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皇帝这么一问,沈忠一时底气全无,唯唯诺诺地上前问道,“皇上,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奴才是好?”
元栩瞥了他一眼,“朕倒是有个两全的法子,既可保住沈大小姐的名声,又能报答救命之恩。”
沈若嫣浑身抖得更厉害,一个贱奴,生剥活剐了还不解恨,谈什么报答?
沈忠忙回道,“求皇上赐教。”
“依朕看,救人性命的事,用钱财报恩显得没有诚意。沈大人觉不觉得,这男未婚女未嫁的,凑成一对刚刚好。”
沈忠初时惊愕,但片刻之后又沉默下来,似在考虑。
“不……”沈若嫣瞬间明白皇帝的意思,整张脸惨白成一片,又见父亲迟迟不肯开口拒绝,心里慌得没底,她扑在地上抱住父亲的腿,哀求道,“爹,女儿不嫁给他,死……都不要嫁给他。”
小厮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在一旁添油加醋,“难不成大小姐真想做忘恩负义的事,要奴才死?”
沈忠被吵得头疼,今日女儿算是名声全无,日后恐怕用不上了,留在家里也是祸害,不如直接嫁出去的好,这样子还可以少养一张嘴,他也不必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
“由不得她,人家既然救了你,又看光你的身子,你做他的人理所当然。”
小厮立马表明态度,“奴才愿意负责。”
沈若嫣要气红了眼,“用不着你多事!”
元栩见沈若辞始终一言不发,便牵起她的手,柔声问道,“皇后怎么看?”
皇后?
沈若嫣狼狈地跪在地上,她微微仰起头,沈若辞那身红衣耀眼,深深地刺痛她的眼睛,她心底里腾起一股怨气,哀嚎道,“凭什么她失了清白给马瑜春,还能入宫做皇后,而我就要嫁给这个贱奴!”
沈忠万万没想到她还敢提起这事,气急败坏地踢了沈若嫣一脚,“逆女,胡说八道什么,休要诬陷皇后娘娘!”
沈若嫣勾结马瑜春要毁她清白的事,沈若辞还没跟她算账,没想到她主动提到了,她便顺水推舟,为自己报个仇。
她微微垂下眼眸,将沈若嫣的狼狈尽收眼底,“皇上说得是,凑一对,刚刚好。”
毁谤皇后可是要牵连全家的大罪,沈忠吓出一头冷汗,在一旁奉承,“是是是,皇上圣明,臣立马去准备婚事。”
人潮散去,沈若嫣此刻才意识到事情已无回旋的余地,面如死灰地瘫在地上,最后被丫鬟搀扶回去。
回去的路上,沈若辞没想到皇帝还有替人做媒的喜好,倒是阴差阳错帮了她。
马瑜春入狱后,状告他恶行的人络绎不绝,很快就要被发配到边疆,这其中当然也有她的手笔。她私下出钱出力,帮助无权无势的受害人,让他们也有能力去状告马瑜春。
这回马瑜春伏法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袁妙莹一事却是出乎意料,莫名其妙去了鸡笼山的小道观,以她的性子,恐怕不会是自愿去的,唯一的可能是………
沈若辞下意识想到皇帝,她抬头望了望身旁的男人,心里笑了一下摇摇头。怎么可能,他才不会知道这些事,更不可能特意来帮她报仇。
二人一同来到沈墨的住处。
沈若辞一早便跟父亲见过面,此前父女二人已经说过话,她朝父亲灿然一笑,甜甜地唤了一声“阿爹。”
沈墨见女儿面色红润,双眸如星光璀璨,不由得心情大好,笑得十分慈爱。
元栩黑着脸站了一会,沈墨像是才记起他这号人来,拱手准备行礼,“臣……”
元栩大手一挥,“一家人,爹不必多礼了。”
沈墨几乎是从善如流地收起手,挺直了腰,半点客套的意思也没有。
元栩轻轻一笑,“爹可要照顾好自己,切勿像上次那般,做出让沿沿操心的事来。”
沈墨一怔,沉下脸来不说话。
元栩看向沈若辞略显焦虑的小脸,轻声道,“朕有政事要跟爹商议,沿沿先回避一下。”
沈若辞一步一回头,最后还是迫不得已地出了门。
元栩开门见山,“沈相真不打算同朕说说,姜国来的信件究竟写了何事?”
沈墨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反问道,“而今沿沿在皇上手里,您还怕臣敢有二心不成?”
“沈相误会了,朕只是怕沿沿又要为父亲四处奔走,操心劳累。”
他说得漫不经心,沈墨心下一震,长袖下手掌不自然地握成拳,片刻之后又缓缓松开,嘲讽道,“皇上倒是对爱女情深义重。”
元栩听出他对自己的不信任,“沈相可以不相信朕,但不能不相信沿沿。像沿沿这样的女子,不讨人喜欢?”
沈墨脑子里闪过女儿种种过往,从一个糯米团子长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很难想象会有人不喜欢他的宝贝闺女。
偏偏有人不是人。
沈墨叹了口气,“是臣一点私事,与国事无关,求皇上成全,莫要再追究。”
元栩最终没有追问下去,他还有事情要沈墨去着手调查。
“沈相还记得安都贪墨一案?”元栩语调认真起来,继续说道,“而今案件已查清,丁太守是案件主犯,已捉拿归案。贪污的钱财流入虞城,而他本人拒不交代何人指使,亦说不出钱财最后进了谁的口袋。”
沈墨眉头渐渐皱起,“虞城是二皇子的封地,若想究根究底,恐怕阻挠重重。”
元栩点头表示赞同,“所以朕想请沈相去一趟安都,亲自调查此事,以便……”他笑了一下,将茶盏推到沈墨面前,“将功抵过。”
安都这一去,怕是短期内回不来。沈墨心头立即涌上不好的念头,皇帝若是不安好心,不知道这次要趁他不在做出什么坏事来。
元栩循循善诱,“沈相也知道此番您无罪释放,朕饱受争议,要想堵住悠悠之口,将功抵过是最好的选择。何况事关重大,沈相忧国忧民,恐怕比朕更加上心。”
若是以往,不用皇帝多说,沈墨一早主动请缨前去安都,但如今他心忧女儿,哪里能说走就走。挣扎了半晌,他只说,“容臣想想。”
元栩道,“朕出去找沿沿,沈相尽快想好回复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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