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流一见到庭舒恍若被夺舍一般好说话,脸上的笑简直叫人见了毛骨悚然。
所幸他没带着这笑到处吓人,从庭舒房间出去后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丹流走后,庭舒独自坐在屋中发了会儿呆,随后将桌上的帷帽收好,打开了屋中的窗,在窗边打坐。
丹田之中,灵力翻涌,横冲直撞的,似乎想要冲破这承载着它的身体。
引导灵气疏通,然后回到丹田平静下来——庭舒得心应手,可最近,却是做得愈发艰难了。
体内的灵气随着庭舒的引导愈发活跃。
庭舒不自觉皱着眉,额上冷汗越来越多。
庭舒、庭舒。
似乎有谁在呼喊她。
是谁?
漆黑的识海中,庭舒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越来越靠近自己。
越来越近!
庭舒,庭舒,庭舒,庭舒,庭舒……
那个黑影走到了庭舒身前,然后猝不及防的伸手,掐住了庭舒的脖子!
他并未用力,与其说是掐,不如说是握住。
黑影的手心甚至没有触碰到她的脖子——只有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庭舒的后颈。
后颈越来越热,越来越烫!
庭舒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旋即满脸涨红,攀上黑影伸来的手,企图掰开他。
庭舒、庭舒、庭舒、庭舒……
黑影裂开嘴,显得十分可怖。
庭舒、庭舒、庭舒庭舒庭舒庭舒庭舒……
整个脖子仿佛被那灼热贯穿,这股热量蔓延到了全身,庭舒只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因为这灼热变得紧绷。
庭舒庭舒庭舒庭舒庭舒庭舒庭舒!!——
黑影的声音变得愈发急促。
庭舒的心莫名跳动。她死死盯着这个黑影,盯得双眼变得赤红。
即将到来的窒息使她满脸涨红,额上的青筋似要爆开。
庭舒庭舒庭舒。
黑影还在喊!
黑影的语调愈发激动。
庭舒的身体感受到了不断灼烧而带来的刺痛。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
庭舒、庭舒、庭舒……
“庭舒、庭舒!”
庭舒陡然睁开眼,长剑瞬间出现在了手中——她提剑向眼前人刺了过去!
被刺之人捂着伤口连忙后退。
剑扫过桌面,桌上的茶盏被扫出窗外,落在甲板上。
随着清脆而短促的一声——
茶盏碎了。
庭舒终于看清了眼前人。
“师兄!”
她扔了手中剑,连忙拉过丹流的手查看伤势。
丹流的伤再一次被撕裂,“停!”
庭舒被他这一声吓到,松开了手。
丹流收回手,继续捂着伤口。
他看着庭舒,关心道:“你怎么了?叫你半天都没听见。”
“……没什么。”
“真的?”丹流看着她,满脸写着担忧,仿佛并没有感知到自己左臂的伤痛,“你知道你刚才是什么样的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
“走火入魔?”庭舒忽然说。
“……”丹流说不出话来。
刚才恼怒地神色还没有完全褪下去。
庭舒看着丹流,笑容勉强:“没事的,师兄,我有分寸。”
这样的话庭舒已经跟丹流说过千百次了,丹流早就已经不相信。
他眼中又浮现了自己破门而入时看见的场景。
——庭舒坐在窗边,明明外边阳光明媚,屋中却昏暗异常。黑色的气息盘旋在庭舒的身边,中间的庭舒神色痛苦。
……
左臂的血越流越多。丹流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这才感受到了痛楚。
“嘶——”
他吃痛。
庭舒伸手拉过他的手臂,这次的动作变得十分轻柔。
昂贵的衣料被划出一道口子,已经被鲜血沁透了。
好在丹流今日穿的还是他那件玄色的衣裳,边缘的红也是暗红,鲜血在上边并不明显。
伤口很深,看得人触目惊心。
“没事,小伤。”丹流还在安慰庭舒。
庭舒垂眸,沉默了片刻:“嗯,的确是小伤。”
“嗯——嗯?”丹流起先还没反应过来,“你还真听我的话。”
丹流咬牙切齿。
庭舒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回了丹流的伤口上,“所以,师兄找我有何事?”
边说,庭舒边从自己的芥子囊中拿了一瓶治伤药出来。
药粉落到丹流伤口上,有些痛,但还算可以忍受。
庭舒却是怕他痛,还给他吹气。
丹流很受用,也没阻止庭舒的关心。
“昨日不是跟你说了,飞舟要到小溪停一日嘛。”丹流看着为自己上药的庭舒,“如今飞舟上就剩我们两个了。”
……
庭舒没接话。
她上药的动作很慢,许久,她才放下药瓶,“师兄可以先换一件衣裳。”
这样说就是答应了。
丹流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连忙回自己屋子里换了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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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流换了一件白色的衣裳。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衣裳一换,丹流竟然有了一种翩翩公子的气度。
庭舒戴着幕篱,便没有再用丹瑛的容貌了。
街上人流涌动,丹流与庭舒二人气度不俗,一路上引得许多人的打量。
两人逛到了一个卖首饰的铺子,丹流给庭舒挑首饰。
庭舒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丹流看上什么后来问她的意见,她无一不是说了个“好”。
丹流最后大手一挥,竟是把庭舒说过“好”的首饰全买了。
他把首饰一个个放进了庭舒的芥子囊中,看着它鼓了起来,心满意足,“姑娘家,还是要多打扮才是!”丹流劝。
庭舒没回话,连“嗯”都没回。
丹流知道庭舒肯定在心里说自己了,但还是高兴。
二人肩并肩走出首饰铺的门,迎面走来了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
男子神色慌张,直直撞到了庭舒。
“对——”
男子想道歉,可刚一抬头,就对上了庭舒露出的一只眼睛。
道歉的话梗在了喉咙里,男子赶忙低头,又匆匆往里边跑。
自家师妹是要学自己做再世阎罗了?
丹流觉察到了庭舒的异常。
“怎么了?”
那个男子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庭舒却还定定看着他消失的地方。
丹流拉了拉庭舒的衣角,庭舒收回眼神,只说:“没事。走吧。”
两人又逛了很久。
丹流一见到什么好看的,净想着买给庭舒。
路上,他又拦住了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家。
“糖葫芦吃吗?”丹流问。
庭舒摇头:“不吃。”
丹流仿佛没听见,问老板要了串糖葫芦,一副暴君做派塞进了庭舒的嘴里。
庭舒满脸怨怼,迫不得已地将这串糖葫芦接了过来。
丹流满意点头,“别浪费。”
“……”
庭舒觉得,自己这位大师兄恐怕耳朵出了点毛病,总是听错她说的话。
丹流笑得很灿烂,仿佛并未感知到庭舒的目光。
本就是强喂给庭舒的,丹流专门买的最小的糖葫芦。他等着庭舒小口吃完,似是好奇,问:“好吃吗?”
“师兄不记得糖葫芦的味道了?”
“……”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丹流笑容有些勉强,“现在想起来了。”
庭舒没说话,却又仿佛说了——在说“不用谢”。
不用谢她帮忙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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