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桥仙·朱雀栖婉
（时间是戮默和婉儿去了戮默的修真星，成功追得了婉儿，哥哥也苏醒了。三人回到朱雀星隐居。）
朱雀星的夏末总缠着层淡金，风掠过谷中荷塘时，会把满池荷香揉碎了送进阁楼窗棂。
李慕婉指尖刚离琴弦，余音还绕着雕花梁木打转，便见竹帘被轻轻掀起，带着晨露气息的身影立在门口。
“这次怎么比以往晚了几天？”
她笑着转头，缠在眉心的几缕担忧消散无踪，鬓边银钗随着动作晃了晃，碎光落在素色裙摆上。
戮默将外袍上沾的草叶拂去，走到她身边时，目光先落在琴上那枚月牙形的玉徽上——那是他寻遍三个修真星才找到的暖玉，雕成她生辰时的月相，嵌在琴尾正合她按弦的手势。
为还王林的恩情，李慕婉修复了王平魂魄和肉身，并承诺每隔百年给他送去顶级的丹药。戮默可不能忍受那人再看李慕婉一眼，所以这四次送丹药都由戮默代劳。
要不是戮默听李慕婉的话，早在第一个百年之约时，仅仅是看见那人摩挲着李慕婉的丹瓶，戮默差点没忍住又想杀了他。
但一看到李慕婉，戮默内心只剩柔软：“在界外遇见了几条万年妖龙，这妖龙的内丹可以给你炼制龙涎丹，我已经放在丹房了。一条妖龙的修为就相当于第四步修士，没想到它们还能合体，所以耽搁了几日。”
他指尖碰了碰她方才按弦的指节，那里还带着薄茧，是常年抚琴留下的印记。
“看来夫君现在连丹术都大有长进，一定是看了不少书。”李慕婉顺势握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亮了亮：“我倒忘了，你从前为了学琴，可是把我那本《云林逸响》翻得页脚都卷了。”
这话让戮默耳尖微热。当年他在逆尘界历经几千年轮回逾五十次，依然寻她不得，偶然找到她留在云天宗南苑的旧琴，便对着琴谱硬生生练了百年。
起初指尖被琴弦磨得渗血，后来终于能弹出她曾弹过的《归云引》时，却连个听曲的人都没有。直到李慕婉五百年前和戮默去了他的修真星，他在她窗外弹起这首曲子，看见她推窗时眼中的泪光，才知所有等待都有了归处。
“今日七夕，不如你弹一曲给我听？”李慕婉晃了晃他的手臂，语气带着几分俏皮。往日都是她抚琴，他静坐一旁，或是在她弹到尽兴时递上一盏温好的灵茶，今日突然要他上阵，倒让这位曾纵横修真界的煞神有些无措。
“我技艺不及你。”戮默低声道，却还是被她拉到琴前坐下。李慕婉绕到他身后，双手覆在他手背上，轻轻调整着他的指法：“你看，按弦时力道要匀，像你当年教我控剑那样，收放自如才好。”
李慕婉的气息落在他颈间，带着淡淡的荷香，让戮默心神微动。指尖跟着她的力道落下，第一个音响起时，虽不及她弹得那般清越，却多了几分沉稳。
李慕婉没再说话，只是静静贴着他的后背，听着琴弦上流淌出的《鹊桥仙》。
曲到中段，窗外忽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惊得池中锦鲤甩了甩尾巴，溅起的水花落在荷叶上，像是为琴声添了几分灵动。戮默指尖一顿，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却见李慕婉正含笑望着他，眼底盛着的笑意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暖。
“弹得很好。”她轻声道，指尖划过他手腕上的一道浅疤——那是第三十九次轮回，戮默为救李慕婉受的伤。
修士受伤，用灵力恢复后不会留疤，但这个疤戮默却刻意留下。这一次轮回，戮默确定自己爱上李慕婉—这是他有了心、有了情的标志。
如今这道疤早已淡去，却成了两人记忆里抹不去的印记。
待一曲终了，戮默起身将她揽入怀中。窗外的荷花在风里轻轻摇曳，偶有花瓣落在水面，顺着溪流漂向谷外。李慕婉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问道：“你说，咱们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三百二十七年。”戮默答得毫不犹豫。戮默数万年、数百次轮回中，梦道时和李慕婉在很多处地方都留下过痕迹。
