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守希并不应可否,只道:“把信拿来,我认认字迹。”
邢赦点了点下巴,张承意会意,拿过桌上的信函,打开呈在了齐守希的面前。
齐守希的眼光在信上缓缓扫过,字迹和姜珣的少说有八分像,却独独少了一枚私印。
姜珣有一个刻有“姜”字的白玉小印,两人所有的来往书信上都会有这枚小印的落款,如果能在的姜珣私物里找到那枚私印,就可以知道,齐守希书房里的才是真迹,眼前的信件不过是伪造。
看完信后,齐守希摇头叹道:“大人想从姜珣一案里脱身可以理解,但想一石二鸟把苏大人也诬陷进去,会不会有点太贪心了?”
且不说自己不会承认这封捏造的信,邢赦又是哪里来的奇思妙想觉得自己会帮他诬陷苏篪?
邢赦道:“你是聪明人,个中利害也不必我再去解释了,这么说吧,是有人借着这桩案子在给你敬酒,你若识相饮下,荣华富贵随之而来,你若不识好歹执意翻了这杯酒…”
邢赦脸色变得阴鸷,他起身离开审案桌,绕到齐守希跟前,居高临下地同他说话。
“死路一条。”
站在一侧的张承意闻言,脸色微变,抬眸望向齐守希。
齐守希面上却没有半分惧怕,反而也看着邢赦,笑笑:“大人还不知道吧?我不怕死。”
邢赦眯起眼睛望着齐守希,啧声道:“真麻烦。”继而转头到一侧,吩咐道:“张承意。”
张承意向前一步,举手行礼:“属下在。”
“想点办法,帮齐公子“明辨是非””说完邢赦便不再废话,转身离开。
将要出门之际,邢赦又停下来,故作慈悲地对张承意说道:“什么时候齐公子想清楚了,马上通报给我,别让齐公子白受皮肉之痛。”
***
接下来的的几日里,齐守希不出意外地熬受各种刑罚,也没什么新意,早晚打板子,中间用竹板夹夹手指,所受刑罚虽多,却不足以致命,邢赦还没有胆子敢让齐守希死在大理寺狱。
只有痛。
木板击在身上,钝痛一阵一阵从尾骨冲撞至头顶,每一杖都打得天灵摇晃,齐守希疼的要攥紧手指,只是那拶刑刚用,十指连心像是插着尖锐的竹片,指节一握反而更痛,齐守希出了一额头的汗,昏死又疼醒,如此循环。
每每用刑,张承意会站在一侧把控着分寸,偶尔几回用得狠了,他也不忍直视,侧过头去。
刚开始用刑的几日,齐守希还能挺直腰板做出不屈的样子,后面几天便已经昏得不省人事,板子打在身上没有一点反应,好几次张承意都怕他昏死过去,频频喊停。
就这样一连打了好几天,齐守希嘴里硬是吐不出一个字。
再后来便没有用刑了,因为齐守希身上已没有一处好地方可以再受伤,背上衣布粘着血,躺在禾草堆上像被开膛破肚后弃之不要的死鱼一样一动不动。
禾草干硬,割得齐守希的脸生疼,呼吸都费力,一呼一吸好似有剃刀在气道上刮擦,来回都是血腥味。
齐守希想或是邢赦下手太狠,把自己五脏都打碎了,也许腿也断了。
一次又一次受刑,被打的地方新血盖旧血,而今的齐守希蓬头垢面、臭不堪闻,不探鼻息的话,还真不能分辨是死是活。
齐守希想着,这样死去也算对得住苏府了、对得住苏篪了,只是苏翡知道后,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
这日,齐守希好不容易勉强解脱睡了一会儿,就被一阵脚步声吵醒,这些日子他的神经变得敏感脆弱,鸟飞过的声音都像军队冲锋一样,而今的脚步声让他不自觉皱紧了眉。
紧接着,背后翻起一阵的刺痛,齐守希忍不住闷哼一声。
“这是侯珠送来的金创药,对你的伤口有好处,稍忍些,我就着你。”耳边传来张承意的声音。
药膏涂在背后凉凉的,点慢慢变成片,身体竟然有一阵许久没有过的感觉——舒服。
不多时,张承意便给齐守希上好了药,轻步走到他跟前,打开一个食盒。
齐守希闻到一股米脂的暖气。
张承意盛了一匙粥,送到齐守希嘴边:“喝些粥吧,你现在也不大能吞咽什么,这粥已经熬得稀烂,很好入口。”
齐守希犹豫着,没有张嘴。
见他半天没有动作,张承意只当他疑心自己,便道:“老实告诉你,邢大人没打算要你死,这粥里没毒。”
真要他死,用一次刑就可以了。
“挨打也要有力气,何必和自己的身子怄气?没被打死,总不能饿死。”
齐守希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纵然有毒,不吃也是死,于是便把嘴张开。
喝了几口粥后,齐守希终于恢复了点力气,他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张承意回道:“十五。”下狱已经十天了。
齐守希心里盘算,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苏篪在大理寺外必定用尽了法子在救他出去,不知道和邢赦交谈得怎么样了,邢赦铁了心要害他,必定多有为难,需得想个办法把姜珣私印的事告诉苏篪,到时候邢赦屈打成招,苏篪也好自证。
张承意一小口一小口地给齐守希喂粥,齐守希吃得也慢,小小一碗粥竟然喂了快半个时辰才结束。
照顾完齐守希上药喝粥后,张承意收拾了一下便要走,还没出门,身后便传来齐守希没什么力气的声音:“多谢张大人。”
齐守希知道,张承意是冒着极大风险,背着邢赦来给自己上药送饭的,所以愿意配合,没有多作为难,浪费时间。
张承意没想到齐守希无辜下狱,被折腾得人不如鬼不鬼的,居然还会对为虎作伥的他怀有感谢之心。
他顿住脚步,说出一则消息:“邢大人明天要来,你好自为之。”
齐守希难得地安眠了一晚,直到一瀑冷水迎头浇下,他忍着涩痛睁开了眼睛,看清邢赦的脸。
邢赦正掰着齐守希的头,叫他看着自己,力道大倒让人两颊发疼。
“你的嘴可真硬。”邢赦说完,又瞥了瞥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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