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屋中的内线电话响起,是仲星文找柯芮悦的。
柯芮悦冷笑一声,他不打电话,自己也要去找他的。
不过在回去之前,她还是把剩下的四位议员问了个遍,确认真的没有进入裁决流程后,她才去找仲星文。
首席办公室——
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她有太多要质问仲星文的了。
比如,他为何要冒着毁坏前途的风险,也要越级带走自己的企划;再比如,用这个龌龊的手法,只为了报复自己,真的值吗?
可见到那人面色如常地站在办公桌前时,柯芮悦心中的怒火更盛。
“你为什么要骗我。”忿忿地问道。
“你是说,不等审批就带走这份报告吗?”他转身倚坐在桌边,手里拿起的,正是她的报告。
“当然!你不觉得用这种办法报复我,手段太恶劣了吗?”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夺过自己的文件。
仲星文看着她,表情还有几分笑意,是那种不设防、也没有任何贬义的笑。
柯芮悦皱眉,她总觉得那其中包含了什么意思,他到底在暗示什么?她盯着仲星文几秒,突然嗤笑一声。
“你可真自信啊,是生怕我不知道这事,才派我去找那些理事的?”
仲星文满意地给她鼓了两下掌,“你还是很有洞察力的嘛。至于你说的事情,我觉得这不是恶劣,而是为了保护你。”
他把另一张条规递给柯芮悦,自己则言简意赅地解释,他那样做的缘由。
“那个报告,若是被否,最起码要等三个月,才能再度递交审核。可你要是有我的帮助,两个月后,我自有办法让它通过。”
柯芮悦有些惊讶,这还是仲星文第一次跟她交底,之前他只说会帮自己,但并未告诉自己能否成功。
现在看来,这人还挺有把握的。
只不过,他已经骗自己一次了,他的话,在她这里可信度已经不高了。
“不,我要把这份文件交上去,是死是活,我要亲眼看到才算。”
仲星文对此不置可否,而是反问她:“若是失败了呢?你要再等三个月吗?据我所知,你的计划不管完成与否,你留在第三阶层的时间都不多了吧。”
他查自己是早晚的事情,柯芮悦只是没想到,他查的那么快,不用说,肯定是派人去问了温升。
这的确是让她最头痛的问题,提起这个,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所以我更要把报告送去审批了,若是通过了一了百了,若是不通过,”她盯着仲星文,“我想首席一定有办法帮我的。”
“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他反问。
仲星文想,凭什么她会觉得,现在终止合约后,他还会再跟她合作呢?
柯芮悦看他表情异常冷峻,就知道他误会自己,以为自己是要终止合约。
柯芮悦十分坦然地说道:“仲首席,我可没说咱们的合作要终止,我只是想要多尝试一条路而已。”
两个人相对而立,都各怀心思地打量着对方。
柯芮悦现在没想有的没的,她只专心致志地看着仲星文,分毫表情都不能错过。
她清楚,像他那样聪明的人,一定知道自己是在既要又要。
可没办法,她现在只能赌一赌,顺便借此机会,试探他对自己的容忍程度。
若是他直接同意了,那以后一切都好说;若是他拒绝了,以后她就要在相处中多加小心了,这家伙一定是奔着复仇来的。
仲星文笑了,她倒是会打算,这对她绝对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可对于他来说,就没有那么划算了。
原本他是柯芮悦手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但现在,她竟然还给救命稻草找了备胎。
这怎能让他甘愿?
“我不同意。”他神色一凛,双手交叉环在胸前,一副不愿再沟通的样子。
柯芮悦心下了然,他这个反应,也不算奇怪。
在两个人的关系中,他可以使脾气,但她却不行。
“好,那就当我没说过。”她抿嘴点头,转身就要离开,脸上难掩落寞。
在她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仲星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要走?”
他问的含糊不清,但柯芮悦却诡异地听懂了,他是在问她,是不是要离开理事院,是不是要终止他们的合约。
怎么会?她要是有这么硬的骨气,也不会答应他的合约了。
“不,我当然是回办公室工作。”她如实说道,还担心他不信,便又加了两句:“首席,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兜底,怎么会单方面毁约。”
她这般乖顺,让仲星文倍感意外,他现在很想看看,她到底能被自己拿捏几天。
不过,也不能总让她如此憋屈。
“我只说不同意,又没说你不能去做?”
柯芮悦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惊讶地问他真不真,仲星文不设防地低头轻笑,她相当疑惑,问他这有什么好笑的。
“实话告诉你,我一直在找那天我认识的你,可你现在的一言一行,都与那晚不同,那又怎么回答我当晚的一个问题?”
仲星文起身,边说边朝她走来。
“可是刚刚听你的话,我倒是听出了一些熟悉的感觉,你那晚上,也很喜欢问我,‘真不真’。”
猝不及防听到他的真实目的,柯芮悦震惊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那晚找仲星文的时候,就醉的差不多了,更别说后面回房后两个人又喝了些,那晚上,她没有多少记忆。
至于他说的“一个问题”,更是让她满头问号。
“要不,你问问我,看我能不能想得起来?”她试探地说着,生怕哪句话踩了雷。
柯芮悦看得出来,他说这话时非常认真,并不是在胡说,应该是非常重视这件事情。
仲星文眉头一皱,眉眼间全是不信任,但他还是开了口:“那你记得,那晚上你说要嫁给我吗?”
她瞪大了眼睛,又快速眨了几下,表情无辜的很,也相当茫然。
这话可太严重了,她哪怕喝醉了,也不会乱说的。私定终身,往往会发展成双双违抗婚令,最终是要被枪毙的……
“……你骗我的吧。”
看她有些心虚的样子,仲星文无语地摇了摇头,她果然不记得那晚上的事情。
她的确没说这话,但她说了更过分的,也是让他久久难以忘怀的事情——
那晚快要天亮时,她沉默盯着仲星文,眼泪却从眼角滑落。若不是仲星文察觉心口凉凉的,他也不会发觉她在哭。
“怎么了?”
“我们本不该这样认识的。”
时隔四年,他依旧记得她泪眼婆娑的样子,以及那哀伤破碎的眼神,只看一眼,便让他心痛不已。
可那句话的意思,他到现在还是不知道。
当时看她委屈的不行,他就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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