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鹿尚未回神,便撞进一片带着冷香的怀抱里。叶清霜的广袖拂过她苍白的面颊,雪白衣料上的云纹带来些许酥麻触感。
叶清霜揽着她的腰,见林见鹿脸色煞白,冷汗涔涔,登时蹙了蹙眉,还剑入鞘。
“你怎么了?”叶清霜蹙眉问道。
林见鹿仿佛疼得说不出话:“我……”
话音未落,林见鹿发现自己已被拦腰抱起。
叶清霜手臂一沉,发觉怀中人轻得像片羽毛,连她腰间的佩剑凝霜都比这具身子更有分量。她低头,看见林见鹿唇上咬出的血痕,睫毛上凝着的不知是露水还是冷汗,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叶清霜抱着人回了客房,轻轻将人放在床榻上,随即坐在床沿,姿势像一柄入鞘的剑,笔直而克制。
林见鹿忽然侧身,漆黑的长发流水般滑落,发丝间漏出半张苍白如纸的脸,她低低咳嗽一声,气若游丝道:“大师姐,我一会儿就好,你不用管我的。”
叶清霜广袖垂落,羽睫微抬,目光审视般地看着她。
林见鹿丝毫不觉得心虚,白着脸,坦然与她对视。
原主确实身上有毛病,她之所以能穿过来,也不知道是因为陈府半妖的关系,还是因为自身心疾关系。
林见鹿抚了抚胸口,忍不住暗想,原主有心疾,她也有心疾,原主短命,她也短命,这难道就是她能穿书的关系?
抬眼,见叶清霜还冷着脸,仔细端详她,林见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露出苦笑道:“你也看到我眼下的情况了,难道要一直这么坐着,盯着我么?”
叶清霜顿了顿,忽然道:“手伸出来,我看看。”
林见鹿嘴角一抽,偏过脸:“这就不必麻烦大师姐了,我等会儿吃点药丸就好。”
叶清霜的回答是直接扣住林见鹿的手腕,林见鹿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动手,下意识手指蜷缩,差点暴起。
没办法,只能迅速催动灵力,假戏真做。
原本只是佯装的心疾发作,此刻却如烈火灼心。剧痛自心脉炸开,顺着经络蔓延,直达心脏。
林见鹿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冷汗浸透鬓发,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深深的刺痛。
烛火摇曳间,一滴冷汗坠落在她脖颈上,没入雪白的衣襟。
疼痛达到了人身体能承受的极限,林见鹿直接就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醒了?”
林见鹿抬眼一瞧,竟然还是叶清霜,对方昨天晚上没走?
叶清霜听到身后动静,擦拭剑刃的动作不由一顿,扭头看向她。
林见鹿被她瞧得心虚,但想起自己应该没露出什么破绽,遂嗓音沙哑道:“大师姐?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时三刻。”叶清霜顿了一下,拧眉问,“你昨晚怎么回事?”
林见鹿勉强撑起身体,扯了扯嘴角:“如大师姐所见,老毛病,心疾发作而已。”
叶清霜闻言,登时陷入沉默。
平常就因为林见鹿太过嚣张跋扈,导致谁都忘记她活不过二十二岁的批命。叶清霜凝视着对方苍白虚弱的仿佛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情绪忽然有些复杂。
她抿了抿嘴角:“谁让你惯会说谎,嘴里没一句实话。”
林见鹿靠在床头,闻言故意开玩笑:“大师姐这么反感我,可还记得我是大师姐的救命恩人呢?”
叶清霜看她一眼道:“救命之恩,从未敢忘。”
沉默了一下,偏开视线,“于我而言,神霄宗所有弟子,从无一人可轻,亦无一人可重,你亦同。”
林见鹿愣了一下,叶清霜这话什么意思?是在安慰她,不要妄自菲薄?还是说,不讨厌她,不烦她?
若真是安慰,这话说得,未免也太委婉了些吧?
看着叶清霜脸上淡淡的不自在的神色,林见鹿忽而一笑:“大师姐,你这样难道不累吗。偶尔也可以任性一点,不必压抑真实想法。比如该讨厌什么人,就讨厌,喜欢谁,就喜欢。”
而叶清霜讨厌林见鹿,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需要压抑。毕竟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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