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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启程

小说:

小庭落满霜

作者:

川上琢青

分类:

古典言情

峰主大会之后,梁惊就被庭舒关在了第七峰。

按照庭舒的说法,是梁惊快要突破,未免发生意外,留在第七峰好歹还有她能够照料。

梁惊对这个理由将信将疑。毕竟自己仅仅只是筑基期,破境连雷劫都没有,还能凶险到哪里去?

但梁惊也摸透了庭舒的性子。虽说平日里和和气气的,丹流教训自己的时候还会帮忙劝劝,但真遇到了自己决定好的事,任凭谁来了也改不了。

还有几日就要去苦新了。

想到要离开庭舒几年时光,梁惊可不愿最后留给庭舒留下一个不识好人心的回忆。

于是这几日白天,梁惊都很老实的呆在了第七峰,陪庭舒抄书。

在前往苦新的前一天晚上,梁惊再一次偷偷偷跑出去,被庭舒逮了个正着。

梁惊看着眼前已经被修补好的结界的破洞,以及结界前一身黑衣,墨发松散的庭舒,心虚起来。

“师……师姐……”梁惊不敢抬头。

庭舒听见声音,转身看去,“我找了你许久了。”她依旧温声细语,看不出半分恼怒。

梁惊心里更加懊恼自己的阳奉阴违了。

“师姐,是有什么事吗?”

“大事。”庭舒走上前两步,把食盒提到了梁惊眼前,“我来找师弟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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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肉、鸡汤小白菜、杏仁羹、桂花糕,还有一壶桑落酒。

梁惊把菜全端上了桌,刚一坐下,身前就递来了一双筷子。

庭舒笑笑:“不知道师弟爱吃什么,我就凭着我的喜好来了。”

于梁惊而言,这些菜的确是太过清淡,但于庭舒而言……

梁惊看了一眼庭舒,实在想象不出来自己师姐吃肘子的画面。

梁惊接过筷子,夹了一口肉吃——味道还比以往自己吃的时候淡了不少。

味如嚼蜡。

梁惊面上没显现出什么不对,手却是很诚实的放下了筷子。

庭舒刚把一杯桑落酒放到了自己嘴边,看见梁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不喜欢?”她问。

梁惊赶忙摇头。

“不喜欢就不要吃了。”

丹流告诉过庭舒,梁惊是为了她才拜入第七峰的。

庭舒无意追究其中真假,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确实感受到了梁惊对她的敬重。

虽不像大多人那般痴狂,但也是对庭舒言听计从了。

无论是月庭那杯茶,还是她不让梁惊出山……

庭舒一直明白梁惊并非表现的那般坦然接受。

她能够知道青云台中,所有人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

这是庭舒第一次戳破梁惊。

梁惊对此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庭舒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让梁惊这般。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桑落酒还是老味道。

庭舒不爱喝酒,没品出这酒的好。

“师弟,你是如何遇见师傅的?”庭舒忽然问。

梁惊思索片刻,笑容勉强道:“来我家里做客,我阿姐就让我拜她了。”

“……”庭舒沉思片刻,“师弟是……望月川人?”

梁惊点头。

“呵。”

梁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见了庭舒有些落寞的笑。

他不明所以。

却见庭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杯酒下肚,庭舒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明日丹门的飞舟会停在青云台山门。出门在外,你若是觉得自己快要突破,就立刻告诉大师兄。”

庭舒又强调了许多。

她是真的很担心梁惊,说了很多,难得显得啰嗦。

桌上的餐食变凉了,庭舒的话也说完了。

她有些渴,又给自己斟上酒。

酒还没倒完,就见梁惊凑上前,问:“师姐,你是舍不得我吗?”

“……”

庭舒没说话。

她幽幽的目光落在梁惊身上,冷得叫人心寒。

那一轮独属于第七峰的明月高悬,月光并不偏颇,第七峰的每一处地方都被照亮。

二人所在之地并不明亮。

身后,可以看见山下的灯火。

身前,一盏烛便是全部暖意。

烛火跳动,梁惊忽然发现了庭舒肩胛上的一道伤痕。

像是什么东西,贯穿了整个肩胛,以至于骨肉分离,血肉重新长了回来,但疤痕留在了那里。

梁惊的眼前,闪现出了那日见到的、庭舒左手的惨状。

一旦开始注意到,梁惊立刻开始了胡思乱想。

庭舒身上的每一处,如今都变成了梁惊心中受过伤的地方。

一个拯救过苍生的人,也的确值得有人将她想得如此悲壮。

梁惊越想越激动,却没注意到庭舒皱得越来越深的眉。

最后,庭舒忍无可忍,唤了一声:“师弟。”

