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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猫妖手拿救世剧本

作者:

一棵野草

分类:

古典言情

冥河两岸,彼岸花开,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延伸无尽,又像鲜血染红一片,尽显凄凉。

不知从何处落下一枝山茱萸花,隐匿在花海中,一待便是十六年。

“鬼差哥哥,昨日刚来巡视过,怎么今日又来了?”以宁采了几朵彼岸花,停下动作,看着他们。

“上面交代的,我都是奉命行事。以宁,你帮我们给孟婆带个话,就说,多有打扰,实在抱歉,待我们找到异样后,定会快快离开。”说罢,鬼差从怀里拿出个骷髅样式的小物价,递给以宁。

鬼差们都知道,以宁是孟婆最疼爱的小鬼,每次遇上了,都会拿些小玩意逗她开心。

以宁一副小鬼当家的做派,“阿婆不烦你们过来,但是不能把彼岸花踩坏了。”

鬼差们笑着点点头,“我们知道。”

以宁好奇道:“好像有十几年了,你们总是隔三差五过来巡视,到底出什么事了?”

“此地有异动,一直没找到什么原因,这几日异动更加频繁,上面就多派了些人手过来。”鬼差说着,抬手示意身后。

以宁看了看他身后的十余名鬼差,没说别的,又叮嘱了一遍,“不能把彼岸花踩坏,不然阿婆会生气的。”

鬼差笑着点点头,阿宁也没再管他们,俩行人各忙各的。

不知过了多久,鬼差垂头丧脑地离开。以宁摇摇头,看来又没查到,明日还得来。

竹筐中的彼岸花还没过半,以宁做事认真,彼岸花一定要选最红最艳最大的,熬出一锅最有效的孟婆汤,让那些亡魂忘得一干二净。

她继续穿梭在花海中,两眼锁定一颗心仪的彼岸花,还没等走过去,余光扫到左手边,倒了几棵彼岸花。

居然倒了四五棵彼岸花!方才明明再三叮嘱他们了!

她还没来及生气大骂,便看见花丛中躺着一个人。

压到了一片彼岸花!一片!

以宁气势汹汹地走过去,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鬼差,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庞。

女的,一身红衣,头上带了几朵野花。

看样子不是鬼差。

以宁探出脚,脚尖在她小腿碰了碰,魂魄不散,不是亡魂。

“难道是别处的鬼差?总不能是人间的妖鬼,误闯进来了吧?”以宁转身思考,“还有一种可能,你就是鬼差哥哥们找的异动!”

“对不对?”以宁一个转身,正对上女子的眼睛,惊地后退了两步。

任卷舒头疼得厉害,总感觉有人在耳边啰里啰嗦,眼皮费力睁开,眼前好像闪过一个人影,再次睁开眼时,人影又不见了。

身魂破灭后,也能听到声音,能看到东西?

她费力转头看向花枝,怎么还能感到头在转动?

任卷舒迷糊之际,感觉脚踝被一个圆环套住。

她费力撑起身子,与以宁面面相觑,两人都愣了会。

以宁拿起小镰刀,举到她面前,“你是谁?从那来的?你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最好如实交代。”

任卷舒没回答,转头看向四周,一片鲜红的彼岸花海。她的意识停在走进生灭阵,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这是三界之外?身魂破灭后,到了此地,还能聚形?任卷舒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

以宁蹙眉,这人怕是个傻子吧?

“哎,我跟你说话呢。”

任卷舒看向她,“这是什么地方?”

以宁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你怎么来的?”

任卷舒摇头,“我也不知道。”

真是个傻子,以宁不想跟她多说了,将人拽起来,打算带回去给阿婆审问。

任卷舒身子发虚,被以宁拽起来后,几乎半个人都倒在了她身上,“妹妹,你要带我去哪?”

以宁道:“等会就知道了。”

任卷舒道:“那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以宁不说,也不想搭理她。

任卷舒无奈笑了下,使坏地将重力都压在她身上。

以宁托着她,本就走得晃晃悠悠,被她一压,都快不会走路了。

任卷舒笑道:“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就好好走。报个地名,你又没什么损失。”

以宁道:“冥河。”

任卷舒撑着她肩膀,好好走路,疑惑道:“冥河?哪个冥河?”

以宁不耐烦道:“当然是冥界的冥河!三界之内,难道还有别的冥河吗?!”她觉得这人就是故意拿她打趣。

是啊,三界之内,难道还有别的冥河吗。

还是不对。

任卷舒垂眸苦想,她根本就不能轮回转世,怎么会跑到冥界来了?

