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注意到书桌一角放着一个崭新的平板。
她拿起来,屏幕立刻亮起,不需要密码。
里面预装了一些常见的应用,还有一个独立的、图标简洁的文件夹,名字是“家”。
她点开,里面是公寓的3D结构图、设备使用说明、李妈的联系方式,甚至还有周边的生活设施地图。
最下面,有一个名为“联系”的文档,打开后,只有一行字:
霍霆铮:13*********(随时)
吴时予握着平板,心情复杂。
他一面用严密的安保和有限的权限禁锢她,一面又用这种细致入微的关怀软化她。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对待方式,让她无所适从。
深夜,吴时予躺在床上,思绪纷杂,毫无睡意。她起身,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走廊里只留几盏夜灯,光线昏暗。
她下楼,走想倒杯水,经过客厅时,目光扫过茶几上那些科技杂志。就在她伸手去拿时,寂静中,书房方向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咳嗽声。
她顿住。书房门虚掩,透出光亮。他还没睡。
鬼使神差地,她悄悄靠近书房门口。里面没有键盘敲击声,也没有说话声,只有一片沉寂。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门内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仿佛来自梦魇般的低喃,模糊不清,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与绝望。
是霍霆铮的声音。
吴时予的心猛地一缩。他在做噩梦?还是……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凝神静听。但里面很快又恢复了宁静,只有他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她不再逗留,悄然后退,迅速地溜回自己房间,轻轻关上门,心脏怦怦直跳。
那个永远冷静自持、掌控一切的男人,盔甲之下,果然藏着深不见底的痛苦。
这一夜,吴时予睡得极不安稳。
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梦境:
海棠花绚烂绽放,然后是被火光吞噬的实验室,还有霍霆铮那双充满痛苦与悔恨的眼睛……
第二天早上,吴时予用粉底仔细遮盖了淡淡的黑眼圈,神态平静地走出房间。
霍霆铮已经坐在餐桌前,西装革履,正看着平板上的早间新闻。他神色如常,冷峻从容,仿佛昨夜那声痛苦的低喃只是她的幻觉。
“没睡好?”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敏锐如常。
“新环境,需要适应。”吴时予坦然回答,在他对面坐下,接过他推来的热牛奶,“谢谢。”
早餐吃到一半,门铃响起。李妈去开门,随后,程迪文提着医疗箱,笑容温和地走了进来。
“霆铮,时予,早上好。”他熟稔地打招呼,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带着医生特有的细致观察,“气色看起来还行。新环境还适应吗?”
霍霆铮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平淡:“开始吧。”
程迪文一边操作仪器测量基础数据,一边温和询问,问题与以往大同小异:“最近睡眠质量如何?还会做那些模糊的梦吗?”
吴时予配合地伸出手,眼神温顺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睡得不太沉……还是会梦到一些碎片,有花,有刺眼的亮光,还有很响的声音……醒来就头疼,记不清了。”
她半真半假地描述,既符合“病人”预期,又留有余地。
“记不清是潜意识在保护你。”程迪文笑了笑,语气意味深长,“有些记忆,过早唤醒未必是好事。”
忽然,吴时予像是想起什么,抬眼看向程迪文,语气变得有些轻快了些,“对了,程医生,我表姐林知悦前几天跟我通话,还特意让我谢谢您,说您之前给她的建议特别受用。”
她目光清澈,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却在密切观察程迪文的每一丝反应。
程迪文正在调整仪器的手指稍顿了半秒,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眼神却快速地从吴时予脸上扫过:“林小姐太客气了。只是碰巧聊了几句,能帮到就好。”
一直看似专注于平板的霍霆铮,此刻缓缓抬起了头。他冷冷的目光先落在程迪文那瞬间不自然的手指上,随后沉沉地锁定了吴时予,眸色深不见底。
检查结束,程迪文收起仪器,对霍霆铮说:“时予的身体指标基本稳定,主要是神经疲劳,睡眠障碍。需要静养,避免情绪大幅波动,尤其要远离可能引发强烈刺激的源头。”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温和却字字清晰,“无论是人,还是事。”
这话表面是医嘱,实则暗含指向。吴时予垂眸,心下冷笑。
霍霆铮站起身,语气淡漠疏离:“知道了。李妈,送程医生。”
程迪文离开后,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霍霆铮走到吴时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刚才,”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冷冽如冰,“是故意的。”
吴时予抬起眼,眸光清澈见底,带着恰到好处的无辜与疑惑: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悦姐的感谢。程医生帮过她,我代悦姐道个谢,不是很正常吗?”
霍霆铮凝视着她,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所有的伪装。良久,他忽然弯下腰,双手撑在她座椅的扶手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清冽木质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咖啡香瞬间将她包裹,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低沉而危险:“吴时予,有时候,装傻充愣是种智慧。过早亮出爪子,或者……过于敏锐地拨动琴弦,可能会听到你不该听的声音,碰到你不该碰的开关。”
他的距离太近,近到她能清楚地看见他黝黑双眸中两个小小的自己,能感受到他话语间灼热的气息。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脸颊微热,但大脑却异常清醒。她在分析:这是警告,是威胁,还是在提醒她周围潜伏的危险?
“记住,”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在这里,你唯一需要做的,也是你必须做的,就是相信我。把你的聪明,用在该用的地方。”
说完,他倏然直起身,恢复了惯常的清冷淡漠,好似刚才那瞬间暧昧的靠近从未发生。
“今天好好休息。”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玄关,周鸣已拿着公文包在那里等候。
公寓大门关上,沉重的声响在空旷中回荡。
吴时予独自坐在客厅,方才他靠近时带来的压迫感和暧昧的气息逐渐散去,留下的是一句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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