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显醒了。
可他的手不能握剑了。
汤大夫摇摇头,“能动,但不能提任何重物,更何况是拿刀拿剑。”
姚十三怔住了片刻,随后点点头,“好,辛苦汤大夫了。”
汤大夫走后,她在院子里站里好久。
她的脸上平静地没有一丝情绪。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姜兴尧和魏寻了。
每天都有人受伤也有人死亡。
她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安安静静地守好后方。
双儿端着熬好的汤药从后厨走了过来。
“姐姐药好了。”
“姐姐?”
姚十三转过头来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
她笑着揉了下眼,“估摸着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眼睛干些。”
双儿只当不知,“现在人手少,就继续辛苦姐姐了。”
说着她又有些气愤道,“现在定县的困境,州府是真的不管了吗?定县再是一个小县,也有八千多人呢!”
“真让山匪屠了一个县,他柳大人的脸上就有光了?”
姚十三没有说话。
按照魏寻所说,山中练兵有万人,他们想踏平一个小县太容易了。
可现在他们就像猫逗老鼠一般,既不大举进攻,也不搜刮敛财。
就好像还在等什么一样。
她接过双儿手中的药碗,“你也别乱想了,肯定会好的。”
周从显独坐在床榻前,他醒来的这两日,好像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十分严重。
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
姚十三进来,他还能拌两句嘴。
可若是没人在,他一句话也不说,门也没有出。
有时,姚十三透过门缝还能看到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怔怔出神。
只有她推门进去,他又立刻恢复了那副如常的神色。
“周从显,吃药了。”
姚十三这几日被他故意气得已经刚开始直呼其名了。
周从显放下手中的玉哨。
“本世子让你改改性子,没让你不知轻重。”
她将药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不高兴你就回京去,县衙可没人拦
着你。
周从显吃了一个瘪,他伸手去端药碗,伸到一半才发现是无力的右手。
他的表情微微一僵,这只手现在端碗都会抖。
姚十三先他一步端起碗,“看你伤还没好的份儿上,再喂你一日。
他的神色一松,随后自然地换上左手,“不劳烦姚娘子,本世子自己来。
他将药一口饮尽。
随后将那玉哨给姚十三,“我传递的信息,应当有了回应。
“若是瞧见有鸟儿盘桓,就吹响这玉哨。
姚十三没有接他手中的玉哨,就着他伸过来的手,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我可不会用这玉哨,周大人还是自己来吧。
周从显下意识抗拒,他被推到门口时,一直被深卖内心的情绪突然爆发。
“我已经废了!
姚十三的指尖一颤,随后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要推他出去。
“今儿早上我还看到有鸟儿在盘桓呢,你去看看。
听到动静的芙儿也从隔壁跑了过来。
她一来就看到爹娘正在门口拉扯,她只当有什么好玩的,也拉着爹爹的衣角。
“爹爹看我骑猴子车!
周从显眼眶微红地望着她,“非要如此折辱我吗。
姚十三咬着牙将他推出了房间。
“谁说你废了。
她将掉在地上的玉哨捡起塞进他的右手。
随后,她托着他的右手慢慢抬起。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缓地说,“你没废。
她低下头就着他手中的玉哨,吹出清脆嘹亮的哨声。
一只灰色的鸽子在玉哨声中落在他的肩头上。
芙儿满眼惊奇,“哇!小鸟来了,爹爹阿娘好厉害!
姚十三摸了下女儿的小脸。
随后伸手将信鸽抓下来递到他的眼前,“周大人,城内城外还有那么多的百姓等着呢。
周从显看着眼前一脸镇静之色的小女人。
好半晌后才低声道,“我握不了剑……
“那有如何。姚十三打断他。
“我也没有功夫,也没有钱,更没有身份权势,但我想逃离京城就逃了。
“没钱我偷了老夫人寿礼上的大珍珠换取了路资。我还……”
她的话一顿还是没有说国公府竹林里的事儿。
“尸体是买的身份是假造的路上是靠别人的。”
她将信鸽塞进他的怀里“路途遥遥我不仅带着芙儿活下来了我还把胖喜平平安安地生下来了!”
“你是周大人不是周侍卫。”
“能不能拿剑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
援军不到定县只能处于被动之地。
现在不止他们焦急城外的山匪也等不及了。
“刀哥咱们什么时候打进去?”
“杀了那个新县令祭旗!”
定县的鸡翅山山匪原本只是一撮百来个人小山匪。
但常年盘踞在山里路难走还容易迷失方向。
所以凭借山林的优势前县令秦道林根本就拿他们没法。
直到去年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伙人没几日就将他们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这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一伙已经跨越几个州府过来收复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山寨。
老大不仅功夫强手段更是让人闻风丧胆。
他们这群各拥山头的山匪**起来却无不臣服。
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山匪哪次不是被官兵追得抱头逃窜。
上次袭击禹州城他不能参与这回自己老家的地盘定县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回。
结果蹲在城外这么久还只是小打小闹。
以他们现在的人数杀他的七进七出不是轻轻松松?!
“杀谁?!”
刀哥回头看他。
山麻子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立刻挺起胸膛“杀个县令让他们知道咱们鸡翅山……”
他的话顿了一下鸡翅山是他们小山寨以前的名字。
现在鸡翅山寨队伍被吞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新山寨的名字。
算了什么名字不重要
“让他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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