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从宿醉中醒来。
视线随青丝向下延伸,是隆起的山峦,起伏的沟壑,长长的青丝一直蔓延到那人的小腹。
那人的肌肤上有点点嫣红的痕迹,如白雪红梅,清艳无比。
她伸展四肢,发现自己被紧紧搂住,像小婴儿一样窝在某个温暖的怀抱。
这是什么情况?
璇玑脑袋发晕,瞥见空酒坛子,记忆只停留在自己醉后躺在青草地上数星星看月亮,之后的事情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从怀抱中挣脱,一股幽香扑鼻,璇玑心道这香味熟悉,抬头看到那人安恬的睡颜,刹那间浑身血都涌到头顶。
江静潮!!!
她把江静潮给睡了!!!
璇玑大惊失色,本能往后退,谁知竟引得江静潮嘤咛一声。
江静潮还在熟睡,她紧紧捂住嘴,生怕溢出一丝丝声音惊醒了他,忽然瞥见七倒八歪在两人身旁的酒坛子。
酒有问题。
但现在不是计较此事原委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江静潮这个恪守贞洁的老古板未必能容得下她。
璇玑心中百转千回——
她把师尊给睡了,尊师重道的关系被打破,以后再想利用江静潮的资源修仙怕是难了。
与其如此,不如干脆离开他,躲起来猥琐发育,重新修炼魔族功法。
她就不信,凭自己的本事报不了仇!
三十六计走为上,趁江静潮熟睡,璇玑当机立断,连行李都没拿,就匆匆离开秘境。
“小星姐姐,你刚回来又要急着出山?”
云心和水心好久没见璇玑,小姐妹来不及变成人身,依然是小熊猫娃娃的模样,就噔噔噔咬着刚挖出的笋子跑过来。
璇玑最后猛撸一把小熊猫姐妹俩圆滚滚毛嘟嘟的熊头,想着以后再也摸不到了,心痛不已。
“姐姐下山有事,你和蓼冬他们乖乖的哦。”
“嗯嗯,姐姐我们等你回家。”
云心水心乖乖爬进璇玑给她们编的小竹筐里窝着,抱住竹笋啃,眺望璇玑的身影渐渐远去。
蓼冬嘀咕:“小江怎么不见了?他往日可从来没睡过懒觉。”
她想,璇玑回山,江静潮情期来临肯定会躲着她,横竖这是他们师徒之间的事,蓼冬索性不去管。
作为九节狼一族的首领,她首先要对族群负责,蓼冬将去年刚生下幼崽的九节狼母亲们聚集在一起,教授代代流传的育儿知识。
然后,蓼冬昂首挺胸,沿着秘境的结界外围巡视领地,就在青衣江畔捡到了还昏睡不醒、衣衫不整的白衣仙君。
“小江!你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
蓼冬赶紧给江静潮披上衣裳,扶他起身。
他此时才慢慢醒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痛,但却并不很难过,反而有种古怪的满足感。
“我,我这是怎么了?”
蓼冬四处嗅嗅,瞪大眼睛:“你被小星睡了。”
江静潮身上浓烈的香味,经过与璇玑的一夜良宵之后,变得沉静安恬。
蓼冬一闻,就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虽说话糙理不糙,但她这话也太糙了。
他想起昨夜,看见小星一人在河边饮酒,生怕徒儿出事,便去看看情况。
谁知那浓烈的酒香反而激他情动,江静潮一时失控,竟然……
脑海中掠过几个残影,旖旎风光,雨恨云愁,端的无限快活。
他居然——
江静潮顿觉五雷轰顶,浑身发抖。
他本就面皮薄,又一向谨守贞元,突然想起昨夜自己与徒弟这样那样,深愧违反师道人伦,羞窘不已,无地自容,立时就要投江自尽赎罪。
“搞什么嘛!”
蓼冬把水淋淋湿漉漉的小江捞出来,狠狠甩了甩他脑袋里的水。
“不就是与小星睡了一觉,有什么大不了?值得寻死觅活?”
江静潮心如死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星是我徒弟,我怎么能,怎么能……”
他怎么能如此无耻,不仅与徒弟云雨,直到此刻,身体还残留着那种空虚又快乐的感觉。
莫非师弟是对的,他们这等湿生卵化之辈,连自己的欲望都无法控制,就不配修成大道。
“小星,小星在哪里?她现在一定很害怕。”
蓼冬歪头,回忆起璇玑离去的背影:“她刚才离开秘境下山了。”
闻听徒弟离开,江静潮更为愧疚,无颜面对,以手遮面,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指缝中渗出。
“人族无论男女最重贞节,我身为师尊,做下这等龌龊事情,伤害自己的弟子,不配为师,万死难赎。”
蓼冬皱眉,美艳眸子里满是茫然迷惑:睡一觉有什么大不了?她睡过的九节狼雄性可多了去了,没见哪个反应像小江这么大啊?
