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吃了医生开的退烧药后,又在单人病房里洗漱了一番,开始打吊瓶。
窗外的天又由晴转阴了,想必不多时又会下起雨来。
文菁因为在美国生活时基本没有去医院看过病,所以她还为她认为的发烧会打屁股针而惴惴不安很久。结果一番描述,医生说她只是普通发烧根本不用肌肉注射。文菁尴尬不已。
而文菁没在国外看过病是因为看病太麻烦,效率很低,而她很忙。
当然,她在国内时也基本不去看病。甚至她都很少生病。如果不是这具身体太脆弱,她也不会有这样的机遇。
文菁打吊瓶是因为她脱水了,闻晓也是,他和文菁都需要打吊瓶。
闻晓本来是要在隔壁的单人病房里打吊瓶的,但不知为何他洗完澡就到了她病房里,护士无法,只好把药水在这里给他挂上了。好巧不巧,两人扎针的那只手都是戴有金丝的手,在他们和屋子素净的打扮衬托下,那对金丝格外显眼。
“菁菁,你休息好了还回岛上玩吗?”闻晓陷在沙发里挂水,双手却在护士离开后就都落在了笔记本键盘上,文菁躺在床上很担心他会走针。
文菁想了想,还是按照人设来了,“不想去。哥哥,我们回家吧。我好害怕。”
其实家里比起外头更是危险,只是原主肯定是不知道的,文菁也只是凭借自己的直觉一知半解。
“好。那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就飞回去。”闻晓对她的回答毫不意外。
“好。”文菁也没问起同行的那三人,任由自己陷在这样二人世界的氛围中,拉起被子,睡了。
也许是发烧了,一夜无梦,她这次竟然睡得平日里还要好。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天将亮未亮时分。
文菁睁开眼,手背上的针头已然变成了固定的止血胶布。
此时,闻晓竟还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只不过歪着脑袋,头枕在沙发头枕上,闭眼睡着了。
文菁揭开自己手上的胶布,手背上扎针的地方已经变成一个红色的小点,没有出血的迹象。
她掀被下床,将撕下的胶布扔进了空空如也的垃圾桶里,又轻手轻脚地绕到另一侧,拿了沙发上的一条毛毯给闻晓盖上。
闻晓闭着眼时,虽然五官依旧好看,却是那种男人的长相了,少了几分艳丽,多了几分凌厉。但想来这也与他在睡觉时爱皱眉有关,她叹了口气,还好他是玛丽苏文里的男主角,不然他肯定会有川字纹。
文菁将笔记本从他腿上挪开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笔记本的键盘,屏幕亮了,却是原始的用户头像,需要密码解锁才可进入主界面。她看着那个界面心里莫名有点堵,但又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大多数的人都会为了隐私而给电子设备设置密保,没必要计较。
文菁说服了自己,所以她也没有心生好奇破译他的密码,而是将笔记本合上,将它放在他腿部毛毯上。
而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一只手向后抓起了她的手腕。
转回头去,闻晓睁开了眼。
“你醒啦。”文菁说着,停住想要离开的脚,旋即坐到他身旁的沙发上。
闻晓将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到沙发侧边的圆桌上,又接着将桌上的灯打开。在扭回头来时,他脖颈倏而过电一般,落枕了。
文菁看到他顿了一下,开口问:“怎么了?”
“没事。”闻晓自己缓慢地转动起脖子,用手去按捏颈部的肌肉。
窗外投进来的光线是群青色的,病房内的陈列和装潢都是白色,它们自然无法抵抗,只能承受,于是,屋子里的一切也变成群青色。
“脖子痛?”文菁看着他的动作,想起她醒来时,闻晓在沙发上阖眼的画面。
她伸出手给他揉脖子。
两人的膝盖碰在一起,文菁在蓝色的光亮中看见闻晓的眼睛,仿佛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陌生的、看不懂的感觉再次出现。
她没来由地害怕了,手停住了。
“你……”她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闻晓倏然抱住了她的腰,文菁想起昨日的事,没有反抗、挣扎,反而鬼使神差地盯着他的嘴唇看。
接着她就品尝到了它的味道。
柑橘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将两人包裹。
她以为只是接个吻,却没想到他的所求却不止于此。
闻晓背过去的那只手按灭了桌上的暖色灯,霎时间,全世界都变成了蓝色,蓝色的肌肤,蓝色的墙,蓝色的地。惟有固有色为黑的事物依旧,黑色的散落的刘海,黑色的若隐若现的眉毛,以及那双宛若猫瞳的黑眼。
文菁上大学时还没成年,但她的同学们几乎都已成年,她听他们说的谈恋爱之后就会做那种事。
她还以为闻晓不喜欢她,同时她也以为他绝不会有那种欲.望,原来他会有吗?
此刻的她感受到这种变化,就像求神的信徒见到神龛里雕像活了,喜不自胜。
可神像这种东西就是细看则愈美,近看则丑恶的。
所以当信徒真切见到那活了的雕像走出神龛时,她又会失落,只觉那雕像不再美丽。
但信徒供奉的香火已燃,神明吸了香幻化肉身,再无法回头。
为了不让自己供奉的神彻底消散,信徒只有持续地上供,香火延绵不绝,神明才可维持祂的形态。
你会实现我的愿望吗?
我的所求?
那雕像没有回应她的请求,反而是信徒的身躯被神明所持之剑洞穿。
神将无法上供香火的信徒幻化成无根的福木。
祂说,这便是我赐予你的福祉。
福木落到深蓝海面上,失了抓地之根的福木与浮木没有差别,大浪卷起它,又接着将它拍倒,继而不肯罢休地又托起它的枝体。
木的枝干那样细,几乎要被冲击它的浪所折断。
但也许是神还存有一丝怜悯之心,祂庇佑了祂最忠诚的信徒,枝干没有被巨浪所摧折。只是不停浮浮沉沉,向前向后地无所依漾荡。可就是如何也不能达到彼岸。
祂说,你被海水浸透的样子真美,比以往为我点燃线香的样子更美。
福木不知道它日夜所供的竟然是这样一尊邪神,邪神还这般坏心眼,它被困在深蓝的海里,簌簌垂泪。
大海为吸取福祉,贪婪地吃下福木的眼泪,福木哀戚的眼泪却更多了,流泪的地方像被海水泡发了般肿起。
像是过了足够移山填海的时间那样久……
最后,风暴般的洋流冲破年轮的圆心。
海水完全浸透福木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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