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小时后,东京街头。
一直缠绕在身上的丑宝缩小收起,而取而代之的,则伏黑甚尔扛在肩头的一名身穿JK制服的黑发麻花辫少女。
在人烟稀少的地带倒还好说,但盘星教的总部位于城市,路上即使再怎么小心,也总归会遇到三三两两的路人。
若不是出发前遮掩了身上的血迹,而被他扛着的少女又睁着丝毫不惊慌的好奇的双眸左右打量,这幅大汉抗少女飞奔的景象恐怕会令无数热心群众当场选择报警。
“我说,你能不能跑得更平稳一些?我的胃要被颠出来了。”‘天内理子’拍了拍伏黑甚尔的肩膀,摆出一个yue的动作。
她的声音虽然并不粗犷,但听起来也明显不是少女。
而明明就听到了抱怨的伏黑甚尔却装聋作哑,无动于衷。
“你可以不尊重我,但要尊重尊重三千万,你觉得呢?”‘天内理子’继续讨价还价。
“摔成肉泥都不会死的家伙,这种程度的颠簸能对你有什么影响?”男人讽刺着。
‘天内理子’——或者说化形成天内理子的翁鸣乐,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挖苦,甚至还配合地笑了两声。
“别这么刻薄。”
“我这么善良,即便你先前刀剑相向,却依旧愿意以德报怨,帮你交差赚个三千万——我不奢求你的感激,但你多少也对我客气点吧?”
翁鸣乐跟个面条似的被伏黑甚尔扛着跑,瞧上去毫无形象可言。可他笑眯眯的模样,看上去心情似乎还不错。
“……”
“虽然你不是咒术师,但你的脑子却似乎跟咒术师混蛋没什么两样。”
“谢谢夸奖。”
一阵头重脚轻,翁鸣乐被伏黑甚尔放了下来。
混凝土片墙组成的广场就在眼前,清水混凝土的色调在阳光下竟显得有些刺目。
“到了。”伏黑甚尔瞥他一眼。
翁鸣乐正在打理自己身上被弄乱的百褶裙。
“虽然杀手这行没什么规矩可言,任务失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欺骗雇主的事若是败露,却会让我彻底丢掉这份工作。”
“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他俯视着眼前这个小个子小鬼。
对方又歪了歪头,开始整理刘海,姿态娇俏得像一个真正的JK那样。
“放心好了,”翁鸣乐将脑袋上那块干净的、没有沾染丝毫血污的方格子头巾摘下来,在手掌心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保证,盘星教不会再发出不和谐的声音了。”
“当然,”他忽然又撇过头来,用天内理子的脸做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如果你不放心,我们也可以建立束缚。”
“不如直接对我的天平起誓怎么样,它的效果可远比束缚要更好……”
以伏黑甚尔的个性,本没必要拒绝这样的保险措施。
可当那架小巧的天平再次浮现在二者之间的时候,一种微妙的感觉却促使他当即做出了否决。
“好吧,那真遗憾。”
翁鸣乐脸上的失望不似作伪。
“那么、来吧——要扮演尸体,少了装饰可不行。”翁鸣乐向他走近了一步。
没等伏黑甚尔发问,他便伸出手,点在了对方的身上。
神秘的奇迹,即便发生的过程再怎么安静低调,也仍旧是奇迹——就像伏黑甚尔身上上正快飞速消失的伤势。
可敏锐的杀手却觉察到,这与翁鸣乐之前所展现的自愈能力并不相同。
这并非是某种治疗、恢复,而更像一种原本发生的现实的抹除——
不……
伏黑甚尔看到了,翁鸣乐伪装的天内理子的胸口逐渐蔓延开来的灰白伤口。就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力量正在划开他的胸膛。
这并不是抹除,而是现实的转移。
原来这种转移能力并不只局限于‘正在发生的事情’,而连‘已经发生的事情’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方才的战斗……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表情似乎变得更阴沉了一些。
“看来你仍未底牌尽出。”
翁鸣乐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假笑道,“没办法,毕竟我不善武力。”
“好了。”他收回手。
伏黑甚尔低头。别说是伤口,就连他身上那件衣服也还原如初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力量。
这位杀手沉默了两秒。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翁鸣乐主动治愈自己行为都让他感到了意外。
要知道在三十分钟之前,他们可还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古怪的小鬼,你身上的秘密很多——想必以后遇到的麻烦也会数不胜数。”伏黑甚尔取出丑宝,“做完这笔交易,希望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产生交集。”
“额,能不能换一种方式——”翁鸣乐意识到他的打算,有些抗拒地瞪大眼睛。
但他的话没能说完。
膨胀的丑宝无底洞一般的深渊巨口对上了少女的漂亮脸蛋。
然后,将他一口整个吞了下去。
……
……
“他就这么一个人跟着那个杀手走了,真的不要紧吗 ?”
远处的树林里终于响起高专前来接应人手的呼唤,本该为死里逃生感到庆幸的天内理子却仍旧有些担心,忧心忡忡地看向夏油杰。
“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相信他了。”夏油杰凝眸。
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他心底其实也一团乱麻。确认安全以后,他强压着的对悟的担忧便再也遏制不住,阴霾一般笼罩在心头。
“啊!”天内理子忽然惊呼。
“怎么了!!”给夏油杰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伏黑甚尔又去而复返了。
“名字!”天内理子看向他。
“?”
“那个少年的名字!!我们忘了问他叫什么了——”
完了——天内理子捂住脑袋。
别人也就算了,但这可是救命恩人的名字!!
“——!”后知后觉的夏油杰脸上也露出少许懊恼。
“找到了!!他们在这里呢——都还好好活着!!”
高专的救援终于姗姗来迟,四周的呼唤声一下子便嘈杂起来,让这片沉寂的树林也变得闹哄哄的。
夏油杰与天内理子对视一眼,一齐上前,向人群走去。
……
……
翁鸣乐从很久以前就一直这么觉得了。
人类是一种相当脆弱的生物。
他们感情充沛,承受痛苦的阈值却相当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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