自戮默重塑肉身和神识，从仙罡大陆带走她，默默等待多年，李慕婉才接受他。自二人成婚以来，李慕婉便让戮默带着她在他们曾经的住处隐居。他们像凡人一般，不用法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食人间烟火，闲过一年四季。
戮默因为复活李慕婉，一次次看着她死在自己怀里，悲戚早已深入识海。虽不至于形成心魔影响修行，但每每午夜梦回，一头冷汗的他只有将身侧的李慕婉拉回怀里，轻吻眉心才会定下心来。
戮默当然清楚，李慕婉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治愈他。
在这朱雀星的山谷定居，每一日他都记得清楚。他记得她第一次在荷塘边种下莲子时的期待，记得她为阁楼添置第一盆兰花时的雀跃，记得她偶尔犯懒赖床，却会在闻到他煮的莲子羹时立刻清醒的模样。
李慕婉笑了笑，指尖在他胸前画着圈：“我倒记不清了，只觉得日子过得太快，快得像是刚在这里种下第一株荷，转眼就已是满池芳华。”
戮默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婉儿谢谢你，是你让我知道，原来修真之路不止有杀戮和毁灭，还有这样安稳的日常。”
当年他为了逆转时空沉入轮回复活她，尝尽世间苦楚。无数大能问过戮默：值得吗？他当时便答：“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当然值得。”
他也知道如果能和李慕婉相爱相守，一定是幸福的，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幸福。如今能每日看她抚琴、养花、偶尔闹些小脾气，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圆满。
午后的阳光被云层遮住，没了正午时的炎热，李慕婉拉着戮默去荷塘边采莲蓬。她穿着轻便的短衫，赤着脚踩在浅水里，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戮默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生怕她脚下打滑。
“你看这个，莲子肯定很甜。”李慕婉举起一个饱满的莲蓬，转身想递给戮默，却没注意脚下的青苔，身子微微一歪。
戮默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将人稳稳揽在怀里，无奈道：“仔细些。”一挥手，白玉石池底上的青苔全不见了，水也清澈得如瑶池灵液。
“知道啦，不是说不能用灵力吗？夫君，你破戒了。”李慕婉弯起眼角，顺势靠在他怀里，剥开一颗莲子递到他嘴边。戮默张口接住，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比他曾吃过的任何灵果都要可口。
等戮默转身去够一个莲蓬的时候，李慕婉发现戮默连下水衣衫都整整齐齐，就只有裤腿挽起。她心中冒出一个念头，反正今日不是她先破戒使用灵力。
她动用灵力将戮默脚下一绊，没想到戮默身子一歪的同时，转身将她也拉进怀里。
哗啦一声，戮默躺到了水里，而李慕婉骑在了他身上。本来只是到脚踝的水深，戮默身材高大，水只能淹到他身体的一半。
李慕婉的脚还泡在水里，十分清凉，但被她压在身下，平常如寒冰般冰冷的戮默身体却十分火热，他脸上更是一副要把她吃干抹净的表情。
李慕婉立马后悔了，戮默平常对她自是百依百顺，十分温柔。只在那种时候，戮默就会变得狠厉无比，凶的李慕婉完全招架不住。
李慕婉受不了戮默直白的眼神，低头整理领口，翻身准备离开：“戮默，走吧，唔……”还没说完就被戮默拉进水里，心虚的话语都被他吞下，变成暧昧的喘息。
直到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衣衫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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