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下,林恋和池故彼此搀扶,向林家走去。
池故被拳打脚踢了一顿后,被关在柴房几日,每日只给猪食般的一餐,此刻头晕眼花,需要林恋搀扶才能勉强行走。
他知道林恋可靠,也不刻意装模作样,大胆展示自己脆弱。林恋盯着他睫毛簇簇扇动,忽然觉得那双睫像两只蝴蝶扇动翅膀,分外可爱。
“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池故虚弱开口,声音微弱地问道。
说到这个,林恋有些心虚,硬着头皮道:“噢,就组织了一些人闯了进去。”
她可不能说是通过用火铳威慑众人把他救了出来。毕竟——
她是在他房间里找到的火铳。
……
几日后,晴天白日。
被金绫下了砒霜的那片稻鱼鸭田地,几个汉子光着膀子,拿着一桶桶白灰向下倾泻。
林恋趴卧在旁边的一个四轮木制推车上,旁边站着池故,握着推车把手,带着林恋四处巡视。
前几日林恋强撑着被打了几棍四处奔走,后知后觉才感觉到腰肌痛。医师观察她伤口之后,警告让她不许再活动。但林恋实在操心农田的事,就让池故借了辆推车,自己趴上去,让池故推着自己走。
池故没受太严重的伤,加上身强力壮,恢复得很快,现在活蹦乱跳的。
金绫向她农田里下了砒霜,也就是□□,若不赶快处理,这田就彻底废了。林恋斥巨资雇了人,买了白灰,也就是现代的生石灰,利用□□和氧化钙反应生成含砷的沉淀,以去除砷。
白灰,不是她出钱买的。人力,不是她出钱雇的。若要是怎么回事,时间还要回到三天前——
林恋趴在推车上,虽是仰视着屋内的几个男人,眼神却丝毫没有下位的胆怯。她力道很重地一掌拍在桌上,发出响亮的“啪”一声,震得几个男人吓了一跳,就连站在林恋旁边的池故也一抖。
林恋厉声道:“金绫看隔壁家稻田长势好,给你们也顺势下了毒。其心可诛!”
这几个男人俱是林恋稻鱼鸭田地旁边的水稻田主,他们面面相觑,闻言,有人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我和池故都看见了!金绫向我们田地洒完砒霜后,看不惯你家作物长势好,又把剩下的砒霜撒向你们田里。”
池故看了林恋一眼,眼中尽是不解:
他可从未见过金绫还害别人田地了!
林恋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向他眨了眨左侧眼,示意他别反驳。
有人说:“可我不觉得我家作物被影响了……俺家稻田长得还挺好的。”
“那是因为量少!若不赶快处理,稻苗也会立马枯死!”
一个男人开始急了:“这可怎么办啊?砒霜没法子解,我家田不是要废了?”
“是啊是啊,这咋办啊,我家上下几口人全靠这一亩三分地撑着呢……”
“这混账!等我找到他我要狠狠揍他一顿”
林恋此时凉水般不疾不徐的声音,熄灭了空气中的急躁不安:“诸位别急,我知道一方,可以解砒霜。”
有人不甚相信地上下打量她:“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懂这些?”
林恋见鬼说鬼话:“都是我丈夫多才,从古籍中研究出的方法,我也是借光。”
“没想到,池屠户你这么深藏不露啊。”男人立马相信,大笑着拍了拍池故的肩膀。
池故微微发愣,表情似乎在说:“啊?我吗?”但他还是隐忍不发,怕干扰了林恋的计划。
“这法子,千金难得,我如今却可直接告诉你们,只需要你们买材料,再顺便帮我家田也解了毒即可,不是赔本买卖,考虑考虑。”
“好说,好说。”众人答应得很痛快。
林恋回忆完毕,目光转向田地看着男人们向自己稻田里倾泻白灰,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有人要往他家田地里倒白灰,被林恋拦住。
“你们田中毒程度小,不能倒白灰,倒了会影响作物生长的。我给你们另配了解药。”
她指了指远处的两桶透明液体。那人过去仔细打量,又凑近闻了闻,疑惑对林恋道:“这……跟白水有什么区别吗?”
“你不懂。是药三分毒,剂量合适才是最重要的。”林恋故作高深地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池故终于忍不住来,过来把林恋推到僻静角落,蹲下来对她耳语道:“你为什么这么跟他们说?我明明那天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没看见,但我看见了。”林恋说。
“你是不是在骗人?你现在连我都想骗。”
“夜沉昏暗,你没看清,也正常。我还没怪你没看清,你怎么反来诬陷我?”
池故将信将疑,却又嘴笨不知如何反驳,一时语塞:“你……”
这时有人来叫林恋:“姑娘,下了白灰,水里面出现了东西!”
林恋连忙应道:“你们把它捞出来就行了。是白灰吃了毒物形成的沉淀,注意不要直接用手碰到。”
邻居已经收到了解药,就想偷奸耍滑:“让你男人捞呗,我们都倒了好一会了。”
林恋淡定道:“你们田地那解药,是要倒好几天的。你们还需不需要我给你们解药了?”
闻言,那人立马拿起工具,老老实实给林恋捞沉淀物去了。
今日改良完毒田后,林恋和池故又来到了茶田,收割了些茶叶拿去卖。这几日物资只出不进,林恋的金库少了许多。
回到林家后,林恋坐在桌旁,数着自己的银钱,愁得直皱眉叹气。
池故坐在她对面,见她频繁叹气,问:“怎么了?”
“银子不够用。”
池故思考一阵,忽然了然:“原来你是因为想省钱,不出钱买白灰和人力,才骗得他们?”
林恋摇头:“怎么说话呢?”
“奸商。”池故坚决评价道。
林恋无所谓地道:“没有银子,就活不下去,还讲什么礼义廉耻?我的钱连医药费都快付不起了。”
“那你也不能这样没有道德!”池故气恼道,“你甚至连我都想骗!”
“道德?呵,道德能换银子吗?”林恋嗤笑一声。
池故猛然站起来,说:“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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