难道是生灭阵?

任卷舒自顾自地摇摇头,若生灭阵有此功能,净影和师父早就说了。

思不得其解,她深深呼了口气。算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

起初,任卷舒知道自己不能轮回,除了生,便是身魂破灭,心里也滋生出一丝恐惧。

倒不是害怕身魂破灭。

她对上一世下一世没什么想法,没什么好奇,没什么期待。

任卷舒心里那一丝恐惧,是想到自己一直活下去,而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再到后来,身边可能又换了一波人,还是一个个离开,如此周而复始。

身魂破灭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

一片彼岸花退到身后,任卷舒跟着以宁来到孟婆住处。

乍一看,像个二层小酒楼,全木结构建筑,称不上气派,却让人心头一颤。

以宁将任卷舒带进门,也不再管她,急忙提着竹筐去找孟婆告状。

任卷舒打量此处,布局规整,精简又不失雅韵。

“阿婆,就是她,压坏了我们好多彼岸花。”

闻声看去,以宁牵着一人走出来。孟婆面容和善,看上去最多三十岁,明明还是个漂亮姑娘,怎么被称呼阿婆。

任卷舒低头道:“实在抱歉,我之前还在人间,一睁眼就在彼岸花海了,绝不是有意毁坏。”

孟婆面上带着笑意,说话也十分轻柔,“无碍。”她拉过以宁的手,“这位姐姐不是故意,等明日,我和你把花扶起来,先去将采好的彼岸花放下吧。”

以宁瞪了任卷舒一眼,不情不愿道:“好吧。”

“任卷舒,”孟婆笑道,“名字应该没有记错。”

任卷舒一惊,“您认得我?”

关于冥界的故事,她也只在杂记看过,没想道自己的名声响当当,已经响到冥界了。

“毕竟关乎三界,多少有些耳闻。”孟婆没说何事,两人心知肚明。

任卷舒笑而不答,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原来是这样一只小猫妖,今日总算见到了。”孟婆说着,围任卷舒看了圈,“是魂身,却修得神形,又没有鬼气,真是奇怪。”

任卷舒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和在人间时一样,没什么不同。不过,听孟婆一说,只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孟婆从袖口拿出一个小药瓶,“虽然不能确定你是什么,但这是滋补灵力的药,对你应该有用。”

“多谢。”任卷舒接过药瓶,“孟婆姐姐,能请你帮个忙吗?”

孟婆浅笑点头。

任卷舒道:“我死后,不对,也不是死,按说应该身魂破灭才对。我进入生灭阵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白厌,白厌消散没?”

孟婆道:“十六年前,白厌已销毁在生灭阵中,按说,你也应该一起消散。对了,与你一起消散的,还有一人,是长留山弟子同其尘。至于你为何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就无从而知了。”

任卷舒心底一坠,脑袋横遭雷劈般,在听到‘同其尘’三个字时,彻底不转了。孟婆之后说的话,全都隔绝在耳外。

同其尘为何会出现在生灭阵?

他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是一起消散的,为何现在只有她在这,同其尘呢?

同其尘,同其尘,同其尘……

任卷舒嘴里喃喃着,这三个字就像魔咒般,让她忍不住想了又想,怎么都想不明白。

孟婆在她眉间打了个响指,“不要想了,先去休息一下吧。再过六个时辰,鬼差肯定会来寻你,等到了阎王面前,说不定,一切就清楚了。”

阎王要是知道她,会不会直接诛杀?

任卷舒点头,杀就杀吧,她现在没法力没修为,死也死个明白。

孟婆道:“不要想着逃跑,遍地鬼差,跑不掉的。”

任卷舒笑了下,“我现在还能跑到哪去?这幅样子,连跑的力气都没有。”

“好好修养吧。”孟婆抬手叫来一个小女孩,“给她安排个房间休息。”

任卷舒谢过孟婆,跟着小女孩上到二楼。房间不大,一应俱全,小女孩将她带到房间后便退下了,全程没说一句话。

任卷舒一抬手,门没关。

忘记现在没有法力了,她关好门,躺在床上。

任卷舒打算好好休息,却半点困意都没有,满脑子都是同其尘。她明明策划得天衣无缝,同其尘到底是从哪识破的,又是怎么找到玄机谷的?现在究竟去哪了?

……不会是替她魂飞魄散了吧?