贞节是什么?能吃吗?
而且,看小江被折腾成这样子,谁把谁给伤了还不好说嘞!
无奈叹口气,蓼冬派两只九节狼看守好江静潮,莫要让他再寻死,等他自己想清楚这件事。
江静潮在刚刚醒来的崩溃之后,整个人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不吃不喝,更不说话,盘腿坐在青衣江畔。
只是腰背不再挺直,而是无力地弯下去,原本清明的眼神变得游离而飘忽,时而凝视浮云,时而低头看着滔滔江水。
江静潮在等待徒弟回来。
他想向她解释清楚,这件事并非他本意而是妖族的情期本能,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想,等小星回来,他就把这条命都给她,无论是剖妖丹还是剥皮,他都无怨言。
璇玑若在,听见江静潮的心声定能乐得蹦起来——
她为了复仇累死累活,又是伪装又是骗人,要是早知道把棠溪睡了就能逼得他把命交出来,何必费这么多功夫?
江静潮像一尊石像,坐在青衣江畔等啊等,等啊等。
一天,两天,三天。
一个月过去,璇玑还是没有回来,江静潮的脸色越来越憔悴。
“小江,小江!”
蓼冬附在他耳边,大声喊叫,江静潮才堪堪回过神来,眼珠朝蓼冬的方向动了一下。
小江这样失魂落魄,总也不是办法,得让他振作起来。
蓼冬拍拍他肩膀:“唉,小星总也不回来,你好歹说说话,别走火入魔。”
江静潮苦笑,浑身弥漫着淡淡的死意:“有什么可说的,我铸下大错,万死难赎。”
他看蓼冬实在担心自己,于是低声解释:“冬姨,你不懂。我与小星乃是师徒,情同父子,师道尊严,我就是她第二个父亲,不可以……”
蓼冬听得云里雾里。
江静潮说着说着,忽然眼神飘远,沉沉叹气:“也不知小星正在干什么?她一个人在外面可还好?”
蓼冬忽然灵光一现——
小江的意思是,只要做了师徒,就不能够在一起。
有没有可能,小江心悦陆星,却苦于师徒的身份无法言说,小星还离开了他,所以才如此失魂落魄?
原来小江是单相思啊!
蓼冬了然:小星是个活泼可爱的雌性,小江爱上她不奇怪。
小星不接受小江也正常,雌性嘛,当然有挑挑拣拣的权力。
思来想去,蓼冬开口安慰他:“小江啊,你若是真的心悦小星,就下山去找她嘛!”
“什么?冬姨你说我心悦自己的徒弟?”
江静潮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心灵和道德观念同时受到暴击。
“那当然!你们刚来秘境我就看出来了!”
蓼冬满脸骄傲。
江静潮被蓼冬说懵了,一脸错愕。
“小星一个月不回来,你想她吗?你和她敦伦,开心吗?她离开了你,你伤不伤心?这是师徒之情,还是男女之爱?嗯?”
嗯???
“你仔细想想,不是吗?”
这句话直击灵魂,江静潮想起徒弟,情不自禁弯起嘴角,而后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时,震惊中裹着一丝寒意,眸子瞬间蒙上一层水雾。
“你啊,真叫我看不懂。沾染了人间红尘,被那群修士教导傻了,怎么变得这般俗气起来?”
“既然喜欢她想他,就去找她啊!你哭哭哭,就能把小星哭回来吗?”
看他这副样子,蓼冬气得直拍大腿,痛心疾首:“就说当年不该让昆华把你捡走,该死的熊贩子!他连最基本的阴阳交感都不教你!”
阴阳交感,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
此乃生类本能,没有谁能免俗。偏偏人族迂腐,非要存天理灭人欲,一个师徒之名,把小江搞成这副鬼样子!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璇玑离开秘境,亦是心绪复杂。
她一边感叹,作为堂堂魔尊,当年也是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竟然在江静潮这里翻了船;
一边惋惜,江静潮这般绝色妖物,还有一身华丽皮毛,就这么不要了着实可惜。
璇玑想,她酒量不差,不可能喝了点酒就难以自制,恐怕事情还是出在那几坛酒上,欲去西京找婴岚问问,这到底是什么酒,竟有令人神志迷乱之效。
她也不急着赶路,而是雇了一辆马车,给马施了御兽诀,设定好路径,让它自己慢慢拉车。
横竖已经决定不再回到江静潮身边,璇玑干脆不再遮遮掩掩,一路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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