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破晓时分。
“翎姐,我们要去哪儿?”惊风叼着一串糖葫芦含糊道。
风翎背手穿行于人群,目光坚毅冷沉:“笑生坊。”
惊风紧忙擦去嘴角的糖渍驻足:“那不是毒窝吗?我们去那儿干嘛?”说罢紧紧包裹住自己,“不会染上一身毒吧!”
风翎停下脚步无奈抱手:“所以你跟上来作什么。”
惊风愤愤为自己打抱不平:“嚯!要不是我今早饿醒了去找东西吃,你又想丢下我一个人,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嘞!”
风翎一脸悲戚地摇了摇头,扬长而去。
这世间如果有什么能让她头疼的,首当其冲绝对是养孩子!
“翎姐,等等我!”
甫一踏进笑生坊,满屋风铃振作,发出悦耳的叮铃声,铃声将落之际,一声嬉笑又将此屋重新添满热闹——
“哟,来客人了!小的红渚里笑面生,不知贵客想买些什么?”
“不买东西,想问你打探些消息。”风翎回道。
“小娘子,我这儿只做些杀人掠货的门路,不当眼探子,想要消息还请另寻他路,慢走不送!”
笑面生满脸堆笑着,却做着赶客的事儿。
“夜半三更明,阎罗来走鬼子关。”惊风双手叉着腰,锐利地直视笑面生眯缝的细眼。
“阎王本是阴世主,恶鬼门前怒目睁。”笑面生依旧眯着双眼,笑意相逢,“小鬼岂得自专由?”
“但有红尘还未了,见我红渚里笑面生,九刹楼下魂散也!”
风翎看着惊风信手拈来地对着切口,倒让她又刮目相看。
“敢问女娃娃,是何许人也啊?”笑面生紧眯着的双眼终于半睁开一只。
“谁是小孩子!”惊风上前一步,瞧着他紧闭的右眼,“独眼龙,姑奶奶叫惊风!这顺口溜是你自己编的吧,可真是不要脸!”
笑面生发出阵阵嬉笑,被这丫头逗得前仰后合:“当真是有趣!”转而正经,“说吧,想打听什么消息?”
风翎继续:“回极丹你可认识?”
笑面生走至柜台后,捯饬着满墙药罐,背身言道:“回极丹乃流云浦罕见剧毒,只需一粒,便可让人白骨成灰。”
“可有解药?”
笑面生转过身倚在柜台前:“无药可医。”
风翎听此心里又是一沉:“此话当真?”
“童叟无欺。”笑面生摊开双手笑着,“只不过……”
风翎重燃起希望:“只是什么?”
笑面生又眯上双眼,右指轻敲柜面向风翎示意。
风翎了然,从怀中掏出几锭黄金,推至他面前。
诚意十足,可不能自砸招牌。笑面生睁开半只眼把玩着手中的黄金:“三日后归莲节,流云浦所有富商都将齐聚莲会互通有无,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风翎接着问道:“这两者有何关联?”
笑面生又闭上双眼了。
风翎强压心中怨气,向怀中掏着银钱,却在刚才被她一股脑儿全给了他。
无奈之下,直得带着惊风离开笑生坊。
笑面生盯着她们离去的身影,转身对着暗处道:“消息我帮你带出去了。”
暗处走来一位黑纱掩面的男子,向空中抛出几锭金子稳稳落在柜台之上:“多谢先生!”
言毕头也不回地走了。
“翎姐,这回极丹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找它?”
风翎闻言一顿,若是现在告诉这小丫头,怕是她这一个月都得活在担惊受怕中了,她也不多加解释,随即转移话题。
“你如何识得这江湖切口?”风翎掐着惊风的脸蛋询问,“貌似,我并未教过你。”
惊风哎哟一声:“疼疼疼,你轻点儿。”
“就是之前带你去找荣屿,我在九坳口打探消息时,一个朋友教给我的。”
“什么朋友?”
“不能告诉你。”惊风结结巴巴不敢看她,“反正就是一个朋友,他人绝对信得过!”
小丫头真是长大了,都有自己的秘密了!
“他教你这些干什么?”风翎满心怀疑。
“他当时只说,这切口行走江湖,迟早用得上。”
“真有这么好心?”风翎依旧狐疑。
“哎呀,翎姐,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还不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吗?”
风翎笑着转身向前走:“记得多长个心眼。”
“没人能骗得了我!你就放心吧!”惊风一蹦一跳地跟上她的脚步,“心眼我已经有了,只是还少了钱眼……”
说着她雀跃着继续打听,“翎姐,你哪来这么多钱?我们以前出任务时,可是寒酸得很!”
风翎听此尴尬地停下脚步,转而戳着她的脑袋揶揄:“怎么?还委屈了你?”
“没有没有,”小丫头急忙摆手,“只是以前想拿几锭银子出来,我们还得卖上半月的艺,刚才你随手几个金元宝出去,有些不适应罢了。”
风翎佯作几声咳嗽:“咳咳,我自有我的办法。”
这一下就勾起了惊风的好奇心:“翎姐,你不会是偷来的吧!”
风翎一个巴掌拍在惊风的头上,她哎呦一声捂着自己的脑袋:“我是这种人吗?”
惊风想说是,全身上下,从头到脚,哪哪都觉得是,可迫于她的威压,也不敢将心里话说出口。
“我那叫借。”风翎强行为自己找补。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惊风对着她嬉皮笑脸,“我要向你学习!”
“学习什么?”
风翎还没说完,小丫头扔下一句话,便飞速地逃跑了,一转眼消失在人群中。
“学你的厚脸皮!”
好啊!自己最近是对这丫头太好了!竟敢调笑起她来了!回去看我不好好找你算账!
风翎转而拍了拍自己的脸,心想:厚吗?还觉着薄了些!
醉风荷正厅。
“你们跑哪儿去了?等着你们用饭呢!”荣三娘向门口的风翎招呼道。
风翎一眼便望向了正座的荣屿,两人视线隔空对上,刚还畅快的空气似乎变得燥热了些,风翎又该死地想起了自己昨日的鲁莽。
回避开他炙热的视线,风翎装作若无其事地落了座:“有事……出去了趟。”
“回来就好。”荣屿也若有似无地冒出了这么句话。
荣三娘把解酒汤递到荣屿面前:“喝这么多酒干什么?把这汤喝了人就精神了。”
荣屿乖巧地接下:“无事,三姑。”
“不说你了,吃完饭还得给你娘上香去,让她看见你这幅样子,不得心疼死?”
“三姑教训得是。”荣屿轻抿嘴角,看向风翎,“你可愿陪我?”
“啊?”
“去见我娘。”
“这……”
这不太好吧……她去算怎么回事……正思索着怎么开口拒绝,只听他说了句——
“我当你是此生至交,若是你不愿,也没事。”
朋友吗?
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这理由似也没有回绝之处,她也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青忧山下荣母墓前。
藤蔓断枝爬上荒凉破败的石碑,墓周花草不生,只有半拱的树蔓交相覆盖,将整座坟冢掩于身下,银网遍满周遭,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惊风小声诧异:“这就是……”
荣三娘在身旁黯然:“丌乐走后,我们将其风光大葬,她爱侍弄花草,我们便在此处种满,可每每再来祭奠,方圆百里皆寸草不生,这藤蔓也是砍了又砍,可我们越砍,它就越是疯长……”
“后来这藤蔓把整座墓都给包裹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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