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寰一顿,脑袋里念头从“国师怎么可能留在宫里束手就擒”和“可是她都说了可能还在宫里”间来回横跳。
他没有犹豫太久,招手叫来周围的手下:“你去安排人将这里再搜查一遍。”
他仔细道:“每一块墙壁和地砖都掀开来找。”
宿方梨找了块清净地方开始尝试刻玉盘,可是不论她多小心翼翼,玉盘总会在不经意间裂开。
竟然没有一块能用的。
会不会是这一批玉盘是被国师故意留在这里的?
还是说国师有专门的刻刀?
宿方梨看着手里的刻刀,如此想着。
“如何?”贺承寰靠近。
宿方梨回头,看见他面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一点灰尘,忍不住笑了一下。
“找到国师了吗?”
“未曾。”贺承寰不知道宿方梨在笑什么,但还是跟着她一起笑了。
宿方梨放下手里的刻刀和玉盘,拍了拍手上细微的尘土。旁边适时递过来一张帕子,宿方梨抬手接过,擦了两下才发现——
这不就是自己的帕子么。
手帕被保存得很好,因是一直被贺承寰贴身放着,已经侵染透了他身上的气息。
宿方梨脸莫名红了,她刚要把帕子顺势收回,横空一只手伸过来,利落地将手帕重新拿了回去。
她惊讶看过去,只看到对方轻轻挑高的眉。那神情里是不加掩饰的得意。
“我看看能不能占卜到国师具体的方位。”宿方梨装作不经意地移开视线,拿出塔罗开始洗牌。
她占卜得很细致,将皇宫内每处宫殿都问了一遍,最终,锁定了一处。
宿方梨看着结果,愣了一瞬。
“怎么?”贺承寰凑过来看。
“在我之前的住处。”宿方梨道,起身带路。
她在钦天监里的住处很偏僻,明明从外面看很大一间屋子,但住进去又显得十分逼仄。
之前宿方梨初来乍到,根本没往密室的方向想。现在回看,自己在房里总觉得有哪里奇怪,是不是说明,有人在暗处盯着她?
宿方梨推开门。
屋内还跟她当初离开时一样,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她回头望了贺承寰一眼,对方点点头,吩咐身后的人:“搜。”
看似墙壁的地方被轻易撬开,露出黑洞洞的密室。
房间里竟然别有洞天。
“小心,我先进去看看。”贺承寰按了下宿方梨的肩,之后手扶着身侧剑柄,躬身钻进了新发现的密室。
密室里十分潮湿,隐约可以闻见湿漉漉血腥气。
贺承寰眉头紧皱,带着人朝里面又走了几步。
“还真让你找到了。”一个人突然出声。
深处,一个浑身纯白的人坐在地上,头无力地靠着墙壁。他抬头,胸前衣襟上满是血迹。
贺承寰没说话,身上气息一冷,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
“太子殿下。”贺玄离声音无力,“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还能回来。”
“我母妃是你杀的。”贺承寰声音微哑。如果叶知晦在这里,他一定能立刻认出,太子殿下突然换了芯子。
“我只是送她离开这吃人的皇宫。”贺玄离喘了几口气,扶着墙壁起身。
“若澜姐不喜欢这里,我送她离开,有何不可?”
“你!”贺承寰剑出鞘,直指面前的人。他眼瞳猩红,握着剑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可惜。”贺玄离似乎懒得跟他对话,只扶着墙找了个椅子坐下,自言自语道:
“可惜,我没有成功跟着离开,却反而招了不该来的人过来。”
在场的人都没听懂,偷偷从密道里走进来的宿方梨却脚步一顿。
“棋差一招,我没什么好说的。”贺玄离不知手里按住了什么。“咔嗒。”细微的声音响起,贺承寰身体一晃,有另一股力量接管了身体,并控制着身体朝后退了几步。
笃——
一支箭落在他先前站着的地方。
“保护殿下!”贺承寰带着的手下惊慌起来,将贺承寰团团围住,用刀剑打落射过来的箭矢。
“噗—”几声箭矢入肉的声音响起,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宿方梨瞪大眼,看着密室深处,坐在椅子上的白衣男子。
大团红色从他身上晕开,他跟方才一般安静坐着,苍白的脸上溅上了几点嫣红。
贺玄离轻飘飘的目光望过来,跟宿方梨对视上。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还没看懂对方要表达的意思,骤然被一个人挡住视线,贺承寰走到她面前:“你怎么样?怎么进来了,可有受伤?”
宿方梨摇摇头,躲开贺承寰的遮挡,去看贺玄离。
白衣已经变成了红衣,双目无神,应是已经死了,死在自己布置的密室中。
“不是我。”贺承寰脱口而出。他回想起方才国师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着急解释道。
“我知道。”宿方梨走到近前,看见他怀中的玉盘。
那玉盘吸满了血,上面的刻痕清晰可见。
不是她那一枚。
贺承寰有心解释,可宿方梨的表现却又让他不知该怎么说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密室中搜出来的一堆玉盘和刻刀离开。
宿方梨抱着一堆东西来到国师闭关的地方,意外地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影。
“你回来了。”竟然是贺弘礼。
贺弘礼已经换下了喜服,穿着平日里的常服。他眼下一片浓重的黑,神色萎靡中带着两分忐忑,看着她。
宿方梨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你还会嫁给我吗?”贺弘礼小声问。
宿方梨没有回答。
察觉到宿方梨的态度,心里仿佛被一只手捏紧,他咽下喉头苦涩,笑了下道:“朕明白了。”
他似乎早就知道宿方梨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停顿片刻便重新挂上往日那般冷淡尊贵的神情。
“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你去吧。放心,朕会帮房家平反。”他说完,转身离开,背影中透出几分狼狈。
宿方梨看着他离去,嘴巴微动了动。现在的情况,她不回应才是最好的。
她收敛思绪,带着怀里的东西闭关。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新找到的玉盘和刻刀都比之前的要顺手,宿方梨仔细刻完自己的八字,长舒了一口气。她想起之前几次见过的,血浸透玉盘的景象,握紧了匕首。
宿方梨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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