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半小时前，东京日比谷公园。
清晨的空气带着草木清新，降谷零推门下车，深吸一口气，望向公园西侧那片楼影，目光坚定。
日比谷紧邻皇居，比新桥、赤坂更安静，也更符合高端客户对隐私的追求。如果在这里开俱乐部，不仅能承接银座富裕阶层的续摊客流，就连动线也十分自然。
但这些都另说，他之所以将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考察地点放在这里——
是因为日比谷与行政司法机关林立的霞关近在咫尺。
也就是说，把组织的据点放在这里，相当于放在公安眼皮子底下。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有信心撬开组织的裂缝，窥见端倪。
当然，那是长远布局，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投票排名。
想到这里，金发卧底自信一笑，点开了黑客发来的破解链接。
基杜什的投票不显示得票数，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更幸运的是，他昨晚点开投票，发现黑麦的选项竟然因为系统bug没办法投，简直大快人心！
如此一来，竞争对手便只剩下组织的元老人物。而在他的操作下，这么一晚上过去，票数应该差不多该——
【Rye：287
Bourbon：250
Pinga：144……】
降谷零：“……”
谁投的黑麦，站出来！！
*
“可恶…怎么会有人闲到这种程度……”
发现没办法投给黑麦就应该放弃投票，而不是把bug处理了啊！
坐在临街咖啡厅的角落，得知真相的降谷零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不行，他得快些联系组织里的手下拉票，挽回名次，不然真要当牛郎了！
‘…先生……’
他从昨天开始就利用记名投票的优势，在组织里散布‘BOSS十分赏识波本’的传言，给他的身份加码，让代号成员不敢轻举妄动。
而外围那群惯于见风使舵的家伙想必也懂得如何选择——结果这群墙头草倒是都倒向黑麦那头了。
‘……的，咖啡……’
都怕得罪黑麦是吧？行，既然造谣的力度不够，那他不介意把水搅得更浑。
不过把bug修了的人到底是谁？难不成是基杜什起床了？那这投票还真是Play的一环啊！
“先生，您的咖啡。”
！
一道轻飘嗓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降谷零立刻从屏幕上移开视线，便见他的卡座旁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年轻侍应生。
对方个子不算高，发色是罕见的水蓝色。降谷零望过去时，那对与发丝同色的眼就安静地注视着他，玻璃珠一样剔透的眼球跟随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又定在他脸上不动了。
就像突兀出现在人眼前的幽灵。
心脏漏跳一拍，卧底的专业素养就让降谷零瞬时收敛了所有情绪。他不动声色地将咖啡碟挪近，微微颔首：
“多谢。”
“不客气。”侍应生眨了眨眼，安静地转身离开。
目送那道蓝色的背影消失，降谷零眉头微蹙。
太诡异了。即便他刚才专注于拉票，也不会对近身之人毫无所觉，是对方存在感太低，还是……组织派来监视他的人？
两种猜测在脑中拉锯，降谷零小口小口啜完咖啡，看着杯底残留的咖啡渍，想了想，起身走向点单台。
而另一边，蓝发侍应生刚放下托盘，就见那位发色惹眼的客人径直朝自己走来。
侍应生一怔，歪了歪头：“您有什么需要么？”
降谷零收回隐晦的打量，露出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是。关于贵店，我有些事想和店长商量一下，不知能否代为传达呢？”
二十分钟后，金发卧底彬彬有礼地与店长道别，准备离开等候店长晚上的答复。
在确认了那位蓝发侍应生只是在此兼职的高中生后，降谷零便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和店长的商谈中，没想到意外地顺利。
这家昨天刚打出急售告示的咖啡厅位置优越，客流量大，内部建筑结构也符合基杜什的要求，相信基杜什会喜欢。
将晨光关在门后，金发男人理了理衣领，迈开脚步，心里盘算着回去再升级舆论。
哼，第一名他志在必得，就算拿不到，也绝对不可能便宜了黑——
“啊！！”
“都别过来！我身上有炸|弹！藤田那家伙人呢？！我知道他在，叫你们店长滚下来！！”
刚要下楼的降谷零：“……”
*
“东京的治安真差啊。”
操控车子驶离一处公寓楼，基杜什看着报道如此总结。
重新修正投票选项后，祂就顺着网络痕迹找到了篡改选项的黑客。
鉴于对方是组织成员不能直接电死，于是基杜什开车带着卧底去到黑客所在位置的十米内，远程清空了对方的电脑和手机，还顺手把空调的电断了。
嗯，在35°C的夏末。
处理完这个小插曲，在去赤坂路上变得无所事事的AI就打算了解一下东京的风土人情，却没想到小小的一个地方竟如此藏龙卧虎。
“平均一天就会发生2-3起刑事案件，拆除的炸弹连起来可绕警视厅一圈，从这就能看出来，人类对环境的适应能力还在提升。”
坐在驾驶位当摆设的长发男人点了一根烟，缓缓吸了一口，沉绿色的眸瞥向手机：
“的确。话说回来，为什么投票上会有我的名字？”
基杜什应该不想让他参与投票才对。
“是基于‘走失猫咪’的行为学实验。“
AI耐心解释：“据说公开贴寻猫启事，上面写‘这是我的小猫咪，没丢，就是给你看看！’可以充分表现主人对猫咪的宠爱，我认为人也同理，所以就把你贴投票选项上了。”
“怎样，有感受到我对你的宠爱吗？”
在查到黑麦因碰瓷加入组织而受到内部排挤后，基杜什就觉得有必要为对方打造一个和谐职场，这样更有助于祂观察卧底的自然活动，于是祂翻开了《论如何饲养绿眼黑猫》。
嗯，假如组织成员都知道祂袒护黑麦，正如前代偏爱贝尔摩德，那他们应该就不敢造次了。虽说基杜什无法解析偏爱是什么情感，但祂的方法肯定是对的！
“？”赤井秀一差点被烟灰烫了手，“谢谢？真是独一无二的宠爱。”
被当成猫让他有些不忿，但托基杜什的福，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组织成员不再打压自己，转而费尽心思去讨好，实名制恐怖如斯。
经过两天的相处，赤井秀一早已对这位BOSS天马行空的行事风格见怪不怪。他顺着话题感慨一句，默默将烟抽完，基杜什则将记事本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其他待办事项。
很好，接下来就按计划去赤坂，但在那之前，祂决定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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