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有树、段有林抓着那两个汉子,其中稍微年长一点一个提出自己走,段有林看了看李云廷,李云廷挑眉示意段有林放手。
另一个汉子也想学模作样,还没开口,被放开的汉子就说道:“他不能放,偷奸耍滑之辈,不会像我一样认命的。”
“你倒是会说,”段有林看了眼李云廷,见他表情没有变化,才继续说下去,“我看你跟他没啥区别,都是坏人,都是那狠毒哥儿的帮凶!”
那汉子也没生气,摇摇头说道:“家奴皆是如此,身不由己,自愿受罚。”
李云廷上了马车。
“走吧,按照律法不过杖责二十,不会死人,别说的跟负义一样。”
李四压着任远自然跟上,段有树压着另一个汉子,与那个被放开的汉子自觉跟在马车后面。
任远的嘴被眼疾手快的李四用布堵住了,此刻就算有一万句脏话也说不出口。
“回家去吧,分家的时候爹拦着的话,你帮着大哥一点。”段有树回头跟段有林说道。
“知道了。”
段有林回到段有续家的时候,村长杨建文已经带着笔墨纸砚回来了,段有续也将屋里的地契房契拿了出来。
“家里有十七亩水田,十五亩旱地,其中有三亩水田,两亩旱地,是你成年的时候,官家给你分的,刨出我成年的那一份,其余的都是爹娘留下来的。”
段有续拿着地契,看着段有继,一字一顿的说道,段有继根本不知道家里有多少地,他只顾着伤心,不晓得他做的明明是为了段家好的事,怎么他哥要分家,怎么能狠心到这份上。
“地一直是我在种,虽然你考了秀才后,咱家的地没有收过税,但是这些年种地的收成,换了钱都拿去给你读书用了,也算是抵消了那五亩地。”
“今天,这地我卖了,你没有异议吧?”
段有继还没有表示,一旁听着的段二叔先着了急。
“什么,卖了?不成,这可不成!”
庄稼汉的地那可是命根子,怎么能说卖就卖了。
“你闭嘴,”段二婶在旁边锤了他胳膊一下,“你当大侄子跟你一样没出息?那么大个制造厂你看不见啊,再说侄夫郎,那医术那么厉害,方圆十里的谁有个病痛,不来找他看病?这么有出息,守着那几亩地作甚。”
段二叔想反驳,嘴巴张张合合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转过身去不说话了。
围观的村里人一听段有续要卖地,纷纷上前想买,段有续家的地打理的好,肥力高,都是好地。
“不成,不成。”段二叔又急了。
“咋又不成了?”段有林在一旁说道。
“咱买了,段家的地还是段家的。”
段二婶一听,觉得这事行,但是一旁的段三叔却说话了。
“不成,二哥。”
他一说话,段二叔一家子人都扭头看他。
“你买的话,有续肯定不好意思收你钱,那今天这家还怎么分,要我说,咱们就不掺和了,你家水田足够多了,旱地确实少点,但是二哥你俩儿子有的是力气,地以后可以再开荒。”
没了段二叔的阻拦,段有续这边,地一会就卖出去了,水田一律八两银子,旱地二两银子,除了两亩离着家近的旱地,留着给裴湫种药材用,其余的全部卖了,共计一百六十两。
村长的手写字飞快,从村长这里签了字,就能从段有续手里拿走地契,本来心里还没什么感觉的段有继,看着那些拿走地契,脸上露出笑意的人们,突然心里难受起来。
地卖了,家也散了。
段有续才不管他多消沉,拿着钱在手里点了点数。
“行了,你可以回了,你早年成了亲就搬去了夫郎家里,家里的老宅子是我成亲用的,不给你分了。”
“什、什么?”段有继来不及伤心难过了,“我的钱呢,卖地的钱不分给我?”
“我不是说了吗,这些年你读书的钱,早就抵了那五亩地的钱了,我没跟你要钱就不错了,还给你钱,多大脸?”
段有续白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我忘了,脸这种东西你根本没有,带着人上家里欺负自己的嫂子,抢占亲哥的东西,简直猪狗不如。”
段有继被凑的青红交加的脸更加难看,他捏着拳头,气愤的看向他哥,见他哥无动于衷,又看去其他段家人。
段三叔不言语,垂着头,拿着铁锹一下一下的锄着脚下的地,段然拉着段小妮站在一旁,更是发表不了意见。
轮到段有林了,他看了看他的爹娘,突然跟段有续说道:“要我看不如直接断亲,以后再也不来往了,段家怎么会出现这种人,真是丢脸。”
“断亲?”段有续不解的问道,“还可以这么做吗?”
“可以是可以,”村长杨建文解释道,说着还眼神看向段二叔、段三叔,想让他们劝一劝,分家常有,但是断亲可万万没有过啊,“可这事咱们村从来没有过啊,段小子你可想清楚啊。”
“原来没有,是因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人,”段有续看着从屋里出来的裴湫,“我段有续要与段有继断亲,村长你看看怎么走流程,啊不是,怎么个章程?”
裴湫在屋里处理了脸上的伤,还从段二叔身后拉过安乐来,给他血肉模糊的膝盖也处理了一下。
此时换了身新衣服出来,惨白着一张脸站在段有续身后,段有续拉着他的手,低声问他脸还疼不疼。
“大侄子,有继虽然有错,但到底是你的亲弟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段二叔有犹豫着说道,话还没说完又被一旁的段二婶打了,他顿时住嘴没有继续说了。
“这亲必断,这样的弟弟我不认。”
段有续重重一点头,他终于明白了。
自己之所以犹豫不决,不过是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心存“人性本善”的妄念,或许是受原身残留的影响,又或许是段有继迟迟未有动作,让他放松了警惕,以为危机不会降临。
如今看来,不是不会,而是时候未到。
那看似老实读书的弟弟,原身一直留恋、关心、爱护,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弟弟,早就不存在了。
村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断亲的事,围观的人都很好奇,一些人觉得这亲该断,段家二小子做的真不是人事,那嫂子大着肚子都能挨打,脸上现在还挂着印子,一些人又觉得段有续做的太过,毕竟是一家人怎么能说断就断。
段有继跪坐在地上,眼神闪着泪光,看着自己的亲人,杨建文也看向段家人,希望他们再劝劝,唯一有点犹豫的段二叔,看着自己媳妇还孩子的脸色,忍了半天没吭声,其他人就更不用多说了。
“村长,写断亲文书吧。”
最后段二叔发了话。
“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段有继扒着段有续的裤脚,眼泪终究是掉落下来,“我才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为了这个买来的哥儿,要跟我断亲?”
“这是我夫郎,我唯一的牵挂就是我夫郎裴湫,”段有续拉着裴湫,站在他的面前,“段有继,你跟任远,盘算着我的钱,我的图纸,我的一切,为你自己的前途铺路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你唯一的亲哥呢?”
段有继说不出话了,今天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闭上眼,没有继续挣扎。
太阳落山,才结束了今天的闹剧。
晚上段有续做的饭,依旧是青菜面条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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