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她面前:
留在原地等待,或者是自己寻找出路。
眼下情况离奇,沈瑭背后早已渗出细密的冷汗,可她从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比起等待被人解救,她更喜欢自救。
幸好,她虽然想的入迷,但对来时的路还是有些记忆,无论如何先想办法下山或者到之前人多的地方去。
沈瑭回头就想走,却发现来时路竟然变成了看不到头的树林!
心脏重重一跳。
僵硬感席卷全身,指尖忍不住战栗。
妈妈!她见鬼了!
“居士,何顾匆匆离去?”
!
受惊转身,面前赫然是一名粗布麻衣的老头,手上依稀只剩几撮毛的浮尘勉强让人能确定他是个道士。
只是这种场景、这种出场方式,是不是正经道士很难说。
沈瑭警惕的打起十二分精神,神情冷漠,问:“那道长又何顾将我困于此处?”
老道士闻言哈哈大笑,甩了甩他没什么毛的浮尘:“老道平生遇人无数,却无人向居士这般直率啊,性情中人,性情中人!”
沈瑭:……懂了,是谜语人。
若她真是性情中人,就该在见到他第一面给他一巴掌来当作他装神弄鬼的惩罚。
沈瑭的不耐之色愈加明显。
“道长,还有人在等我,若无话可讲就放我离开,免得徒让旁人焦急。”
小桃找不到她一定很焦急——又焦急她的安危,又担心自己的工作。
此事诡异,小桃难以解释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跟丢自己的主子,回到府中指不定要受什么责罚,不能因为她的原因让旁人徒增烦恼。
“居士心善,此时还心系旁人,实在是心地善良之辈。”
老道士终于停止了他讨人厌的笑声,捋了捋他并不存在的胡子说道:“只是,天外之鸟,实在是不宜与池中之鱼牵涉过多啊,到头来,只是徒增伤感。”
话中之意,直点沈瑭来自异世的真实身份。
这下沈瑭是真相信这老道有几分本领了。
“是我唐突了,对道长多有不敬,还请道长大人不记小人过。”沈瑭表演了一个当场变脸,“还请道长为晚辈指点迷津。”
老道士闻言看了她一眼,笑眯眯说道:“居士很善变啊。”
沈瑭谄笑:“事出有因,还请道长原谅晚辈的失礼。”
“罢了罢了,老道可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辈。”
老道士笑着又捋起了胡子,盯着面前之人上下打量,看的沈瑭有些不自在。
没过多久,老道士收回视线,没头没脑说了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
什么东西?
没等沈瑭继续追问下去,只见浮尘一动,原本稀疏无毛的浮尘却仿佛骤然变出了洁白的长毛,从她的面前拂过,让她再看不清眼前之景。
而浮尘散去,却恍若隔世。
沈瑭感受着自己的躯体,自己正坐在凉亭中,身边是靠在柱子上睡着的小桃。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凉亭,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
仿佛记忆中发生的景象不过是南柯一梦,伪象幻境罢了。沈瑭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老道士的面容,那张原本清晰的脸变得模糊起来,但浮尘扫过面庞的迷幻仍然记忆深刻。
或许,这就是她的缘分?
当然,也可能只是她日有所思日有所梦罢了。睡醒了脑袋断片记不起怎么睡着的,梦也记得不太清楚,不过是忧思过度。
沈瑭不迷信,她更相信自己。
她相信自己不是会睡成失忆断片的糊涂蛋,经历过穿越她也相信这个世界不是完全唯物,这可能就是冥冥中对她的指引。就算唯物一些,或许这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就存在这样的猜测,或者是有过相关的思考,进入深度睡眠后无意识通过梦境呈现出来。
沈瑭见小桃睡颜沉静,便不打算将她叫醒,趁此独处时机好好梳理思绪才是。
老道士最后的那句话让她有些在意。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如果这就是老道士为她指点迷津的答案,又是什么意思?
在遇到老道/做梦之前,她心中思虑的便是沈棠的死。兰蕙在山门的前暗示她是受人指使,可这指使之人究竟是谁?
如果没记错,她的确是在想这个问题。
当时她觉得兰蕙兴许是受了侯府仇敌的指使,来搅的侯府不安,如今看来,其实这幕后主使来自侯府之内的嫌疑仍未完全解除。
她之所以事先排除侯府的嫌疑,是靠着常理的推断,可她对过去的许多事一概不知,信息闭塞,或许其中涉及辛秘,所以用常理思考才不能捋顺逻辑。
现在她所得到的信息太少,得一步一步来。
先探查侯府内部,如果没有结果再考虑侯府之外的事吧。
与此同时——
宝祥寺内,商人官户们跪坐在地,俨然是一副毕恭毕诚的模样,只是那张皮囊之下藏着的那颗心究竟诚不诚,无人知晓。
京城有名的书局老板、名动四海的游商魁首……这些人无一不是家财万贯的巨富,一片衣角便可以抵上普通人家几年的收入,可此时只能跪在外围,就连诵经的声音都听的不大真切。
越过他们,隔着一大段空地,跪着的有男有女,都是官宦人家的家眷,无一不是世家大族之中的兄弟姊妹,族中世代不乏二品甚至一品大员,官运亨通、家族荣耀。
至于那些声名不显、只是交够了香火钱的泛泛之辈,则是连待在这个房间的资格都没有,连高僧的面都见不上,在院中露天而跪,听着其他小僧转念的经文。
高僧站在高台之上,面色深沉如水,麻木的念着经文。
这底下人鲜少有真心的信众,有几个人将这经文听入耳中?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荣华至极的京城、这声名显赫的宝祥寺,居然是这副腐烂流脓的恶臭之地!
他游历多年,辗转多地,自以为已经阅尽千帆、看尽人世,可来到这宝祥寺、来到这天子脚下,竟也体会到被人威逼胁迫、与人同流合污的屈辱!
而在高僧的背后,竟还有几扇不起眼的小窗,而在小窗之后,则是间雅室。
雅室之中,坐着一个熟人。
兰蕙靠在榻上,感受着耳边的经文,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意,心想:
真是天大的能耐,这就是他说的安排?
若要认真谈起,这倒是她最尊贵的时候。
从前是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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