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依旧停在原地,引擎还在低沉地运转,维持着车内恒定的温度。
傅之年没有立刻驱车离开。
他的手指还搭在方向盘上,目光穿过挡风玻璃落在温以安消失的那个单元门口。
他的大脑正在进行一场脱离了神谕辅助纯粹属于傅之年本人的复盘。
今晚发生了三件超出他初始模型预设的事件。
事件一:周予微的出现与攻击。
事件二:温以安的完美应对。
事件三:他自己的异常反应。
他首先处理优先级最高的也是最不可控的他自己。
为什么在张启索要联系方式时,他会选择最直接、最低效且带有明显情绪化的方式介入?
最优解本应是温以安用得体的言辞拒绝,或者他用更商业化的方式暗示对方的越界。而他选择的是一种近乎原始的领地宣告。
这不符合逻辑。
这不高效。
这……是熵增。
傅之年闭上眼,试图将这种感觉量化。他调出自己手环记录的心率数据。
在张启出现的那个瞬间,他的心率从平稳的65bpm,瞬间跃升至92bpm。肾上腺素水平急剧升高。这是一个典型的应激反应,通常出现在面对直接威胁或剧烈运动时。
一个无关紧要的竞争对手的搭讪,被他的身体系统判定为直接威胁。
傅之年眉心紧锁。
然后是第二个事件:温以安。
他对着空气用极低的声音发出了一个指令。
“连接‘赫拉’。”
“赫拉系统已连接。”一个比“宙斯”更机械、更私密的女声在他定制的骨传导耳机中响起。这是他个人安防系统的代号。
“调取今晚20:32至20:37,目标‘画眉鸟’的音频记录。”
画眉鸟是他在系统中给温以安的临时代号。
耳机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数据流声,随即一段经过了专业降噪处理的清晰对话被播放出来。声音的来源是他送给温以安的那条钻石项链。那条被他以不合逻辑为由换下,后又重新戴上的项链。它的主钻背面镶嵌着公司实验室出品的最新拾音器。
“……他有没有告诉你,你长得很像一个人?一个……他很重要的人。”这是周予微的声音,
傅之年听着,他知道周予微指的是谁。她指的是她自己,傅之年记忆里的初恋。
她试图将温以安定义为赝品。
紧接着是温以安的回应。
“……我也觉得周小姐很像一类人。”
“什么人?”
“我认识的一些来访者……她们也喜欢通过不断强调自己与他人的特殊关系,来彰显自己的价值……通常,这是因为她们除了这段关联,再没有其他可以证明自己的东西了。”
傅之年将这段对话反复播放了三遍。
温安的反击没有落入周予微设下的圈套。她没有去辩解自己是不是替身,因为一旦开始辩解就已经输了。
她直接攻击了周予微行为背后的心理动机。
她将周予微引以为傲的“与傅之年的特殊关系”,解构成了一种病态的、缺乏自我价值的“关联身份认同”。
一击致命。
这是一场教科书级别的心理攻防战。温以安不仅赢了,还赢得了绝对的制高点。
傅之年关掉音频。
他不得不承认,温以安的价值远超出了神谕评估报告中S级情商与表演能力那一行冰冷的文字。她拥有的是一种能洞悉并瓦解他人心理防线,极具攻击性的武器。
而这件武器,现在名义上为他所用。
最后是周予微。
傅之年调出他手机里那个名为【周予微-风险评估】的加密文件。
文件里记录着周予微回国后的所有公开行为、人脉网络、以及在科技伦理委员会的权力范围。在风险评估一栏,他标注的是:可控。
因为他了解周予微。他了解她的野心,了解她对强者的依附欲,也了解她行为模式背后的逻辑。他认为只要满足她的一部分诉豁,就能将她变成一个可利用的、可预测的变量。
但今晚她失控了。
她对温以安的攻击,并非出自缜密的计划,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嫉妒和排他性。这种情绪化的行为偏离了她一贯的利益最大化原则。
为什么?
傅之年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输入一行新的分析指令:
【触发变量:温以安。】
【行为偏离:情绪化攻击。】
【核心动机推演:……】
他的手指停住了。
因为他意识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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