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吃完早饭,坐在地毯上清理毛发。他是一只长毛猫,毛又软又长,蓬得像蒲公英。长长的猫毛勾着舌头的倒刺,让舔毛这项工作变得异常艰辛。
身后传来人的脚步声,正在舔毛的猫抬起头,目光好奇。
人蹲下身,朝他伸出右手。
吴雪还以为人要帮他理毛,可没想到人突然抓住他爪子,在肉垫上一按,另一只手掏出一个可怕的工具,要剪他的指甲。
“喵喵喵!!!”小猫疯狂挣扎起来,可人还是不松手。猫急得一爪抓上男人手背,终于顺利逃走。
半个小时后,管家在车库看见顾司沉受伤的手背,愣了愣:“您手怎么了?”
顾司沉:“被猫抓了。”
去参加奶奶生日宴会前,他们先去医院打了针狂犬疫苗。不想让老人担心,顾司沉戴了副黑色羊皮手套。薄薄的手套贴着皮肉,配上他身上一丝不苟的礼服西装,有一种禁欲的色气。
顾司沉奶奶信佛,常年在佛寺里修行,和往年一样,她的生日宴安排在佛寺旁的一家素食餐厅。
顾亭安早早就过来了,一边住在庙里吃斋念佛,一边抱着平板创作僧人黄图,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天打雷劈。
奶奶已经退出社交场合,生日宴只有最亲近的家人参加,大家一起吃完素食,又陪奶奶回去午休。
老人午睡时间不长,顾司沉没有立刻离开,打算多陪老人待一会儿。
闲着无聊,顾亭安指了指前方的大殿:“哥,我记得你最近运气挺差的,不然去拜拜?”
“不用。”
“那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可以。”
佛寺依山而建,落差极大,每一个宫殿之间都隔着漫长的台阶。
顾亭安爬到正殿已经气喘吁吁,他们先在大殿拜佛,又去更高处的观音殿求签。
“哗哗哗——”
一支签文掉出签筒。
打开一看,下下签,顾亭安的脸黑了。
或许是他的脸太黑,签筒旁的年轻僧人说:“施主,您可以再试。”
顾亭安:?还能这样?
他又摇了一次,下签。
再摇,中签。
继续摇,上签。
担心过犹不及,顾亭安没再继续,换了解签文出了大殿。
顾司沉这次没有抽签,可下午陪奶奶过来时,在老人的提议下还是破了例。
他不信这些,既然不信,试试也无妨。
顾司沉摇晃签筒,下下签。
继续摇,下下签。
又摇,还是下下签。
连抽3签,签签下下签。
顾司沉平静地放下经桶,没再继续。
奶奶和顾亭安表情沉重起来。
年轻僧人有些尴尬,说:“不然您再试一次吧。”
顾司沉本来都放下了,又在大家的期待中拿起签筒,继续摇——
还是下下签。
这次没人敢让顾司沉继续了,顾司沉留下签文,转身离开。
僧人拿起签筒,小声嘟哝:“奇怪,怎么有人连抽四次都是下下签?”
“什么下下签?”一个中年僧人走出来。
“真常法师。”年轻僧人应道,把刚才的经过说了。
真常法师倒出签文,桶里竟然全是下下签。
僧人:“……”
“罪过罪过,”旁边一个僧人低下头说,“我看这几天香客抽签手气不太好,所以把下下签全挑出来拿走,没想到阴差阳错又放在了这里。”
“……”
“阿弥陀佛,希望这位香客不要放在心里。”
下山时,顾亭安有些后悔刚才的怂恿,尴尬地笑笑:“封建迷信信不得。”
奶奶表情凝重,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没有,”顾司沉说,“奶奶您别担心,我出入都有保镖,不会有什么事情。”
“施主而立之年恐有大劫。”突然间,一位容貌秀雅的中年僧人说。
顾司沉:“……”
奶奶不认得这位僧人,可寺里的僧人修行大多高超,看对方气度,估计是个法师。
她紧张地问:“法师可有破解之法?”
顾亭安太懂这种套路了,试着问:“供奉香火可破解?”
