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坐上前往怀王府的马车开始,初蕴浅就知道,郡主此行并非只是带着她上门来道谢的。
巧了,初蕴浅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但一路上对方并不透露一星半点,她也只能暂时安安静静跟着。
二人被带进府门后,郡主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对宋昀棠小声说了句什么。
“荆芥,带五姑娘在府上转转吧。”他对半空唤了声。
下一刻,一个熟悉的矫健身影出现在庭院中。
初蕴浅眼皮轻抬,随后规规矩矩地对二人行了礼,待他俩的背影走进正厅后,荆芥低声对她道:“好久不见五姑娘,走吧,属下带您去坐坐。”
怀王府位于巷尾,不仅安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偏僻。
然而就在这样一座看上去与寻常商户宅院相差无几的王府深处,竟藏着一处与之幽静风格截然不同的院落。
从外头倒是看不出什么,走过垂花门,里头奢华精致的布局便映入眼帘。
初蕴浅脚下一顿,忽然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姑娘?进去坐坐呗。”荆芥道。
她心中有些打鼓,这看上去不像是给普通客人准备的。
初蕴浅觉得自己的脚有些沉重,再次抬起的步子都缓慢了不少。
荆芥给她斟了茶便退出屋子,“姑娘先坐会儿,等郡主那边的事处理完,主人就会过来的。”
像是看出她的不安,他走之前没有将房门关上。
可她一个人待在这里也坐不住,便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欣赏着四周精美的布置。
初蕴浅想起,书中后期也是有段对于宋昀棠来说十分敏感的时期,他的王府里也有一处这种配置的院落。
可他并不住在这儿,也不许任何人靠近这处院子。
按照这里的物件摆放来看,他应该还在这间屋子里供奉着一尊嵌金羊脂玉的神女像。
宋昀棠几乎每次琢磨着什么阴谋诡计时都会独自来那尊神女像前,亲自上香或擦拭。
但现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神女像。
初蕴浅盯着空荡荡的台面想得出神,直到被门外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思绪。
她一回头,恰好对上他温软如春水般的目光,眸中带着笑意。
看着眼前人缓缓走来,竟一时不知道是该像从前一样大大方方的,还是该装模作样地行个礼什么的。
宋昀棠拉着她坐下,“别讲那些虚礼了,坐下吧,站着多累。”
“多谢。”初蕴浅随口道。
宋昀棠的身形却呆滞了一瞬,才不自然地坐到另一侧。
“不对劲啊,”他笑着打趣,“你不是该把我拍开或者白我一眼什么的么,居然还会对我说谢谢。”
初蕴浅瞥了他一下,没说什么。
这人真是的,自己对他客气点还不成了?
宋昀棠一手搭在桌面,上半身凑近,视线在她侧脸上打量着,像是要盯出一个洞。
“让我看看,这钟家是把我们家浅浅调包了?单独面对我时也变得这般温婉。”
初蕴浅心中无奈:长安可不是墨梨镇或者筠州,天子脚下,就算自己是现代灵魂也不得不装一装。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必须收敛锋芒。
“少贫嘴了。我可得提醒一句,以后可不能再似从前那般称呼我了。”
若叫钟家人听见,即便他们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宋昀棠自然明白她的用意,他唇角微扬,左眼轻轻一眨。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初蕴浅想了想,开口道:“你可以叫我不……”
“微”字还没说出口,只见眼前的男人轻一抬手,表示自己明白了。
“好的,穗穗。”
初蕴浅一愣,脸颊随即有些发烫,伸脚猛地踢了他一下,“那是我家里人叫的!”
宋昀棠这才觉得二人之间的氛围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这才对嘛,他们之间就该这样亲密,想那些劳什子的虚礼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脸上的笑意带着一瞬间的痞气,眼神却在重新看向她时,变得若有所思。
半晌,他才重新开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要不了多久,我也就真的算作你家里人了。”
初蕴浅捕捉到他眼底的情绪,纠结略大过于高兴,便知道他这话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忽然想到前几日,在二公主口中得知的那门与四皇子隐约的婚事。
好看的眉头蹙起,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她最抗拒的事情,于是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叫我阿娘一声‘阿姊’,也就算你是我家中长辈。”
初蕴浅伸出手指,“只要你别跑去圣上面前告我妄攀皇亲就行。”
长辈?
宋昀棠看着她严肃的眉眼,微微歪头,眼中神色添了一丝疑惑不解。
他家小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她这副模样也挺可爱的。
宋昀棠调整了坐姿,双臂交叠搭在桌面,笑着问她:“如果那人要你和我成婚,你愿意吗?”
初蕴浅下意识要怼他,却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了几分认真。
不像是真的在跟她开玩笑。
可她却沉默了。
因为清楚地知道,按照现在这个局面,如果自己松口同意和他成婚,那也定是实在束手无策。
至于理由,大概和当初还在民间的宋殊词非要和裴隽成婚的理由差不到哪儿去。
可她还没做好准备,还没给原身铺好应对自己造成的场面的后路。
初蕴浅被宋昀棠那灼热的目光盯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神垂下去,又像是想到什么般,狡黠地笑起来。
“你手疼吗?”她忽然开口,不答反问。
“什么?”
“刚才看你好像打翻了好几个醋坛子。”
宋昀棠听出来她话中的玩笑意味,不屑地笑着,自己怎么可能吃老四那个毛头小子的醋?
他捂着心口,故作受伤道:“是缸子。”
“谁是刚子?”
“……”
空气倏然像被凝结了一样安静。
两人都在使劲忍着什么,偶然对视的一瞬间终于绷不住,齐齐地笑出声。
“对了,我今日来是有正事的,”初蕴浅正色,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如果我想治好青黛的嗓子,有什么可行的方法吗?”
其实她心里做好了宋昀棠会否定的准备,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要能治好的话早就被治好了。
可她体会过不能开口说话的愁闷,想着万一可以呢?
“你今日也没把她带在身边。”
初蕴浅点头,今日让府中的嬷嬷带青黛去找长安民间最具盛名的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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