任卷舒摸出小药瓶,往嘴里倒了颗药丸,不敢再继续想。

不知躺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声音,任卷舒起身走出去。楼下是两排鬼差,头戴黑铜色面具,身着黑灰色衣服,一个个气焰万丈。

孟婆在跟他们交谈昨日的情况,任卷舒听出这些鬼差是来找自己的,从二楼径直走下去,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她脑袋够快想炸了!

鬼差见她不紧不慢地走下来,瞬间呈防御姿势。

任卷舒道:“走吧,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吗,别费时间了。”

其中一个鬼差试探地走向任卷舒,施法给她左手带上镣铐,“走吧。”

任卷舒没再多说,跟着他们走出门。

一路上,这些鬼差像是铁打的,只字不说。

任卷舒耳边皆是黄沙席卷的声音,实在忍不住了,便看向身边的鬼差问道:“阎王找我,要做什么?”

鬼差摇头,“不知。”

任卷舒又道:“那他有没有说过,找到我之后要做什么?”

鬼差摇头,没出声。

问也问不出来,任卷舒也噤声,耳边又只剩黄沙簌簌声。

“任卷舒,任卷舒!”

鬼差猛地回过头,任卷舒这才反应过来,真的有人在叫自己。

她立即转过头,只见一人逆着黄沙,踉踉跄跄向她奔来。

鬼差瞬间做出防御姿势,一小点黑影晃晃悠悠地变大,越来越清晰,原来不是个人,是长着狐耳狐尾、一头白发的同其尘。

任卷舒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两人间黄沙席卷,仿佛越刮越猛,将同其尘衬托得更加狼狈,将她的眼泪连串卷下来。

同其尘费力奔到人不远处,脚步却慢了下来。

任卷舒擦了把泪,抬脚往他面前走,左右两边的鬼差立即将她拉出。

任卷舒再也忍不住,大吼出来,“放开我,我要带他一起去,我得带他一起去,放开我……”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同其尘已走到她身边,费力推了把拉着她的鬼差。

鬼差见同其尘没什么威胁,便将任卷舒松开了。

任卷舒立即拖住同其尘,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两人有太多话想要说,又不知从何开口,相顾无言,沉默了半晌。

鬼差催促道:“快走吧。”

任卷舒从怀里掏出孟婆给的药瓶,“张嘴。”

同其尘乖乖把嘴张开,任卷舒将剩下的药丸全倒进他嘴里,“咽了。”

“咽了。”

任卷舒转身,将他一条手臂搭过自己肩膀,一手从背后揽住他的腰。

同其尘明显怔了下。

任卷舒道:“走吧,能撑住吗?身体压过来一些也可以。”

同其尘蚊子似地嗯了声。

两人搀扶着走了一段路,任卷舒没忍住道:“你为什么进生灭阵?”

同其尘半晌没说话,任卷舒偏头看了他一眼,“嗯?说话。”

同其尘怕任卷舒知道真相会不开心,会烦他做得太多,只道:“生灭阵出了些问题,我才进去的。”

任卷舒道:“阵法出了问题?净影设的阵法,出来问题你往里面冲?你又是怎么找到玄机谷的?”

同其尘知道自己找的接口太烂,不说话了。

任卷舒不再逼问,留着以后跟他慢慢说。

找到同其尘了,她现在不想去见阎王。万一阎王一句话,当场诛杀,她跟同其尘连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鬼差道:“别想着逃跑,没用,还麻烦。”

任卷舒叹了口气,也是,逃不掉,现在连这些鬼差都对付不了。

进到阎王大殿,装饰瞬间气派了,任卷舒扫了眼,眼下没心情看。

鬼差将二人带到阎王面前,纷纷退下。

任卷舒抬头看去,阎王竟也坐不住,站起身来来回回看着两人,愁容尽展。

“你们、你们……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阎王坐不住,任卷舒就稳住了,“阎王,你先别着急,就这么回事,不是什么大事。”

阎王净道:“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两个,魂飞魄散,身魂破灭,十六年了,十六年了啊,三界内早就没有你们了。现在,你看现在,你们两个从哪冒出来的?”

任卷舒道:“您先别着急,我们两个又不干什么坏事。”

阎王刚接手这个位置,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冒出这么大个难题,都不知道朝哪边哭了。

不过细想她的话,也有些道理,白厌早就消散了,任卷舒再出现,也没什么好怕的。

阎王打量着任卷舒和同其尘,他们已经不属于三界了,不该出现在三界之内。

瞧两人的摸样,像是刚修炼成形的妖鬼,但又不是妖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阎王定下神来,“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来的?”

