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山的脑子里一直在回响肖秉承的那句话。——你自首也没有用,保你的人很聪明,这次你非常干净。
这也就是易秋所谓的“人保护狗吧。”
可是人到底是怎么保护狗的?
陈慕山坐在审讯室的角落里,看着斑驳发黑的墙壁,抬起手,怔怔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审讯室外面的警员对视了一眼,无法理解受拘者的行为。
这是一个临时拘管陈慕山的地方,由于没有直接**运毒的证据,再加上陈慕山的配合,警员没有给他上铐也没有让他坐审讯椅。甚至也没有把审讯时的门上锁。饭点上给他买了盒饭和矿泉水,看他一口没吃,看守的警员还主进去问他是不是有特殊的饮食习惯,听到他在咳嗽,又问他吃什么药,在不在他的包里,他们去给他拿。
其实当个沉冤昭雪的受害者,是幸福的。
愧疚会让人放下身段,从而不要刻意提醒,也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受害者的身体和情绪。
然而此刻的陈慕山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一脸关切的警员,想着不知身处何地的易秋,却根本消化不了这一份易秋为他带来的善意。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
他在角落里抬起头,“我要见肖秉承。”
警员拿着矿泉水瓶,试图安抚陈慕山,“你耐心等一下,唐队估计要回来了。”
陈慕山低头看手表,从肖秉承离开白马宾馆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他现在还没有回来,这对于易秋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过去的陈慕山太熟悉被抓捕之后的一系列流程,审讯,拘留,转运,再拘留,诉讼,牢狱……
不过这一连串词语,就算全部加诸他自身,陈慕山也只是把它们当做一个系统的流程。
他没觉得有什么让他难受的地方,他只是觉得人身不自由,很多他应该做,能做的事情,他暂时做不了了,或者偶尔也感慨,张鹏飞这些人的信念太执着。在监狱里,面对一个拙劣演技的陈慕山,他们痛心疾首,试图“改造”他的内心,修复他的“人生”。试图让他在一个“咎由自取”又或者“有罪当刑”的社会逻辑里自恰。
没有必要。
然而真的没有必要吗?
如果这些词语加诸于易秋身上呢
?
陈慕山想到这里抬起手朝着自己的脸又干脆地甩了一巴掌。
“陈慕山。”
审讯室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很显然这么多年过去了
陈慕山抬起被自己打红的脸首先看到的是易秋被拷在一起的双手十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垂在寒冷的金属下面。
“你在干什么?”
她站在白炽灯下低着头问陈慕山。
陈慕山将目光移到易秋的脸上平生第一次他想骂易秋。
可是这种冲动也只是在他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脆弱的水泡而已所有恶劣的言辞到了喉咙里就好像被一根拴在喉咙上的铁链给遏制住了。他甚至有了窒息的实感像是被谁牵引住了脖子令他即使稳定地坐在地上也不自觉地朝着易秋所立之处仰起了头。
肖秉承站在易秋背后问易秋“确认他没事可以走了吧。”
陈慕山猛地站起身身边的警员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易秋带到了自己的身后与肖秉承对峙。
肖秉承看着陈慕山哂笑。
“你这样什么意思凭你自己一个人对抗警队?你以为你她的谁?她的救世主?”
“我是她的狗。”
除了肖秉承在场所有的警员听完这句话都愣了。
“我知道我搞不过你们但我这一条烂命也不重要有本事你开枪打死我。”
“你还当你们只有几岁?”
肖秉承冷笑了一声越过陈慕山看向易秋“你犯错他去替你挨骂罚站你被欺负把他放出打架咬人。那个时候你还小大家心疼你不想你受委屈觉得他为你这么做也无可厚非。现在怎么样?你自己看看你前面这个人有个人样吗?”
“我知道。”
易秋开了口与此同时陈慕山感觉有一双手轻轻地扣住了他的胳膊而那手腕上冰冷的金属透过一层衣料接触到了他的皮肤令他隐颤。
“我小的时候不懂事对他不好没考虑过他的感受只图我自己开心把他搞成了这样。”
她说的十分坦然。
陈慕山侧过头“小秋……”
“你先别说话我一会儿慢慢跟你说。”
她说完轻而易举地把一身僵硬的陈慕山从前面拉到了自己的身侧看着肖秉承继续说道:“等我长大了我不需要他跟在身边我又一个人去读书了也没管他怎么想的就把他扔在了玉窝。其他的不论光算我从小到大对他做的事情我把一个好好的人搞成这个样子我和他之间全部都是我错。肖叔你今天怎么骂我都没有关系或者你想连着他和我一起骂也行我只跟你说一句话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他乱来也不会让你和警队为难你让我单独跟他呆一会儿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跟你走。”
这是易秋第一次当着陈慕山的面对第三个人剖白她和陈慕山的关系。
相比之前她冷漠地向陈慕山拆解他们之间扭曲的情感
这一次陈慕山倒是觉得易秋没有把他推远。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委屈好像一只被丢在山里被迫演山狼的哈士奇突然被养大他的人揭开了狼皮然后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跟他说:“可以了不要演了。”
不要演了他可以回家了。
陈慕山这辈子从来没哭过身体里好像也没有这一条泪腺所以他只感觉到一阵心酸。
肖秉承沉默了一会儿抬手看表“你要多久时间。”
“半个小时吧。”
“可以我给你们一个小时。”
他说完朝后退了一步“给他们拿两瓶矿泉水。”
两瓶矿泉水从门外递了进来接着门被掩上。
审讯室里的空气失去了自由的流通一下子闷热起来。易秋想要拧开瓶盖喝一口水然而她的手被拷着拧起来实在费力。
陈慕山忙接过来帮他拧开小心翼翼地递到她手上。
从她说完将才那一番话以后陈慕山突然发现之前在她面前的垃圾人设有点崩不住了骚话也说不出来了柔弱也装不下去了。拿着水瓶站在她面前他竟然手足无措。
易秋在审讯室中间那张审讯椅上坐下双手抱着矿泉水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口。
王家小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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