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诅?!”
云翳的心无意识地收紧,手机屏幕上的照片仿佛变得滚烫。这个词像一枚冰冷的钉子,凿进了当前所有混乱的核心。
“咒诅,指的是违背了至高无上者的命令和意志,必遭惩罚,并且惩罚的方式是早已注定的,不容更改……”
她喃喃自语,试图用理性的分析压下心底翻涌的寒意。
“已定的……”
那么,爷爷云海违背的是什么?天的命令?自然的意志?他究竟做了什么?
另一个词随之蹦出——
“诅咒?!”
“不,不对。”
她立刻否定。
“诅咒是主动的恶,是巫师为谋私欲,祈求神鬼相助,用邪术去伤害他人。而‘咒诅’……更像是触犯铁律后,自动触发的、冰冷的报应机制。”
神鬼相助……爷爷他,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大爹。”
云翳突然抬头呼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云骁杰正拿着手机,放大照片仔细端详那些扭曲的符号和奇特的器具,闻声抬起头,眉头紧锁。
“这照片上的这些器具,还有这些不同的符号,它们具体是怎么和‘咒诅’挂钩的?您知道吗?”
云翳指向屏幕上那几个最诡异的图案。
云骁杰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一段沉重的记忆从肺腑深处挤压出来。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久远而疲惫的沧桑:
“唉……那时候我还很小。你大爹云骁勇顽劣,只喜欢舞枪弄棒。爹妈常常上山捉虫采药,我性子静,不爱说话,就总跟着去帮忙。回到竹楼那个……那个阴室,我也会在一旁整理东西。”
云骁杰说着望了下云翳
“因为我从小话少,嘴巴严,我爹……他那时候虽然也弄这些,但还循规蹈矩,从不伤天害理,所以也从不太避讳我。这些东西,我见过。”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比划着照片里器具的摆放方式:
“它们单个出现,或许各有各的用处。但若像照片里这样,几件特定的器具,配合着这些特定的符号,以一种极其严苛的方位和顺序拼凑在一起……那就只有一个目的:为了最阴毒、最决绝的目的,发下血誓。”
“血誓?”
云翳的心猛地一沉。
“对。以血为媒,以魂为押,向冥冥中的规则立下契约。一旦立誓,便再无反悔余地。”
云骁杰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一丝恐惧。
“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必招‘咒诅’!因为它僭越了,它试图用最小的代价,去强行扭曲最大的规则。”
他说完就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口气里带着一个知晓真相者彻底的无力感,吐出了那句让云翳如坠冰窖的话:
“我爹……他后来一定是干了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在救人救到极致的同时,也害人害到了极致。并且……他明知这是在害人,却依然选择了瞒天过海,发下这绝户的血誓……”
云翳点点头回应说:
“所以,这才有了如今这……株连九族、襁褓不留的结局。”
“轰隆隆——!!!”
“咔嚓——!!!”
窗外,雷声不再是闷响,而是如同巨大的战车碾过天穹,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炽烈的闪电仿佛就在楼外炸开,将屋内映得一片惨白!
云骁杰脸上没有惊慌恐惧,反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一种军人的刚硬和对命运的接纳,他已视死如归。
云翳脸上同样没有恐惧,她的脑海里正疯狂地进行着逻辑运算,试图用已知的科学理论和玄学知识,去解构这“血誓”与“咒诅”之间的悖论关联。她大脑的“CPU”几乎快要过载。
她忽然起身,快步走进卧室,取出了一条宽约六七厘米、长约三米的墨蓝、本白和雅灰三色编制的丝绦走了出来。
丝绦质地奇特,非帛非麻,上面用极细的丝线绣着难以辨认的符文,还坠着五颗颜色各异、材质不同的珠子(金木水火土)。
云翳的声音异常平静:
“我爹是在您的脊背上长大的,用他的话说,您就是他的父兄。我爹传给我巫医之术后就走了,他死前对我说过,云家必有灭顶之灾,他让我……尽生命之全力护佑您!”
“什么?!你……”
云骁杰浑身一震,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痛惜。
“姑娘啊!你……你竟然承接了巫医之术?!这事儿都有谁知道?!”
“我爹走了,现在这世上,只有我妈和您知道。”
云翳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坚定。
云骁杰闻言,非但没有放松,脑门上的汗珠反而更多了。他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心里涌起一阵剧烈的后怕和对小弟云骁清的埋怨:
“小弟啊小弟!你糊涂!你把这招灾惹祸的根苗带走就完了!你怎么能……怎么能把它留给翳儿?!你不知道这是悬顶的利剑,是祸根吗?!”
“大爹,您别怪我爹。”
云翳头也不抬,开始熟练地将丝绦的一端挽成一个复杂的结。
“他是想给我留下保护自己的能力。”
云骁杰这位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军医,此刻竟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差点又从沙发边跳开!
“读…读心术?!”
他失声叫道,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骇然的表情。
云翳这才抬起头,脸上带着点无奈又有点顽皮的神情:
“哎呀,这有什么稀奇的?我要是不会点儿读心术,当初怎么听懂爷爷的千里传音?好了大爹,别愣着了,快去准备准备,咱俩要绑在一起,玩两个小时的‘游戏’。”
“游戏?”
云骁杰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是要对抗天劫?!”
“咳,我哪有那本事啊?”
云翳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
“最多不过……帮忙接一两道雷罢了。快去快去,与其提心吊胆地等着,不如咱父女俩一起做游戏,时间过得还快点儿。”
云骁杰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模样,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深深看了云翳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卧室门打开,云骁杰竟然换上了一身笔挺的、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军装,连风纪扣都扣得一丝不苟,仿佛要去参加一场最重要的典礼。
云翳一看,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嘴上却嚷道:
“我去!您这是要干嘛?又不是去阅兵!换了换了!嗯……就换您舞太极剑的那身练功服就成。”
云骁杰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点了下头,又回去换了一身白色的中式练功服出来。
此时,云翳已经将沙发上的七个抱枕坐垫摆在了地上。它们被排列成一个特殊的阵势:
正对客厅双扇大门的方向,摆成了两列三排。最前面靠近大门的位置,单独拼放了一个垫子。
她将那条符文丝绦和那只暗沉的陶埙,郑重地放在了最前方那个单独的垫子上。然后,她抬起头,望向换好衣服出来的云骁杰,眼神变得无比柔软。
“大爹,您一直希望有个我这样的女儿。今天早上您舞剑的时候,心里还在想:‘要是翳儿是我的女儿,该有多好’。”
“我……我要是早知道你会读心术,我就什么都不想了!”
云骁杰有些窘迫,但更多的是心酸。
“别介呀,”
云翳走过去,轻轻拉住他的手臂,声音低了下来。
“您看,我那嫌贫爱富的前大娘,把我姐姐带走后就再也不认您了。我呢,视我如珠如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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