任卷舒笑笑,“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又回来了。”

阎王一抿嘴,看向同其尘,“你说说看。”

同其尘:“不知道。”

“哎?”阎王一甩手,坐到椅子上,又开始盯着两人琢磨。

这可是件大事,怎么能自己担惊受怕,必须告诉鬼帝,让他来管,再不济,让他和天界去商量。

这两个人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万一处理不当,再惹来祸事,那可不行,还是推给上面处理。

阎王召来手下,“带两人去鬼市,暂时安顿下来。”说罢,他恶狠狠地看着两人,“你们若是敢做恶事,在我的地盘,定不轻饶。”

叫她过来,就是为了打量几遍,说几句话?任卷舒搞不懂阎王怎么想的,还是一口应下了。

将两人送走,阎王急忙写信上报,一刻都不想让鬼帝多消停。

鬼市中都是等待轮回的亡魂,暂住于此。

任卷舒与同其尘被安排在一家客栈中,待了几天,可能是孟婆给的药太好,两人身体都已恢复。

同其尘死鸭子嘴硬,不管任卷舒怎么问,他都不说。

任卷舒一气之下,也不愿跟他再说。

这日一大早,任卷舒便出了客栈,先是说书赚了几个铜子,又去首饰铺给人招揽生意。

不出三个时辰,小钱带一满,她便收手走人,去找鬼牙子。

鬼牙子有个不出名的本事,能知晓人们的生前事。任卷舒也是打探了好久。她敲不动同其尘的嘴,总能另寻它法。

任卷舒围着鬼市转了大半圈,终于在桥洞下发现白发老者,长胡子,瞎了只眼,正是她要找的鬼牙子。

“老爷爷,老爷爷。”不管任卷舒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

无奈下,任卷舒只能扯住他的胡子扥了扥。

鬼牙子伸手抢回胡子,没睁眼,迷迷糊糊指着一旁的木牌,懒散道:“转世轮回投胎,五个子,十个子,二十个子,自己挑自己选,老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任卷舒道:“老爷爷,我要问生前事。”

鬼牙子睁开一只眼,目光往她身上一扫,没过多停留,“姑娘不记事?”

任卷舒道:“不是问自己的,是问一个……一个朋友吧。”

“一个朋友?”鬼牙子似笑非笑道,“问别人是事,可不能空手来问……”

任卷舒拿出一缕白发,递到他面前,紧接着掏出二十个子。

鬼牙子一努嘴,接下两样物件,“有备而来啊。”

任卷舒笑道:“找您可容易,不事先打听好哪行。”

鬼牙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镜片,在衣服上蹭了蹭,放到眼前仔细打量着白发,“你这朋友是……是个妖啊。”

任卷舒道:“不能看吗?”

“能看,贵。”鬼牙子看向任卷舒,“但是我也好奇,二十个就二十个字。你靠近些,额头贴过来点。”

鬼牙子嘴里嘟囔着,白发在任卷舒眉间点了点。两人缓缓闭上眼睛。

任卷舒直接找到泠河分开后的场景,全部看了个遍。

原来是阿七婆,竟将她给忘记了。

鬼牙子哼哼笑着,已经从法术中脱离出来,“原来就是你啊。”说罢,他又看了任卷舒一眼,“小辈的故事还蛮有意思,话说,你跟这小子是一对?刚才说是一个朋友?给老朽塞了嘴糖,甜腻腻的。”

任卷舒缓缓睁开眼,不明白鬼牙子说的糖指哪里。

明明快要苦死了。

来找鬼牙子前,任卷舒有所猜测,同其尘已经全都知道了,闯生灭阵也肯定早有准备。

真正看过一遍,心里各种情绪翻涌,久久难消,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她也想不清楚,这呆子怎么会如此傻,明明都被拒绝了,还一个劲地往上扑。

鬼牙子看过此事,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任卷舒稍稍整理情绪,转身离开。

前几日,她没事就堵着同其尘,让他道出实情。现在全都知道了,她却不想回去,也不清楚如何面对。

身后两只小鬼差跟她一路,看她拐进一家酒楼,回去复命。

阎王听完情报,问道:“她找鬼牙子问什么?”

鬼差:“问了同其尘的生前事。”

“两人到底想要做什么?”阎王百思不得其解,打量着两只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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