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难得没出太阳,一早起床便看见天空乌云密布,树枝随风摇动着,看样子随时要下起雨来,平添了几分压抑感。
收拾好行李,温轻竹推开窗户,望着窗外的景象沉默不语。
“姑娘,还是把窗子关上吧。”玉露上前关好了窗子,看向自家姑娘,“不用担心少将军,他既然说了没事就一定会没事。咱们和老夫人先回家等着,没准过两天他就回来了。”
温轻竹否认道:“我何时说过担心他了?”
“姑娘嘴上是没说,但分明都写在脸上了。”玉露打趣道。
“温姐姐,你在吗?”
主仆俩正说着话,听见外面敲门的声音。
玉露当即小声吐槽道:“咦,真恶心,和谁套近乎呢?”
温轻竹竖起食指贴着唇畔“嘘”了一声,随后朝门外道:“我在,怜霜你进来吧。”
“我收拾好了,表舅母问怎么没看见原哥哥,这可怎么说啊?”崔怜霜一进门,便愁着脸道。
温轻竹道:“不用担心,一会我去与母亲说。”
崔怜霜仍旧不太放心,得温轻竹再三保证后这才离去。
等人走远了,玉露边检查是否有遗漏忘带的东西,边说道:“不过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怎的还把自己当半个主子了,瞎操什么心啊?”
“真是,在将军府住了几日便忘了自己身份了。”
温轻竹听玉露抱怨了几句,打断她道:“好了,玉露,隔墙有耳。”
“姑娘。”玉露有些不满。
温轻竹只道:“你随我去看看母亲吧。”
玉露说的她当然赞同,只是眼下崔怜霜还没惹出什么乱子,反而和母亲关系处得极好,再加之中间还有个萧丞原,她也不好插手处理此事,只希望在她们攒够银子离开将军府之前维持原状就好。
温轻竹到时,吴雪离正在房间唉声叹气,旁边的江嬷嬷怎么劝都劝不住,见她来了,如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道:“少夫人,你来了,快劝劝老夫人。”
说罢,便去一旁倒茶了。
温轻竹去吴雪离身后,帮她按摩着头部,“母亲不必忧心,少将军也是一片孝心,他之所以不与我们一块儿回家,是为了查清母亲被劫之事,您就成全少将军的心意吧。”
“可原儿怎么不亲自来跟我说?我还是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吴雪离微微睁眼道。
昨日下午,萧丞原只派了牧方回来与她和母亲知会了一声,说要留在法恩寺查案,自个儿却没有现身,晚上也没有回房歇息。
温轻竹问了牧方才知晓,太子来了,并以家人要挟萧丞原留下查案,至于太子想要什么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少将军正忙着呢,”温轻竹为她按揉着,说道,“法恩寺这么大,每日接待香客不计其数,鱼龙混杂,最易藏匿坏人,且这线索越早查出越好,少将军一定是想尽快揪出那个坏人,让其绳之以法,也为您出了这口恶气。”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吴雪离眉头舒展了许多。
好不容易哄好了吴雪离,温轻竹刚要吩咐随行的下人准备动身,颜心芮就跑来了。
“温姐姐,我不想回去。”颜心芮拉着温轻竹的手摇晃着,“回去了就不容易出来找你玩了。”
旁边跟着的丫鬟婆子俱是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家姑娘,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又跑没影了。
颜心芮似乎毫无所觉,不等温轻竹回答,拍了下脑门,灵光一现道:“诶,温姐姐,你能不能和萧小将军商量一下,我想陪姐姐在这里再住两天。”
众人脸色俱是一变,都暗暗在心里为这个不知世事的少女捏了把汗。
“心芮,别说笑了,这事不是少将军能决定的。”温轻竹竭力维持着僵笑的表情,耐心劝道,“这次也是事出有因,太子殿下既然下决心查明真相,自然不会再让闲杂人等打扰。眼下法恩寺已是是非之地,还不知道那行凶之人是否藏匿其中,为今之计还是回府的好。”
见颜心芮有些泄气,温轻竹只好安慰道:“待回去后,我们也可时常走动走动,不至于生分疏离。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此处,你快回去收拾吧。”
“那好吧,都听温姐姐的。”颜心芮依依不舍地往回走,她的丫鬟婆子赶紧跟上,走之前还不忘朝温轻竹投来感激的目光,而后便匆匆跟上主子。
“颜姑娘命真好。”瞧着人走远了,玉露不由感慨道。
温轻竹道:“何出此言?”
