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换上这个弟子服,然后我带你下山买衣服。”裴七来到寄玉殿,裴朝川就坐在殿门口的石阶上,见她来了,眉眼带笑。
他接过裴七手中的衣物。
“你的房间就在我偏殿那,你去那换衣服吧。我殿内除了我的房间,其他的都是空的,你随意挑一间住。”裴七指了指附近几个房间。
裴朝川换好衣物,两人自山顶朝下走。
他们来到的是距离昆仑最近的一个村落长宁村,也是四个村落里最大的一个村落。
这里有一个规模不小的集市。
“仙长,这是?”集市里的百姓一般都把昆仑山上这些弟子认得差不多了。
更不要说像裴七这样经常在生活里帮助他们的,一听说哪家有个跌打损伤,她通常都会让人送一些药来。
不要说她是如何知道这些小事情,原因就是她经常走访昆仑山脚的这些百姓家里。
知民乐,疏民忧。
“孙大娘,他叫朝川,是我从木牛村村口救下的。你们最近一定要注意防范,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捏信符,通知我。”裴七声音清亮,一条街的人都笑着看向她,纷纷点头。
“您别担心,信符我们都随身带着呢。看小春的脖颈上我都给她挂着一个呢。”孙大娘将一边的小姑娘抱了过来,红彤彤的苹果脸上挂着笑。
“仙长真是菩萨心肠。”裴朝川低头看向裴七,眸光里尽是柔色。
只是内心死寂的心脏在提醒他,该如何再触碰她一下呢?
要不装作体力不支?
“不,我只是举手之劳。他们过得好更多是靠自己的勤劳勇敢。”裴七看着裴朝川说道。
“大娘,我是来带他买一件衣服的,你看看他适合穿什么样的衣服,帮我多挑几身。”裴七走进店铺,一边看着这些布料一边说道。
她身上穿的是昆仑统一的弟子服,袖口有莲花花纹,领口绣着几只仙鹤,与裴朝川身上的这一套是一个款式。
两人站在一起,倒也是极其符合普通人眼里的仙家之人形象。
尽管街道上的百姓都很想和裴七讲话,对于她身边这个没见过的人也很是好奇。
但他们都很自觉地没有去打扰他们买衣服,只是各忙各的事,叫卖声也更有活力了些。
裴七其实对于白色不是那么喜欢,称不上讨厌,但日复一日的白色让她失去了对衣裙装饰的追求。
她也不是那种喜欢麻烦的人,每一日起来还需梳妆打扮,那不如让她多睡一会。
记得她刚刚上山的时候,是师叔江熹帮她梳妆的,他是怎么讲的?
她想起来了,他说小姑娘都爱美,尽管入了仙门,但若想梳妆打扮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他就照着从前她在府上婢女给她梳妆的模样,一模一样梳了。
他还会梳其他类型的。
她说,师叔你真是心灵手巧,如何学得这些细腻活的?
他只笑笑,不言语。
再后来,父母没在了,马儿也没在了……
她出任务越来越勤,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去主动见过师叔了。
“仙长在想什么?”裴朝川见裴七有些愣神,似乎是在想什么人和事情。
他不喜欢她这样,在他面前。
沉寂的心脏已经扭曲到不可理喻的状态,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
但他的四肢百骸都告诉他,别让她再想了,让她的注意力停留在你身上吧。
你一个人身上。
一个人。
裴七回过神,看向裴朝川,“没什么,只是想起师叔曾经对我说过的一些话,你快去换一下衣服我看看合不合适。”
老板给挑了几套白色的衣服,虽然素但上面图案各有不同,较之昆仑的弟子服饰要更为宽松飘逸一些。
裴朝川穿了出来,就让裴七眼前一亮,这衣服显得他更要安静柔和。
他总喜欢那么一动不动地看向她,倒是让她不大适应,毕竟没有人会这样一直盯着一个人看。
“你自己去看看喜欢不。”裴七打断了他的目光,说道。
铜镜里,青年半披散的发垂落在腰间直到臀部,他头发很长很浓密,只是初见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凌乱,现下一看只觉得青葱茂密。
“朝川公子当真俊郎,把我这店铺都提升了不少档次。”孙大娘打趣笑着,又递上了其他几件衣服。
穿试了好几套都很合适,显得他人如玉一般,他也不多言语,只是安静地朝着裴七笑。
最后买了好几套。
“我这样会不会太让仙长破费了。”裴朝川看着裴玉用剑担着的几个包裹,里面全是他的衣服。
裴七走着转头看向他,“你如何这样认为,虽然我主修剑术,平时不会收取百姓们的报酬,但如果一些小妖小魔小鬼需要帮忙,我还是会收他们一些物件和钱财的。”
“况且,我会画符,也修一点符道,所以那些符和法器我都会做了去卖钱。你不用当心花我的钱,对了,如果你有什么想要吃的、用的,尽管找我提。”
“仙长是我见过这世界上最好的人。”他专注地看向她,眼底又是那样如同蛛网一样粘稠的潮湿。
再一晃眼,那阴湿冰冷的感觉就消失了,眼光许是太刺眼,他眸里全然是一汪清水般的柔和。
听到他这话,裴七浅笑,“你失忆清醒后,你才见过几个人,就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吗?”