僧人却摇头,看着顾司沉的眼睛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一切如何,全凭施主造化。”
说完,僧人褪下手里的念珠交给顾司沉。
顾司沉觉得莫名其妙,奶奶却替他接过,感激道:“多谢法师点拨。”
奶奶把念珠带到顾司沉手腕。
顾亭安:“哥,你现在好像京圈佛子。”
顾司沉莫名:“我不出家。”
奶奶:“就是,什么京圈佛子,就算要当佛子也是本地佛子。”
和你们这种老年人说不清楚,顾亭安转身问大师:“大师,那我呢?能不能看出来什么?”
僧人:“先苦后甜,可享后福。”
顾亭安不怎么信这些,但得到祝福嘛,总归是开心的,笑着说了声谢谢。
顾光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探头探脑地问:“大师大师,那我呢?”
僧人:“误入歧途,破而后立。”
顾光耀:“……”
凭什么他就是误入歧途!
众人离开后,奶奶继续回到寺里继续做功课。傍晚时她在斋堂遇见了那位抽签的年轻僧人,主动提起自己亲人今天得了一位僧人点拨,又描述对方外形,向年轻僧人打听对方法号。
后者一脸纳闷,却告诉她寺里没有这种长相的僧人。
·
古贸壹号,顾司沉不在的时间里,吴雪依旧在尽职地守卫领地。
他勇敢地和邪恶乌鸫做斗争,抓捕神出鬼没的暗黑飞虫,又在真皮沙发上训练抓捕和狩猎技巧。他开始感到疲倦,遂躺在阳光充沛的窗户旁睡觉,又把恼人的窗帘抓得稀巴烂。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吴雪警惕地抬起头,悄无声息地藏匿在鞋柜后。
大门打开,管家带着几位陌生人进来。因为认得管家,吴雪暂时放松了警惕,可依旧竖着耳朵,时刻牢记自己的职责。
管家指挥这些人在室内多处安装猫爬架,猫抓板,用廉价的麻绳、瓦楞纸填充价值上亿的家。
吴雪“嗷呜”一声,一头扎进了那堆破烂里,用瓦楞纸欢快地磨着爪子。
当吴雪把领地内的每一个东西包括管家都染上自己的气味,顾司沉终于回家了。
吴雪还记恨人早上欺负他,没有立刻过去。
顾司沉一身高定西服站在玄关,随手取下羊皮手套,喊:“乌乌,过来。”
小猫不屑地用屁股对着人,下一刻他颈皮突然一紧,顾司沉把他拎到了沙发上。
顾司沉手掌宽大,一只手就能擒住不听话的小奶猫,戴佛珠的那只手背上,能清晰地看见粉红色的猫爪印。伤口捂了一整天有些红肿,传来轻微的痒意。
顾司沉腾出一只手抓住不安分的猫爪,继续剪猫指甲。
“啊啊啊!不许剪!!”吴雪大叫出声,“你不能夺走我的武器!我要保护你!我是这个家里最强的战力!!”
小猫浑身硬邦邦,爪子到处乱飞,不知抓住什么用力一扯——
噼里啪啦,佛珠散落一地。
顾司沉:“……”
原来你就是我的大劫。
小猫被小球吸引,眼睛都直了,使出浑身牛劲儿想奔下去追小球。
可顾司沉铁石心肠,不管猫咪如何反抗都没有任何松动,他和管家二人合力,残忍地剪去了吴雪的每一根指甲。
剪到最后一个指甲,小猫已经失去所有反抗的手段,绝望地躺在人怀里呜咽。
“好了。”
顾司沉终于放开了吴雪。
小猫愤愤地躺在沙发上,双眼含泪,委屈得不行。
呜呜呜他的指甲被剪了,顶级杀手失去了他最宝贵的武器,死了算了!!
不过是剪指甲而已,顾司沉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可当他对上小猫可怜兮兮的表情,却罕见地内疚起来,仿佛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
他拿出猫咪最喜欢的零食小鱼干,用诱哄的语气喊:“乌乌。”
小猫不搭理他。
顾司沉又喊:“猫猫。”
小猫还是不理。
顾司沉声音更轻了:“宝宝。”
管家表情震惊,早知道他10岁就在顾宅跟着父亲学习管家了,后来又和顾司沉一起上学,几乎是和顾司沉一起长大。过去这些年里,他从未见过顾司沉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人说话。
可小猫毫不领情,小猫一口咬上顾司沉手指,在上面留下两个牙印,又立刻冲过去抱着猫抓板,用不再尖锐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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