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小厮连同工部余人都因谢缙之侧头而停住,一并往前看去。
博古斋收藏众多,书架边只有来往挑选物件的顾客,往旁香几、屉桌都摆着素雅胆瓶,不见异常。
不过屉桌下摆着新进待晒的书卷,看不太清就是了。
“公子?”
四周陷入寂静,直到谢缙之收回视线,其余人才得了令能呼吸般,张大人疑心是他方才说错了话,接下来更小心。
“被下令免职的人,都是曾与太子门下有来往的年轻官员。但,在下可为其佐证,所谓来往皆清白有理,绝非今日参的结党,谢大人应也知晓。”
“在下实在不忍见此情景,这才来与大人商讨。”
谢缙之掀了掀眼帘,视线如柄极薄的刃,轻易挑开人心:“为人臣子最忌讳以小失大,两头讨好。”
“既不忍见此情景,便不要见,做好你该做的事。”
没料到谢缙之会这般直白点出心思,张大人瞬间汗颜。
他原本应大皇子的令调人革职,也为在东宫面前表现一番,特意将此事告知谢缙之。就是想得就是两边都不得罪,混个脸熟。
毕竟立储已久,陛下却久久没有让东宫监国的意思,又对这一年来大皇子的诸多试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现在心思被直白点出来,他不自在应下。
“刺杀一事,东宫护驾不当,也仅是不当。待事毕,受牵连的自会被拨正,有个亮相机会。张大人与其借机寻我,多不如掂量自己仕途。”
分明在他话里一切生不出变数,谢缙之眼也不抬一下,却无端让人觉得他心情不好,连带着张大人被批得脸色燥红,说不出话来。
桌下,卫玠被捂住嘴,浑身不自在。
逼仄空间里意珠整个靠过来,掌心全贴着他唇边。
太闷热,呼吸间全是她腕子上的膏香。鼻头刚压过意珠小腹、被她摁得埋进去的触感都还没散掉,卫玠被她搞得头昏脑胀。
裙子,她怎么一点都不设防,那是能随便摁的地方吗?
而且谢意珠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哪里都很软,呼出的热气就能把她指缝打湿一样,
他心烦意乱挣了挣,谢意珠更用力捂紧他。
她忙着侧头听外面动静,指头心不在焉往他唇里挤,快摸到他牙尖。
薄薄的小茧,简直像安抚猎犬、摩挲狗的吻部,卫玠被摸得汗毛倒竖,差些炸开。
谢意珠是故意的吧,她摸狗呢!
“你给我松……”
卫玠气势汹汹要张嘴吐掉谢意珠的手,她却抽空回头,敷衍一句:“嘘,先不要说话。”
离得好近。
轻柔的气音全落到脸上,卫玠愣愣看着面前红艳唇肉开合,感觉更热。
他门不对题的想,以前那群人总喜欢吹嘘什么温柔乡,什么乐师歌女的芊芊玉指,卫玠从来不屑。
听琴就听琴,弹得再好还不就是五根指头,自己又不是没有,有什么好看的,其他的就更没意思了。
但或许是这里头太热,热得人思绪迟钝,他莫名觉得谢意珠的手指还挺可爱。
分明不细嫩,不纤瘦,但嘴不小心抿过的地方,温凉柔软,好像连指头尖都是香的。
就是一巴掌扇到他脸上,也还是香的。
刚才摔进去的时候,她腰也是…香的。
卫玠被闷昏头般,竟不自觉在她手间屏息,舌尖短促抵着尖牙,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外头交谈声照旧,并没注意到这里。意珠松口气,转头才发现卫玠居然一口气都没吐,慌忙松手:
“你没事吧?事发从急,对不起。”
她的脸彻底转过来,唇上全是刚刚紧张时咬出的齿痕,亮晶晶的,像指头摁下去还能捻汁水。
要是伸手去捻,她肯定也只是惊讶一下就乖乖张嘴给人摁着,被揉皱得唇缝都合不拢也不知道咬回去。
卫玠忽的回神,脸色一下很难看,又被自己呛到,闷咳了半天咬牙切齿的:“我可没想别的,是你先动手的。”
嘀咕些什么,意珠在唇边竖起根指头,提醒他小声。
卫玠只觉得憋在这里面浑身都不舒坦,耐心已经耗尽。
到底做什么要小声,他们好端端在博古斋站着,怎么就突然爬进来了。
和他见面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事吗?
卫玠要她说清楚,但定睛一看,她竖在唇边手指就是刚刚捂他的手指,指尖压他压得有点红。
说话时唇肉就碰在那上面,绵软,又漂亮。好像指头真探进去过,激得她湿洇洇的。
卫玠脑子轰地顿住,一时口不择言:“谢意珠你、你就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你不要再抿嘴了,看看现在像什么话!”
意珠同他大眼瞪小眼,明白躲在这下面不好看,但情急之下只能这样了。
否则仓促跑出去更可疑,若被谢缙之抓到他们两个人,更不好解释。
见卫玠呼吸急促,很不舒服的样子,意珠尝试匀给他点位置:“那要不然,你过来点。”
少女垂下的发扫过手臂,火燎似的痒。
卫玠没有吭声。
怪异沉默间又开始有脚步声往这边走,上头人声模模糊糊的,隐约听到掌柜恭维声音:“是,大人慢走……”
意珠停住动作,心思被吊在空中不上不下,卫玠被她表情搞得烦躁,做得这么警惕,简直像他们在这底下偷情。
偷情,眼皮为这个词跳起来,一切问题好像都得到答案。
被摁着脑袋下去的力度跟着浮上来,明明不重,但就是怎么甩也甩不掉,好像拉他踏进什么旖旎陷阱。
今日为她低一次头,以后都只有被她摁头埋进去分,要听她的话躲在不见光的桌下,要被他拴狗似的拴在这儿,还得自己闭嘴。
他完全是被诡计戏耍了,谢意珠就是等着他上当,不然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做这些。
卫玠要证明决心,咬牙握住她手,脸色很难看:“意珠,你以为搞成这样,我就会喜欢你?”
外面还在说:“那位大人走了吧?”
“走了走了。”
“我不会看上个乡野来的没规矩没见识的人,定国公府更不会让你做主母。”
“你今日就是真拿绳子把我栓在这儿了,我也不会如你愿低头,把你当个宝贝捧着埋着,随你骑到我头上来。”
小点声呀,意珠另只手去捂他,卫玠不愿再像狗一样她招招手就自己闭嘴,反手捂住她半张脸,强硬直起身子——
啪哒。
脚步声在桌子晃动间停下。
桌前多出半截人影,一双皂靴。
谁?
意珠眼珠转动,心在那人停顿间疯狂跳动起来。
她宽慰自己应该只是路过,刚刚是亲耳听到掌柜说谢缙之走了的。
那人鞋尖正对着她,几乎是再往里一点就蹭过她膝头,意珠腮肉还被另只手压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手心出汗,成日挂在嘴边最亲密的哥哥,变成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
僵持又漫长的两秒里,对方似乎什么都没发现,淡淡后退步。
就在意珠松口气,一张简洁冷肃的脸毫无征兆俯下来,停在悬停在意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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