“我自然不是你想的那么好。”她扛着剑悠然走在街道上,眼底也有莫名的深色,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裴朝川跟在裴七身边,距离不远不近,“无论仙长是什么样的人,在我心里都是独特的。”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奇怪,裴七转头看他。
“仙长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微微低头,初春的光洒落在他肩侧,发丝也是那么柔和,好似虔诚的信徒。
第一次面对这样奇怪的人,可是谁又能拒绝一个温温柔柔的美人呢?
她对美人向来包容力比较强。
“你有点像我师叔。”她冷不丁来了句话,身旁的人不仅僵硬的心脏跳动不起来,四肢感觉也有些挪动不了了。
裴七全然没有注意到,只是在和身旁的人继续说,“师叔也如你这样一般性格温和,只不过他比你多了几分凌厉,脾气有些时候还怪冲的。”
“比如呢?”
“比如,我记得我十三岁刚上山的时候想跑去和父母一起睡,但他不许。”
“为什么?”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我就是看着你忽然想起了师叔,我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了。”说着,她叹了一口气。自然是因为,当时的父母已经毒气缠身,一起睡会受伤。嗐。
倾听中的人,身上的肌肉紧绷,像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替代品吗?怎么回事,明明他们之间都没什么实质性关系,可是他却很气愤。
他想要撕破自己的伪装,告诉面前的人,她救下来的人根本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可他面容丝毫没有变化,甚至还笑意盈盈地看向她,以一种好奇的口吻问道,“他对你影响很大吗?”
“算是吧,是他引我修仙道,没有他很可能就没有今天的裴七吧。其实我也并非不喜欢打扮,即使幼时父母在侧,我未曾修道,每天打打闹闹,我也非要梳好看的发型去打架。”回想起以前的场景,她脸上有着不一样的光,恬淡美好。
“可能师叔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了解以前的我的人了。”那个永远埋藏在十三岁的裴玉。
系统悄咪咪听了好久,决定在此刻出声,江熹是原著中的男配,反派魔头宋观潮和宿主是官配。
既然如此,男配可以做到的事情,它的男主角必须会做,它相信魔头宋观潮也可以做到。
“宿主,把那宋观潮抓来给你洗衣做饭怎么样?说不定很趁手哦——”关禁闭。
系统被消音了。
裴朝川闻言耳朵一动,又是那个叫系统的东西,它再次提到了那个魔头宋观潮。
魔头都可以做好的事情,那他肯定比魔头宋观潮要做得更好。
某人愈发安静,身体里混乱的魔气想找到一个出口,但他面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她的过去过去,他也很想了解她的过去啊。他比任何人都要痴迷她,这种感觉无法言说,只是睁开眼睛,就像失去了很久的东西突然发现,越接触越舍不得离开。
“那你为何不再联系他了?”他要立马找到她的师叔,最好可以把他用魔气撕碎了,扔进最远的深渊里,现在让他先了解一下事情缘由。
“因为,他不愿再见我啊。我让他失望了。”裴七说这话时有点不开心,父母的死无疑是扎在她心里的一株刺。
她日日夜夜都在寻找如何可以让他们停留在这世间的办法,尽管她知道这很不可理喻、歇斯底里。
但她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慢慢消散在这世间,连一点魂魄都消散不见。
师叔劝她不要太执着,她大声骂了他。
她看不懂他眼底复杂的情绪,他只是转身离开,说了一句,“有什么就摇剑穗。”
回想至此,她无意识地摸了摸那个剑穗,猫咪招了招手,她不小心力度大了点。
糟糕,剑穗被她摇动了。
空气里的风和声音都停止了,刹那间,一道身影就踏破了虚空,出现在裴七和裴朝川面前。
其他人呈现静止不动的状态。
这是师叔出现时惯爱用的模式,他不喜欢引人注目,也不喜欢大张旗鼓出现。
只要该知道他的人知道就可以了。
“小七,你……”他脸色严肃,以为她是遇到什么危险,提剑而来,却没想到,原来她只是陪一个陌生男子在逛街。
裴七神色有些尴尬,不自觉朝裴朝川身边移动了两步,长辈的气场对她压迫性还是强大的。
在原来不知清虚道尊的真面目之前,她待清虚和江熹的态度其实就有所不同。
江熹传授她知识总是亲自示范,还会给她点出一些他认为可以改进的地方,送各种法器给她。
而清虚教导那就是比较放养的模式,直接给她扔进藏书阁里,让她不分日夜地读书。
或者给她扔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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