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刘千城一人在山中砍木扎营,捕猎山中野兽,以其血肉饲养天魔树,但这样太慢了。
刘千城举着紫行山的弟子令,成了山中蛊惑人心的妖精,诱惑过往的凡人。
“我乃紫行山掌门弟子,现欲自立门派,跟随我,我带你修行。”
因为是凡人,所以有欲望,所以追长生。
不费吹灰之力,刘千城聚起了一群贪婪的人,在献祭给天魔树之前,他需要这群人帮他建起寨子,能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血肉的寨子。
就这样,寨子成功建成,元老们围坐在篝火旁,欢欣鼓舞,举杯共饮,畅想着未来修仙有成的模样。
而刘千城只是攥着空酒杯,坐在一旁,与那纯粹的欢欣格格不入,篝火在他的瞳孔中、脸庞上闪烁,描摹出隐秘的欣喜。
“该叫你什么呢?”深夜,他独自摩挲着空白的牌匾,呢喃声遁入无尽幽深之中。
次日,“空城寨”的牌匾被挂在了寨门之上,俯视过往来者。
因为寨中人将死,算不得人。
而他刘千城,每每梦醒,只觉手中是鲜血淋淋,他算不得人,更像是野兽。
所以,这儿有个再合适不过的名头。
“空城寨,这便是你的名字了。”
他望向从旁恭敬而来的元老们,淡淡道:“看见那棵紫色的树了吗?”
众人:“成天见。”
刘千城颔首,瘦削的脸上吐出残忍的话语,“从今往后,你们的任务便是将上山的凡人抓上来,用来饲养那树。”
几人面面相觑,瞳孔快速地颤动,分明是白天,却仿佛见了鬼似的,。
一人咽了口口水,哆哆嗦嗦道:“老,老大,这是何意?”
刘千城瞥向他,却见这人一个咯噔往后跌,刘千城轻笑,道:“意思是,拿凡人的血肉来喂养,或者……”
他走到那说话人的面前,重重地拍下他的肩膀,“或者,以你的血肉来喂养。”
他的笑容逐渐放大,透过这人颤抖的肩身,望向那棵逐渐生长的紫木。
从此,刘千城失去了他的名字,而成为了——
“寨主!”
“大王!又有人上山了,是个凡人!”
裹着灰色头巾的小喽啰们抄着根木棍,围作一圈,在他身旁叫唤,几个少年郎两只眼珠在阳光底下不停地转动,脸上显出兴奋的酣红。
他手下的人命越来越多,有用的人留下来,无用之人便每月以食元阵吞噬,再将凡人肉身中的元气反哺到天魔树之上。
此时,他倚靠在天魔树下,手中握一壶浊酒,吨吨地灌入喉中,日光穿过叶间缝隙,照拂他头上的几缕白丝。
他仰头望向紫木,道:“老树妖,这数十年都过去了,你还有多久才能帮我报仇……”
他不指望这树会应答,因为它从来如此,只顾贪婪地吞噬血肉。
而他,早已被契约困在了野魂山上。
寨主恍惚地低笑,忆起数年前,他也想要撂挑子不干了,却在半条腿踏出野魂山的瞬间,感受到体内鲜血的涌动。
只要再往前一步,他的精血就会尽数被这片土地吮吸,输送至天魔树的根脉之中。
那一瞬,寨主终于明白了那契约的恐怖之处。
他回到山上,一拳打在树干之上,指间血肉模糊,他道:“老树妖,我不干了,放我走。”
那树并不回应,甚至连一片叶子都未曾被震撼。
忽而,紫叶徐徐落下,砸在他的脑袋上,打断了他的回忆。
寨主错愕地拾起那片叶,只见那紫叶消失于他的指缝中,点点微光闪烁,凑成三个大字:
炼魂术。
天魔树终于再度开口:快了,且将寨中人尽皆炼化罢。
初听那声音,只觉得庄严,如今听来,却是恐惧。
他支撑着树木站直身躯,不知是醉酒还是畏惧,他的身躯摇摆,大脑昏昏沉沉,眼前出现一人模糊的身影,他轻声呼唤:“小弟。”
那人一笑,“大哥!等你学成,定要回来接我!”
转瞬,又随着这声音消失在天际。
原来只是虚幻泡影。
三日。
他用了三日以炼魂术将寨中人的灵魂尽皆炼化,徒留躯体,又将那躯体炼成不死不灭的傀儡,维持空城寨的运转。
终于,他看向那长高了足有一尺的巨木,他问道:“足够了吗?”
天魔树应答:“我还需要三个修士的血肉。”
他低下眸,垂在腿侧的手轻轻颤抖。
他道:“好。”
此时的野魂山早已成为凡人闻风丧胆的吃人去处,人影寥寥。
最多也就几个不怕死的凡人孩童在山脚处晃悠不多时,便被自家大人拎着后领带回家去了。
他站在悬崖之上向山脚望去,满头白发和浑浊的双眼告示着他的衰老。
但寨主曾以身饲养天魔树,此时他的身躯当中血肉枯竭,难以生长,被困作少年模样,看着格外诡谲。
他等啊等,没等到修士,等来了个凡人少年。
少年意气风发,背着长剑:“我听闻空城寨的寨主能教我修仙,便是你吗?”
寨主看着这率性少年,恍惚间竟觉得看见了自家小弟,只对他说:“是我。留下来,我为大当家,你为二当家。”
就这样,空城寨中变成了大当家与二当家的天下,看着那少年在寨中晃荡,寨主才觉得自己仍在人世。
寨主继续熬着,熬到了一对夫妇上山。
听闻那对夫妇当中一人为金丹期修士,一人为武林高手。
寨主听着少年传讯,神色微暗,“终于等到了……”
这金丹期并非他现在修为可以对付的,但他姑且在阵法之上有些造诣。
他即刻动手,在空城寨中布下拘灵阵,只要将那对夫妇诱入寨中,他们便是插翅难飞。
他像条毒蛇,从他们上山那刻开始死死盯着他们,只待一个可乘之机,便露出尖牙狠狠扎入他们的脖颈之中。
没想到的是,根本不需要什么可乘之机,这对夫妇便是冲着他来的。
他站在空城寨的最高点,带着笑看向那谨慎前行的两人。
女子名叫燕长琴,金丹期修士,拖着一把与她清秀面容截然相反的长刀。
而那男子叫做仇观澜,看样子在凡人的江湖里还小有名气,人称仇三弓,三弓之内,千尺之外,夺人性命。
当他们登上空城寨最高处时,寨主正怡然自得地坐在紫木下,轻抬眼皮。
来者道:“你便是那滥杀无辜的空城寨寨主?”
他道:“正是,不知姐姐和哥哥是来做什么的?”
燕长琴冷笑,提刀迈步,豪爽的声音穿风而至:“拿你性命!”
寨主轻盈后跳,躲过夹带灵力的刀刃和不断射来的箭雨,步步后退,直至山崖。
寨主施施然地从储物戒指中变换出一杆笔,于空中比划数下,几串墨色咒文如同链条一般,将燕长琴困住。
瞬间,早已准备好的食元阵与拘灵阵同时运转。
燕长琴面露痛苦之色,嘴角渗出鲜血,跪在了食元阵血红的阵纹之上,只见她手中长刀哐当落地,仇观澜方才快步从后赶来。
跪至燕长琴身旁,声线颤抖:“长琴,你怎么样?”
燕长琴死死看着寨主,“杀了他,拿着……我的刀。”
燕长琴不识阵道,只觉得体内灵力血肉逐渐抽离,面色苍白,咬紧牙关方能不露怯。
仇观澜犹豫,不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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