梁惊这才将思绪收回。

庭舒看着梁惊这副样子,想说什么,开口却是劝他早些休息。

梁惊看出她有未尽之言,可来不及多问,庭舒就已经离去。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想到庭舒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因为明天要分别了,翻来覆去没睡着。

第二日,梁惊心烦意乱,天还没亮就跑去了月庭找庭舒。

然而找到的,只有庭舒如期闭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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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要同丹门同去苦新秘境的事情,弟子们并不知道。

天边还未亮,丹门的飞舟停在了青云台的山门口。在守山弟子将此事传出去之前,梁惊就已经找到了单月和赵恪,让他们跟着自己早点去,免得挤。

刚好是赵恪晨练的时候,他让梁惊等一下。

梁惊却是个急性子。似乎是晚上一会儿飞舟,就晚一刻到苦新一般,不断催促着赵恪。

梁惊不断的催促声叫谟无心烦。

“你这么懒散,你小师姐看了得被你气死!”

当时,谟无正衣衫不整的坐在青云台掌门的位置上,一手拿着个酒壶,一手拿着个蒲扇,看起来十分悠闲。

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梁惊耸了耸肩,说:“要不是小师姐闭关,我何苦每天往山下跑?”

听见庭舒闭关的消息,向红和谟无都是一愣。

谟无难得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落寞,不复往日的逍遥快活。

就连手中的扇子也没摇了。

不过这样的神色并未出现多久。

“随她去吧。”谟无与向红都是叹了一口气,异口同声说。

梁惊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也不好问什么。

之后两个人又和梁惊聊了一些他在第七峰上的事。

在听到庭舒几乎每日都要割掌取血时,两个人都很震惊。

他们问梁惊知不知道缘由。

梁惊想了一下庭舒屋子里那一整面墙的装着庭舒血的琉璃瓶,思索片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向红和谟无没有继续问下去。

也是在那个时候,梁惊忽然发现——他这个小师姐似乎有些小秘密。

那日他从月庭摘下的四月雪枝,乐麻几乎每日都会趁着夜里梁惊睡着,拿着琉璃瓶为那四月雪浇血。

如果不是梁惊有一日梦到了农昭被惊醒,都还不知道。

在发现这件事的第二天,梁惊找了个理由,乐麻没来得及给四月雪浇血。

结果那原本长势喜人的四月雪一夜之间就死了。

乐麻知道后又在月庭摘了一枝来,此后仍旧夜夜背着梁惊倒血。

后来插下的那一枝如今也已经生根发芽。

或许等到梁惊从苦新回来,就能长成一棵树了。

走之前,谟无作为二师兄友情提醒了一下梁惊。

这次前往苦新,青云台不派长老带队。

青云台与丹门同乘一舟前往苦新,带队的两位都是丹门的人。

一位,是丹门如今的门主丹流;一位,是丹门的前门主,丹流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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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师叔不愧是丹门门主。”单月摸着飞舟上的栏杆,两眼放光——上边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还镶嵌着宝石。

“这么多灵石可不是为你们花的。我们丹门两位门主,受不了半点穷酸气侵体。”

一旁,一个穿着丹门校服的男人笑着开口。

这人叫做乌子虚,按照单月的说法,是向红还未过门的未婚夫。据说也是青云台出身,大战后跟着丹流,现在是丹门的长老了。

丹流在第七峰流连那几天,都是乌子虚在丹门代丹流打理丹门事务的。

丹门一向富贵,门内弟子出门在外身上没个百八十件法器傍身都叫混的差。

乌子虚其实不太认同丹门奢靡的门风,语气半开玩笑似的。

飞舟上的青云台弟子都认识他,知道他的身份,因此也不觉得这话说得有多讨厌了。

一旁的赵恪有些惊讶:“丹门主来了?”

“来了。”乌子虚看了一眼飞舟的最高处,那里有两个房间,不用多猜就是丹家两姐弟的房间,“原本我以为,师兄他花这么多灵石,是因为庭师姐她也要跟着去苦新呢!”

乌子虚眼珠子转了一圈:“过几天我得去拜访拜访庭师姐!”

乌子虚并不会跟着去苦新,他此番是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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