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仪式的主洞穴是整个巢穴里最大,也是最中心的洞穴。
此刻里头正盘卧着一只巨大健硕的灰狼。它的头顶高悬着一块乳白剔透,有双拳大小的妖晶,光芒流泄,仿若一盈月光。
骆子岑跟随着队伍站在洞穴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所有狼牙门的人几乎都过来了,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袍,皆蒙着面罩,众星拱月一般沿着洞穴岩壁两侧排开,像是侧伺帝王的臣子。
而它们的帝王——那只狼妖之前唯站立着一人,他同样黑袍蒙面,有些佝偻,左手连着肩头都绑着扎带,似是受了伤。
如果苏沫儿此刻在这,一眼就会认出此人正是先前与她大打出手的小灵境修士。
“时间差不多了,该把祭品们带过来了。”那狼妖开口说话,声音低沉妩媚,居然还是御姐音!
这也是骆子岑第一次见到这所谓的狼祖,才凡妖期就能口吐人言,看来绝对是玄血妖兽无疑!
这要宰了浑身上下都是钱啊!
许是察觉到了骆子岑那过于灼热的视线,狼妖忍不住疑了一声,朝墙角的那群手下们望去,骆子岑连忙低头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很快洞穴外就传来了一阵骚动,先是一大片的犬吠,然后是修士们的挣扎与哭泣声。骆子岑一眼就看到了在狗群里的旺财,它在一群细狗里显得格外膘壮,金黄的皮毛油光水滑,枣仁般滚圆的眼睛里透着精光。
俘虏群里的王大海几人也瞧见了冯镇长,忙朝他们打招呼:“镇长!阿根叔!石榴姐……”
冯镇长他们闻声望去发现居然是镇上的这群熊孩子,气得两眼一黑险些没晕厥过去,可惜现在所有人都被铁链捆着人手押着,不然冯镇长非得拿拐杖把他们一一敲头,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长长记性。
“好了,都给本座安静!”御姐音狼妖长啸一声,狼吟里带上了一丝惊肃的煞气,顿时洞穴里此起彼伏的犬吠都为之一空,几乎所有的狗都皮毛一炸瑟然俯首,被这来自上位血脉的威压压制地不敢动弹。
而之所以是几乎,是因为还有只旺财仍旧在那里摇头晃脑的傻乐,没有像其他狗子一样被狼妖威压震慑腿软趴倒,不过它本来就是肉壮的一大坨,所以站着也像是在趴着,挤在一大群狗里倒没有引起这位狼祖的注意。
“时辰已到,还请道长代本座动手,就先从这些人族修士开始吧。”狼妖缓缓从地上站起身,这时人们才发现它体量之庞大,略一弓身脊背就抵到了洞穴的顶端。
它前头那佝偻道人闻言一声冷笑,从袍袖里伸出一只老手,掌心凝上一团深红近黑的血气。
而苏沫儿等人被押在最前头,正对着这准备施法的老道。苏沫儿死死盯着老道那鹤皮横生的老手,突然道:“你是银霜门廖长老,是不是!”
乾轮派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身后那些银霜门门人也是面色大变。
老道的动作也为之一滞。而后才从喉咙深深滚出一声哑笑:“小姑娘你倒是敏锐得很!”
“前辈虽然刻意藏拙,但先前交手时还是不慎使用了银霜门的神通,再加上前辈作为控火师,年纪也相符,晚辈自然会作此猜测。”
“不愧是乾轮派的弟子,果真聪明。你们接到传信赶来青州应当还没几天吧,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堪破银霜门的神通路数,还是如此年轻的控风师,即便放在乾轮派你应该也是数一数二的天骄吧。”廖长老被苏沫儿一语道破身份,却也不恼,反而用那老手往面上一抹,摘了遮颜的黑纱。
他那张颧骨高耸鹤皮遍生的老脸才一出现,那群银霜门的弟子们就炸开了锅,纷纷失声惊叫起来。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素来敬爱的宗门前辈,居然会成为狼妖的帮凶!
“我本不欲显露真容,为此还特意驱散神念打碎魂灯,来告诉门中所有人我已经死了。”廖长老裂嘴拧笑,满脸的褶皮皱成一朵菊花,“女娃娃,你又为何如此残忍,非要把这真相揭开,去戳他们的心窝呢?”
“残忍的从来不是晚辈,而是前辈你啊!”苏沫儿柳眉一拧,神色悲怒,“前辈身为银霜门长老,为何要与这害人的狼妖同流合污?!甚至不惜拿宗门弟子作与血祭!你这对得起他们对你的信任,对得起我们人族吗?!”
“但我对得起自己!”廖长老瞪圆了眼睛,苍哑的声音嘶出近乎咆哮。他两道长眉往外一展,一双浊目泛上神秘的黑色,“你作为天之骄子,16岁的五阶控风师,你何曾能懂我们这种资质拙劣之辈的苦楚?老道修行足有一百三十余载,终身勤勤恳恳苦修不辍也只捞到了四阶的境界。老道没有多少年头了啊,马上就要化为一抔黄土,百年人生散作一场梦境,你要老道如何甘心。”
他伸出那只老手,掌心缠着一丝黑红的血气:“若非狼祖将这妖兽血气恩赐,老道如何能连连破境,悄然达到这小灵境修为?”
“你居然直接融化了妖血?你可知除非特殊功法或体质能直接将妖血炼化,寻常人强行融入妖血虽然也能飞速提升,但那完全是在燃烧本源!随着时间推移,不只你的身体,你的内府甚至你的意志都会被妖血蚕食殆尽!”苏沫儿难以置信地大喊。
“如果老道也能有像你一样的天资,也能像你一样有所选择,或许一切都会大不相同。”廖长老闻言却只是笑笑,“可惜老道从未被这苍天垂爱过。”
他又何尝不知强融妖血的弊端?何尝不知与妖兽同谋乃人族之耻?
他向来清楚,不过是没得选罢了。
廖长老长袖一挥,手中红芒一闪,场中所有铁链顿时都与他呼应。苏沫儿脸色一白,感觉到身上的铁链蓦然缠紧,浮现出赤红如烙铁般的禁制纹路!
余如萱也是悚然一惊,因为她原本虚绑的链条也在这时突然绞紧。她正欲挣扎,就发现那铁链上用的居然是与血池完全不同的禁制,无法被牙髓隔绝。
怎么回事!这老道莫非不知道我是谁吗?!
余如萱又惊又怒,拼命地扭动脑袋试图抖搂耳边红宝吸引狼妖注意,却在此时与那傲立垂首的狼妖正对上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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