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礼部尚书负责圣上的千秋节庆典,为何药发木偶忽然炸裂致死众多官员及其家眷受伤,木偶师惨死当场,这些要受过层层盘查的,你父亲可是受了什么蛊惑,又或是听了谁的命令才如此的?”
阴森冰冷的牢狱冻的沈青衍浑身颤抖,她并未开口。
大理寺少卿面露凶光,眼底一片阴鸷,见她不答话愤怒地摔碎桌案上的茶盏,来到她的面前,死死的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你不说话是因为知道礼部尚书的所作所为,担心说错一句就会被大理寺找到证据,你不会还想只要没有证据就可以放过你们一家吧?”
沈青衍脊背绷得笔直,却在对方目光扫过时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芊芊细指嵌入掌心,疼痛让她时刻保持冷静,眼中似有泪水要落不落,“庆典之时我跟母亲一同看木偶们放烟花也被炸伤了,完全不知情,我们家是被冤枉的。”
“来这里的都说是冤枉的,小姐可看到刑具墙上的鞭子了?上面都是曾经受刑犯人留下的血。”少卿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一切反应。
沈青衍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我乃礼部尚书之女,父亲并未被罢免官职,你们不能对我动手,否则圣上怪罪下来都吃罪不起。”
“那就立刻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官保证你不受刑。”
她深吸一口气,“这个我真不知道。”
“庆典之前府中可有行迹可疑的人?”
沈青衍摇摇头,鬓边散落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未曾发现。”声音轻若游丝,唇瓣干裂带着一丝血痕。
“用刑。”声音没有一丝犹豫。
狱卒们收到少卿的命令,一鞭子抽过去。
火辣辣的痛感传来,沈青衍咬破了嘴唇,记忆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回,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孤儿的她被送去培养成药发木偶的传承人,不曾想遭人嫉妒,买通她的员工加重了火药的配比,在点燃的那一刻被自己做的木偶炸死,没想到一穿越过来就要背这么一口大锅;原主本就是身娇体弱的官家小姐,受不住牢狱之苦死了,刚好她穿在了这具身体里,并拥有了所有的记忆。
两鞭子下去,她喉咙里泛着浓重的血腥味,嘴角流着血;额头冷汗滑落在脸上,血水被晕染开,好似一朵即将枯萎的花。
少卿见状额角青筋暴起,指节被捏的咯咯作响,“换人。”
沈青衍忍着疼痛站直了身体,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在回牢房的路上碰上了被押来审讯的父亲,一身囚衣上染着血。
双方虽未说话,但父亲眼中的心疼是骗不了人的,望着他憔悴的面容,她喉头突然哽住,许是受原主记忆影响,眼角落下心疼的泪水。
上天既然给了她新生的机会和一对爱她的父母,她一定要珍惜,护全家人周全。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有几只老鼠窜过,听到响声没有半点畏惧;墙上只有一口狭小的窗户,让人透不过来气,沈青衍被推搡进来,踉跄着倒在干草床上,温热的血顺着脊背蜿蜒而下,活命的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牢牢抓住。
回想昨日在千秋节上发生的事情,药发木偶师的木偶竟然炸裂开,一众官员及其家眷全被炸伤,圣上勃然大怒,将沈家打入大理寺彻查。
她记得原主好奇木偶是怎么做的去后台请教,恰巧遇上药发木偶师脸色不大好,貌似跟人吵过架,他便守在燃烧引线的地方,而身边的徒弟同样生气,从她身边走过时闻到有很重的火药味。
原主鼓足勇气上前虚心求教,对方也耐心的讲解着做的过程,可讲到一半他便说身体不适,让她走了,她以为是木偶师不想跟自己说机密的地方,但现在沈青衍回想起来,这里有非常大的问题。
宫灯已全部吹灭,只有圣上身边有几盏灯,药发木偶师这边留有一盏,光线虽然昏暗,但他额头上的汗骗不了人。
再一个问题就出在他的徒弟身上,她曾经做木偶装火药的时候也没那么重的火药味,他走过去就好像在火药里滚了一圈。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师徒俩有很大的问题。
她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来到牢房前,铆足了劲喊,“来人啊,来人啊。”
只是喊两声就没了力气,这具身体本来就弱,又加上受了刑罚,疼痛让她两眼冒金星,只能又侧躺回床上,恍惚间,她好像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她想应该是狱卒巡查,疼的都要晕过去了,哪有力气说话,脚步声迟迟未离去,察觉到古怪,转身就见来人正一个个试着手中的大串钥匙,她好奇的问对方的身份,见对方不答话大概清楚了他的目的。
“阁下夜访死牢,不知是受哪位大人差遣?“她表面波澜不惊,声音有些虚弱。
“将死之人,无需知道。”对方说话沉稳,语气不慌不慢,似是不着急有人会来。
当沈青衍在看到他腰间别着的佩剑后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仔细回味男人的话,将死之人,起初以为是在说她家肯定会被圣上下令砍头的,如今却还有另一个意思,那就是此人是来杀她的,木偶师只是普通老百姓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进入大牢的,所以——他是个刺客!!!
“你是来杀我的?是那个木偶师的徒弟雇你来的吧?害怕圣上怪罪,就设计让我们一家畏罪自杀来顶罪。”她紧盯着男人的动作,见他一个个试钥匙的动作没有任何问题,可以排除侥幸活命的徒弟,但是谁想要害她们一家呢,莫非是父亲在朝中得罪了什么人?于是她话锋一转。
“不,肯定是朝中的官员,圣上大怒,因此事被牵连的官员不少,他们想要明哲保身就只能派人杀掉我们,对不对?”见对方开锁的动作一滞,她猜对了。
对方是直接停在她的牢房前的,说明是熟悉大理寺牢狱结构的,那就只能是自己人了,且此刻牢狱里非常安静,必然是他将狱卒们都调走了。
虽然猜测出对方的身份,但她并未挑明,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从他手中逃命,对方显然是笃定了今晚能杀掉她。
铁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月光从牢窗斜切而入,对方拔出腰间佩剑就要刺过来,沈青衍认出是军中的招式。
“木偶师敢如此做,是有你上面的人在背后撑腰吧!”剑在距离她瞳孔还有一指的距离停下,沈青衍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此举不仅让她看到了对方袖口里藏着的令牌,还猜测出他们与木偶师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不敢在圣上面前做诛九族的事。
“知道的不少啊,可惜你知道了也没用,今晚你必死无疑。”
沈青衍稳了稳心神,“那你不如耐心听听我还知道了什么。”
“说。”
“你可知圣上为何迟迟不判我沈家斩立决?当然是父亲早就知道你上面人的计划,并暗中查清将你们团伙的名单交了上去,不过只是半册。”
对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给我另外半册,我可以放过你的性命。”
“成交。”沈青衍转身假装去拿藏起来的半册名单,立即抓了一把土洒向对方。
刺客被迷了眼,什么也看不到,沈青衍趁机拔下头上的簪子刺进他的心口后跑了出去,并大声呼救。
“你敢骗我,找死。”刺客暴怒,脖子发痛,一股温热感顺着脖子流下,抹了把脖子上的血立即追过去。
前方便是牢狱的尽头,沈青衍带着伤踉跄后退,直到后背贴近石墙,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今日真的难逃一死了吗?
就在剑锋即将触及肌肤的瞬间,一支利箭破空射来,火花四溅,金石相击的爆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