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
王独眼那只仅剩的独眼里,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男人是如何穿过那片森林,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他的脊椎疯狂向上攀爬。
但他手中还握着最后的筹码。
“别……别过来!”
他色厉内荏地嘶吼着,手中的鬼头大刀又往谢棠音那雪白的脖颈上贴近了几分,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你再往前一步,老子就让她给你陪葬!”
江白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就在王独眼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心中刚刚松懈了那么一瞬的时候。
江白的身体仿佛一张被拉满到极致的强弓,骤然松弦!
整个人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脚下的积雪轰然炸开,身影在空气中拉出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残影,朝着王独眼狂飙而去!
王独眼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夹杂着浓重血腥味的狂风已经扑面而来。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已然欺至近前。
他最后的意识,只看到一抹冰冷的斧光,在自己那惊骇欲绝的独眼中,瞬间放大。
“噗嗤!”
一声轻微的、利刃切开皮肉的声音响起。
那颗硕大的头颅,带着满脸的惊愕与不可置信,冲天而起。
在空中翻滚了两圈后,“咚”的一声,掉落在雪地里,独眼圆睁,死不瞑目。
那无头的腔子,如同喷泉一般,将滚烫的鲜血,尽数喷洒在谢棠音那张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
温热粘稠的液体,让她僵硬的身体猛地一颤,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
山谷中,死一般的寂静。
剩下的那十几个山匪,彻底傻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那具轰然倒地的无头尸体,又看了看那个手持板斧、宛如魔神般伫立在风雪中的男人,大脑一片空白。
下一秒,极致的恐惧,彻底摧毁了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
“噗通!噗通!”
十几条平日里**不眨眼的汉子,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争先恐后地丢掉手中的兵器,双膝一软,齐刷刷地跪在了雪地里,对着江白,如同捣蒜一般,疯狂地磕头求饶。
“好汉饶命!爷!饶了我们吧!”
“不关我们的事啊!都是王独眼逼我们来的!”
“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凄厉的哭喊声和求饶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江白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跪地求饶的匪徒。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也没有一丝的动容。
放了他们?
放他们回去,继续去屠戮下一个村庄,去糟蹋下一个像谢棠音一样的女子吗?
他抬起了手中那柄还在滴血的开山斧。
“不——!”
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冰冷的斧光,在山谷中一次又一次地闪过,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一颗头颅的飞起,和一声短促的悲鸣。
不过片刻功夫,山谷中,便再无一个活口。
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风雪的寒气,刺鼻得令人作呕。
江白随手甩掉斧刃上沾染的血污和脑浆,这才迈步,走到了依旧僵立在原地、如同失了魂魄的谢棠音面前。
他伸出手,解开了捆在她身上那粗糙的麻绳,随即脱下自己身上那件早已被鲜血浸透、却依旧带着体温的外衣,轻轻地披在了她不住颤抖的肩上。
谢棠音的身体猛地一抖,缓缓抬起头。
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带着冲天的杀气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宛如一尊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修罗。
可他的动作,却是那么的轻柔,他的眼神,在看向自己的时候,又是那么的平静。
这巨大的反差,让她混乱的思绪,有了一丝清明。
她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看着那些死状凄惨的匪徒,又看着眼前这个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劫后余生的恐惧、委屈、后怕……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如同山洪决堤。
江白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温和,像是怕惊扰了她。
“没事了,我们回家。”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像是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谢棠音情绪的闸门。
她再也支撑不住,猛地扑进江白那宽阔而坚实的怀里,将那张沾满了血污和泪水的脸,死死地埋在他的胸膛,放声嚎啕大哭。
那哭声,凄厉,绝望,又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宣泄。
江白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僵,感受着怀中温软身体的剧烈颤抖,最终还是抬起手,有些生疏地,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后背。
……
许久,哭声渐歇。
谢棠音哭得脱了力,只是伏在江白的怀里,低低地抽泣着。
江白安抚好了她的情绪,便带着她,踏上了回村的路。
一路无话。
雪,依旧下得很大,很快便将山谷中那片血腥的修罗场,重新用一层洁白的宁静所覆盖。
两人在没过膝盖的积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当他们穿过一片被冰瀑覆盖的石壁时,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在这冰天雪地的山坳里,竟有一汪方圆数丈的清澈水潭。
水潭上,正蒸腾着袅袅的白色热气,与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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