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在哪儿？”她认真朝乌斯先生问。
乌斯先生用力哈了一声，“你笨啊，那人一看就精神不正常，我不虚张声势点儿她能走吗？也真奇怪了，庄园里怎么还有这种人呢？”
“还有！”乌斯先生掐起腰，抬起下巴瞪着陆季留，眼神充满了怨言，“你跑这儿来干嘛？”
陆季留迅速看向周围，“这个庄园太好看了，我没忍住在周围逛了逛。”
乌斯先生撇起嘴，向上翻动着眼睛，摆摆手打断了陆季留的说辞，“行了行了，别狡辩了，赶紧走吧，我为了等你都快在仓库喝茶喝到要去跑厕所了！”
陆季将嘴唇抿成条线，留识相闭嘴，乖巧点点头，快步跟上乌斯先生行走的步伐。
之后的半个月里，陆季留一直在等曼墟那边的动静，可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她问乌斯先生什么时候再去给曼墟送货，得到的答复是下个月。
“哦，天哪，下个月……”陆季留往折叠床上一躺，查看着又变得越来越少的积分，在考虑要不要先去做点儿别的任务。
可她又怕两头并进会分身乏术，实在是纠结得够呛。
那涂抹了F型药剂的金属涂料，此刻依旧待在曼墟房间的桌面上，只是上次送来的涂料还没用完，所以要等到它的主人想起它，得再过段时间了。
房间内没有任何人，黄晕灯光下，媞收拾完散碎的零件，又移动到另一个地方，用餐布擦拭起已经很干净的咖啡杯，接着熟练冲泡起咖啡。
等醇香的咖啡混着热气飘向空中时，门被人打开。
时间卡的正好，这让媞很开心，它忙不迭端起杯子，朝门口拿去，“要喝咖啡吗？”
“咖啡？”进来的人对这个词语感到略微不可置信。
“哦……”媞望着这位陌生人，两只手变得僵硬，它全身上下所有零件明明正常运行，却和短路了没两样。
它从没在房间见过除了曼墟外的其他人，只能分辨出对方是个女人，但媞不聪明，并不明白人类男人和女人本质上的区别。
它看着这位头发很长，妆容很浓的女人好奇地打量着房间的每个角落，她的下巴从未低过，看向周围时，大都垂眼俯视，到最后，她开始对桌面的各种机械物件上手。
媞转身，放下咖啡，几秒安静后，它凭借本能，对女人说，“你不应该动房间内的东西，曼墟知道会不高兴的。”
女人嗤笑一声，彻底把一件机械仿真机械蔷薇从花瓶中拿出，放到眼前欣赏着，“之前司失只和我说，他擅长研究机械，没想到这么有天分。”
媞顿感不妙，按照时间推算，曼墟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果不其然，刚关上的门，吱呀一声，再次被推开。
“滚出去！”曼墟脸色瞬间扭曲，握紧拳头快步向前，眨眼间来到女人身边，毫不客气地把人往门外拽。
女人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胳膊上的力气大得吓人，她只好死死扒住桌角，让桌子连同她一起被迫在地面上移动。
曼墟看到桌面摆放的东西有掉的苗头，这才紧急停下动作，但情绪依旧浓烈，并伴随着女人不屑的神情弥久不消。
“你扔物件呢！”女人揉搓着已然发红的小臂，颇为埋怨地白了曼墟一眼，快速退到桌子另一边。
在她看来，曼墟的发怒毫无震慑性，甚至远不如路上骑车的鸣笛，她见过太多故作君子的男人，刚开始面对她时，恨不得把道德标线拉到天上，到最后不还都一个样。
女人手指敲打着桌面，慢慢移动到媞身旁，撩拨几下长发朝它伸出手，“给我来杯咖啡吧。”
媞没动，后双手慢慢合拢，彻底瘫痪。
“你的机器人好像不太灵敏。”女人用手指缠绕着垂在胸口的发丝，戏谑的目光亳不遮掩地落到曼墟脸上。
曼墟将桌子上乱掉的物品一件件摆好，才缓下情绪看向她，心底不由浮现出常年浸泡在臭水沟里的塑料垃圾，又难处理又恶心。
“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人把你拖出去？”曼墟放弃和对方浪费任何情绪，连分过去个眼神他都觉得厌恶。
“要是我不想出去呢？”女人唇角凝起笑意，“你要杀了我吗？”
“我说过，”曼墟凑近她，眼底晦暗伴随低沉的声音笼罩于耳边，“司失带回来过很多女人，”他停顿几秒又说，“你是最蠢的一个。”
话态度直接，但意味模糊，女人的目光在曼墟身上游走，最后落到那张分明且近乎可以称之为漂亮的脸上，不知怎么，脑子里混进股不明的欲望。
“你那天闯进他卧室看见我的事，我可没跟他说过呢，你不谢谢我？”女人自持地挑挑眉，默默朝他走近了些。
司失的声音率先出现在曼墟脑海中，随即是他的身影，五官，还有那间时不时掺杂着烟味儿的书房。
“它有名字吗？”女人见曼墟似在晃神，又看向静止的媞，拨弄着它冰凉的金属手指。
静止许久的媞猛然向后移动，与女人拉开一段距离，低头时，却发现有一根手指已经被她向后掰开三十度，并且卡住不太好回正。
哦，太糟糕了。
媞惊呼，慌忙移动到平时维修自己时呆的零件堆前，开始专注地替换起被掰坏的手指。
“你自己滚，”曼墟静止站着，只朝女人剜过没有温度的眼神，“这里没什么好待的。”
曼墟刻意克制情绪的模样惹得女人玩儿心大开，她不动声色抚摸着所及之处的所有机械，冰凉的触感随着弧度起伏在指腹忽逝忽现，让她难忍笑意。
“可以啊，”她走近，“把那支玫瑰送给我吧。”
没有回应。
压抑的安静中，曼墟仰头，后撤步和她拉开距离，走到堆满金属器具的墙边，抬起胳膊将手放到墙壁高处悬挂的某一铁闸上。
他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冰凉触感，转头与女人对视。
“你叫什么？”
女人眉头微挑，偏偏头，有些不明所以，“淮菲。”
曼墟凝视的幽暗瞳孔下情绪不明，只听咔嚓一声，铁闸在他手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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