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与序刚踏入“口中”,那些尖锐的牙齿突然合拢,咬向她小腿。她猛地抽腿,牙尖割破布料,隐约有血珠冒出。
她注视着那张巨口,拔出银刀,刀尖对准“舌头”。那是一条向下延伸的、布满瘤状凸起的肉色阶梯,表面湿滑反光,某种大型生物的食道。
“你确定要和我对着来?”初与序冷声问。
在初与序和银刀的逼迫下,整张人脸剧烈抽搐,牙齿“咔咔咔”地上下碰撞,最终不情不愿地完全张开,露出深处的螺旋楼梯。
初与序没有犹豫,踩上那条“活梯”。阶梯表面是软的,带着体温般的温热,每走一步都微微下陷,再缓缓回弹。两侧的“墙壁”布满蠕动的肉褶,每隔一段就出现一颗嵌在壁上的琉璃眼珠,瞳孔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
某种带着甜腥的腐味越来越浓,像是陈年的血混合了腐烂的蜜。楼梯尽头隐约可见暗绿色的幽光,随着“咚......咚......”的心跳声明灭闪烁。
忽然,初与序踩到了一块凸起的硬物,她低头看去,阶梯表面嵌着半块头盖骨,骨头上刻着两个字:
“回头。”
写字的人很大概率是赵四,他也来过这里。
初与序蹲下身,指尖抚过头骨边缘的裂痕,那是被钝器击打的痕迹。骨缝里还卡着几根干枯的红色线头,和地窖二层连接心脏的红线一模一样。
他发现了什么?
正思索着,脚下的“楼梯”突然痉挛般收缩!初与序立即向前扑去,在肉梯完全闭合前滚进下方的空间。身后传来“啪”的闷响,入口彻底消失了。她抬起头,终于看见了地窖三层的全貌。
这是一个半球形的石窟,顶部垂落无数红线,每根都连接着上方的心脏。地面是整块暗红色的水晶,内部封印着密密麻麻的人形阴影,全都保持着伸手向上的姿势。
而正中央立着一面等人高的青铜镜。
镜框是两条聚餐的蛇,蛇眼镶嵌着血玉。镜面却异常浑浊,像蒙着一层雾气。
而镜子前的祭坛上放着个打开的漆盒,盒中铺着褪色的红绸,上面摆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而钥匙的形状,和初与序在客栈取得的铜钥匙一模一样。
她刚要上前,镜中的倒影突然自己动了,她缓缓抬起手,指向初与序腰间的银刀,嘴角勾起一个不属于她的微笑。与此同时,头顶的红线剧烈震颤,那颗悬浮的心脏“噗通噗通”越跳越快,暗绿色的幽光随着节奏忽明忽暗。
初与序拔出银刀,刀身雪亮如霜。她倾倒瓷瓶,瓶内三滴血落在刀刃口。
“滋啦!”
血珠接触银刃的瞬间,竟如滚油般沸腾起来!刀身铭文逐一亮起猩红光芒,那些古老符咒像血管般鼓胀扭动。初与序突然听见万千亡魂的尖啸,握刀的手掌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顺着刀柄纹路被疯狂吞噬。
镜子里,巫女的心脏突然停滞——
“噗通!”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所有红线应声崩断!悬挂的心脏干瘪塌陷,而铜镜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铮!!!”
银刀发出龙吟般的嗡鸣,终于彻底苏醒。刃口流转着妖异的血光,那些符咒不再只是雕刻,而是像活物般在刀身上游走。
初与序看向铜镜,自己的倒影心口出现了七处刀伤,正与镜中巫女的伤口完全对应。
她想起那句话的含义:「然寻常银器伤不得余——需以祭祀银刀,浸“通灵者”心头血,于子时三刻刺入地窖铜镜倒影......」
当祭祀银刀饮够活人血和持刀者血,就能斩断虚实界限,巫女的心脏藏在镜中,唯有自伤者才能触及。
不出意外,赵四曾经也尝试过,但未完成自伤。
镜面开始渗出黑血,那些裂纹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初与序握紧完成开刃的银刀,刀尖对准自己镜影的心口,刺入镜面的刹那,一声凄厉的金属颤音响彻地窖,铜镜表面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血丝。
初与序的刀锋抵着镜中自己的心口,却仿佛刺进了某种温热的血肉,阻力黏腻而柔软。
突然,镜中的“她”睁开了眼,但那不是她的眼睛。
瞳孔猩红,眼白漆黑,嘴角缓缓裂开一个不属于人类的弧度:“你终于......来了。”
巫女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却同时响彻整个地窖、整个村庄。
下一秒,地动山摇。
地窖顶部悬挂的干瘪心脏突然剧烈鼓胀,像被注入滚烫的血液,表面那些针孔般的窟窿里喷射出无数红线,如活蛇般狂舞。地面暗红的水晶轰然炸裂,封印其中的人形阴影尖啸着爬出,每一道黑影都裹挟着刺骨的怨气。
“咚!!!”
一声比雷鸣更沉重的心跳从地底传来,全村的人皮灯笼同时爆燃!
客栈门口那盏最大的灯笼疯狂摇晃,李二和王三的脸皮在火中扭曲哀嚎,灯笼骨架的指骨“咔咔”扭动,竟自动折断束缚的铜丝,如活物般爬下灯架。
井水沸腾,一位村民腐烂的尸体被无数苍白的手拉入水底;祠堂中,那些未烧尽的经幡无风自动,裹着焦黑的骨灰形成人形,在地上汇聚成扭曲的鬼影。
整个村庄的怨灵,在这一刻彻底暴动。
而铜镜前,初与序的银刀仍死死抵在镜中“自己”的心口,刀身已经没入半截。镜面开始融化,滚烫的铜汁混合着黑血,顺着刀锋滴落在她手上,灼出缕缕青烟。
巫女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镜中的“初与序”突然抬手,一把攥住现实中的刀刃!
铜镜彻底碎裂的瞬间,地窖三层轰然坍塌,无数怨灵的尖啸。初与序从碎石中挣出,眼前是彻底显形的巫女真身。
她悬浮在破碎的铜镜前,半腐的尸身上还保留着死者的五官,随着她的动作无声哀嚎。胸腔出裂开一个大洞,客栈大灯笼的同芯嵌在心脏位置,随搏动喷溅出莹绿色的“灯油”。
“你毁不掉我......”巫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压过来,“百年来,每个想杀我的人,最后都成为了灯的一部分。”
她腐烂的双臂猛地张开,缠绕在她身上的人皮灯笼纱骤然暴长,如活蛇般绞向初与序的四肢,那些皮上残存的五官突然睁开眼,发出高频尖啸。
初与序的耳膜瞬间溢血,但她不退反进,银刀横斩!
“唰!”刀锋划过灯笼纱,竟发出金铁交鸣声。被斩断的人皮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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