独,死寂。
救护人员都涌了上去救小蚂蚁。没一会,他们拿着大喇叭朝她喊:“孩子没事!”
眼泪变成雨水哗啦啦地往下流,戚许抹了把鼻涕,又哭又笑,抖着手翻外套里的纸巾,喃喃自语:“我记得兜里有纸的啊?”
事出突然,孟时的家人联系不上,她代表陪护家属上了救护车。
医生说孩子没事,只是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她垫了药费守到半夜,孟时才悠悠醒来。
“老...老师,”孟时想抬起手,发现人趴在床边睡着了,正好压着自己的左手。
人没醒,她也没接着叫,环顾一圈病房,吸了口充满消毒药水的空气,她又哭了。
“怎么...没死。”
戚许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抽泣声,条件反射般唰地直起腰,大喊:“孟时!不要死!!”
正在感慨劫后余生的孟时被她猛地吓一跳,哭得打嗝,一抽一抽的。她还挺乖,不忘尊师重道地喊一句:“戚老师。”
“嗯嗯嗯嗯你醒啦,”她连忙给小女孩倒温白开,“喝点水,顺顺气。”
戚许不愿意提起一些难过的事,所以问她:“睡了这么久,头痛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老师帮你叫南丁格尔小姐来看看好不好?”
许是被逗到,孟时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痛。”
把床摇起来,戚许给她理了理鬓边的头发,没话找话,“要吃点东西吗?”
见人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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