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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以身为契·与情为约

小说:

玄衣巫蛊与雪色神明

作者:

东方玄宴

分类:

穿越架空

云骁杰的家里,似乎一切都已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似乎”二字像一层极薄的膜,手指一戳就破。

客厅顶灯被调到最暗一档,钨丝在玻璃罩里发出幽微的橘红,像一枚被岁月掐灭的烟头;光晕边缘,细小的尘埃缓慢旋转,仿佛在给空气做无声的缝合。

茶几上那只白瓷杯盏里,滇红已经凉透,茶底沉着三片未展的叶,像三枚被时间压扁的钉子。

杯沿有一枚极浅的唇印,带着极淡的珊瑚色,是云翳傍晚时留下的,颜色被茶汽蒸得几乎透明,却在云骁杰眼里烧出一圈隐秘的焦痕。

他盯着那圈痕迹,目光像手术刀尖,一分一分逼近,却迟迟不敢落刀。

尘埃落定,天谴的阴影暂时从这方小天地中褪去。

可“暂时”到底有多暂,那是用分、用秒掐算出来的缓冲带。

一种无形的、更加沉重的羁绊,却在父女二人之间悄然滋生——云骁杰内心深处,已一刻也不愿让云翳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执念像一根倒钩,白天隐在血肉里,夜里却猛地拽醒他。

他深知自己状态不佳,需要最熟悉、最纯粹的环境来疗愈。

“疗愈”一词在他口腔里滚过,像含了一块烧红的炭,吐不出,咽不下。

于是,他做出了最符合军人本能的选择:向组织递交申请,重返那所纪律严明、任务繁重的野战军医院。

“同意!翌日报到。”

由于他这个外科主刀不仅医术精湛,个人品行又相对优秀,申请很快获得了批准。

“相对优秀”四个字在审批表上被红笔圈出,像一枚小小的勋章,却压得他肩头发沉。

他想起自己曾用这把手术刀挑开过多少颗子弹、缝合过多少条破裂的主动脉,却第一次发现,刀尖对准自己时,原来连下刀的位置都找不到。

云翳默默地看着父亲收拾行装,心中了然。

她站在房间门口,背光,脸埋在阴影里,像一张被水晕开的旧照片。

父亲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她拆解成帧:迷彩裤折成四方形,T恤卷成筒状,袜子塞进军靴最深处……那套流程她看过无数遍。

那是军人用无数次离别练出来的自我防御。

她没上前帮忙,只是用目光替他数,数到第三件迷彩时,她睫毛颤了一下,像被极细的线割了一道口子。

人类拥有最精妙的自我保护机制,当外在的伤害无法抵御时,退回内心最坚固、最熟悉的“洞穴”自我舔舐,是本能,也是智慧。

这段话在她胸腔里滚过,像一枚带刺的橄榄,苦得发涩,却不得不咽。

对于云骁杰而言,那座充斥着消毒水味、无影灯和紧急号角的野战医院,就是他灵魂的堡垒。

离别的氛围在空气中缓缓凝聚。

凝得像一碗放凉的藕粉,表面结出一层极薄的膜,筷子一戳,整碗都碎裂。客厅里那盏钨丝灯忽然闪了一下,像给这场沉默按下了快门。

在出发前夜,云骁杰坐在客厅沙发上,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沙发是部队统一配发的深棕色皮质,用了十年,皮面早被磨出一片暗哑的包浆。

他坐得极正,双膝分开九十度,双手搭在膝盖上,那姿态不像父亲,更像审判长。

他叫住正在为他检查行李的云翳。

“翳儿。”

——两个字像两枚钉子,钉进空气。

他声音低沉,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女儿。

那目光带着X光的穿透力,仿佛要把她皮下的每一根血管、每一道符纹,都扫描成胶片。

云翳正在折叠衣服的手微微一顿。

迷彩布料在她指间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像潮水突然退潮。她没抬头,只是眼睫毛微微颤动,那颤动极轻,却足以让灯光在她下眼睑投下一排碎钻般的阴影。

她没有抬头,只是用一种近乎笃定的平静语气回道:

“三姑给您打电话了。”

不是疑问,是宣判。

云骁杰深吸一口气,像被戳破了某种伪装,沉默了片刻,终于沉重地点了点头,不再试图隐瞒。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极轻的“咯”一声,像子弹滑进枪膛。

“她不愧是半个灵媒。”

云翳放下手中的衣物,走到父亲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腰间那条符文丝绦的流苏,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家族的账簿上明明白白记着,蛊术本该传给她。可惜奶奶早看出她心术不正,只传了一半便强行中止。而巫医之术,爷爷本是属意于您的,可您从小见了那些就厌恶至极,干脆远走高飞。”

她声音极轻,像在给一个濒死病人做最后缝合,每一针都精准,却不带温度。

她抬起眼,目光清亮地看着父亲:

“最后,我爹偷偷将巫医传给了我,我奶奶,也不知是出于补偿还是别的心思,将蛊术也塞给了我。这事儿,世上原本只有我妈和您知道了。但我三姑不傻,她算得清清楚楚,按照血脉亲疏和业力深浅,大哥云骁勇一家死绝了,下一个就该是您。可现在,怎么就突然跳到了她丈夫肖文涛的头上?她自然要找到您这里,问个明白。”

“是的。”

云骁杰叹了口气,承认道。

那声叹息像一块湿棉花,堵在两人之间,吸饱了所有无法言说的血与灰。

“白天她打来电话,我想着明日就走了,索性接了,横竖生活中的联系方式明天就全部换掉。她开口第一句就是——‘你为什么还活着?’”

他复述着那句话,语气里仍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寒意,仿佛那声音不是从听筒里传出,而是从他自己的颅骨内壁反弹回来。

“‘到底是谁施了法,让我老公抵了你的命?!’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她接着在电话那头尖声咒骂,‘你别高兴得太早!施这种逆天改命法术的人,若不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你绝无可能存活!’”

听到最后那句诅咒,云翳把玩流苏的手指停住了,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彻骨的冷笑。

那笑像手术刀尖在冰面划了一道,痕迹极细,却足以让整片冰层暗暗开裂。

“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您此番调回野战医院,远离这是非之地几年,反而是冥冥中最好的安排。每年您休假回来,我也可以去看您,这样挺好。”

她试图把话题折成纸飞机,轻轻抛向远方。

“别打岔!也别想转移话题!”

云骁杰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那双平日温和的眼睛此刻炯炯有神,第一次以一种不容置疑的、父亲的威严目光注视着云翳。

那目光像无影灯,照得她无处可藏。

“告诉我实话,我的命,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那目光如同实质,穿透了所有伪装,让云翳无法再躲闪。

她知道瞒不过了。

于是站起身,随手将刚才坐的软垫拎起来,习惯性地往云骁杰脚前一丢,便直接跪坐上去。

动作熟稔得像一首倒背如流的童谣。

仿佛还是那个依赖养父的小女孩。她两只手扒着父亲的膝盖,仰起脸,试图用撒娇蒙混过关:

“哎呀,爸您就听我三姑在那里嚼蛆?她是个什么东西,您难道还不清楚吗?”

“回答我的问题。”

云骁杰面无表情,声音里的威严未有丝毫减退,带着军医特有的冷静与执拗,震慑着她。

云翳看着他坚决的神色,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些无奈,有些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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