“姑娘,你看她,出身丞相府,又是颜丞相的老来女,全家都宝贝得不得了,把她护得跟什么似的,天真烂漫,很多事情都不知晓,唯一的烦恼就是不能自由地出去玩。明明她和姑娘年龄相仿,但却天差地别。”
最后一句话温轻竹深有体会,她笑道:“天真有天真的好处,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一定就好。”
就像她,从小不受待见,事事都要自己来。她知道,只有自己努力争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若自小处境优渥,猛然面临当下在将军府这般处境,她未必会生出攒钱逃离的想法,那未免也太可怜了。
收回这些莫名的思绪,温轻竹示意玉露带上包袱,“好了,母亲应该收拾好了,我们去找母亲吧。”
尽管十分担心儿子,在儿媳的劝说下,吴雪离还是随着温轻竹一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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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少了个人,将军府却似冷清了不少,萧鸿晟每日亦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带着萧怀雁都不敢再逃课了。
萧丞原不在,温轻竹倒是自在了许多,东院的下人们也不必每日提心吊胆地看少将军脸色,气氛热络了不少。
趁着没人注意,温轻竹抽了时间去那日的茶肆见纪良衡。
下午的日头不算太烈,街上叫卖声络绎不绝,游人如织,温轻竹仍戴好帷帽,和玉露低调行事,去了茶肆。
约定的最后期限便是今日黄昏,好在她赶了过来。
果不其然,还没到茶肆,远远地就看见纪良衡在茶肆近旁的空地上来回踱步,似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温轻竹快步走了过去,充满歉意道:“纪公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家里有些事耽搁了。”
“来了就好。”纪良衡连忙迎上前来,语气担忧,“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已经解决了。”温轻竹掩饰道。
她暂时还不知将军府与尚书府立场是否一致,不好向他透露什么。再加上上次看见萧丞原对纪良衡带有明显的敌意,倘若萧丞原知晓她将法恩寺发生的事告诉后者,恐怕只会更加厌恶自己。
“温姑娘,你没有说实话。”纪良衡一下子就点破了,看见她吃惊的表情,又道,“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你在紧张的时候会不停地眨眼,上次惊马一事在下就看出来了。”
见瞒不过去,温轻竹只好说道:“纪公子,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有些事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而且我也有自己的难处,希望你能理解。”
“是为了萧小将军吗?”纪良衡笑容苦涩。
那日见温轻竹被萧丞原拉走,他魂不守舍了好久,回去后才查明萧丞原身份,自是又失落了好长时间。
温轻竹没有否认。
“抱歉,是我多嘴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纪良衡很快调整过来,恢复了以往谦和有礼的笑容,“既然答应了要帮助姑娘,纪某定不食言,请姑娘稍坐,喝杯茶润润嗓子,我们再详谈之前商定好的事情。”
虽然他不明白,温轻竹既然已嫁入将军府为何又会缺钱,回去细想之后她先前的说辞也是是漏洞百出。但转念一想,也许她在将军府过得并不好,才自己出门找赚钱的路子呢?那这个忙他非帮不可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至少还需要自己,这样一想,他心里好受多了。
温轻竹对他施了一礼:“真的多谢纪公子了。”
“姑娘不必这般客气。”纪良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到底还是对自己有所戒备,没把自己当朋友。
温轻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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