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你每天下班回家对我笑的时候,眼球里是带血丝的,我好心疼你,我不想你那么累。”
“人类社会有什么好的?那些催债的电话源源不断地逼你,你夜里躲在厠所哭,你以为我没听见?爷爷奶奶要照顾,账单要还,你真的幸福吗?你真的快乐吗?”
时禹上前一步,声音发颤,带着近乎哀求的恳切:“跟我留在岛上好不好?岛上有永远舒服细软的沙子,有吃不完的鲜鱼,没有催债的人,没有做不完的工作,每天只是晒晒太阳、听听浪,不用再这么苦了,这样不好吗?”
乔妧不作声,长舒一口气,闭了闭眼,她别过脸选择不看他。
“时禹,”她声音闷闷的,眼睛宛如浸入水里,湿湿的,乌沉沉的,“这不是你该让我不管爷爷奶奶的理由。”
“他们含辛茹苦地养大了我,我爸死了,他们只剩下我一个孙女,我应该尽孝,而不是做你口中所说的白眼狼。”
“他们是老了,可不该就这么被‘松手’,不该就等着日子慢慢耗光——”
“这太残忍了。”
乔妧脸色覆着冰霜,看他的眼神更是不带一点温度,时禹瞬间慌了。
他扑过来要拉她的手被她躲开。
“我错了,妧妧,我不该那么说,你要回去照顾他们,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不要说出那句话,拜托,不能!
月光又冷又清,这个晚上,他们中间仿佛隔了一条通天大河。
乔妧和时禹冷战了,不同以往带着捉弄意味的为难,这次她是实打实的不理人,歇了挑逗的心思。
时禹无论怎么故意搭话,她眼皮都不带掀一下,耳朵里恍若带了助聋器。
这天,清晨,褪去狂风暴雨的天空,海水气息轻盈了不少,海面蔚蓝,像一块晶莹透亮的蓝色晶石。
乔妧起床后在洞口坐了一会儿,时禹不知所踪。
她这几天不搭理时禹,竟真习惯了闭口不谈,觉得说话是一件费劲的事情,特别是与人交流,和鱼就分外心累。
坐了一会后,乔妧站起身下到海滩,沙面上的脚印深一个浅一个。
阳光和煦,这样好的天气,如果不发生变故就更加完美了。
时禹的身影从密林里闪出,他摇摇晃晃站着,神情痛苦挣扎,对上乔妧探索的视线,他张了张口,而后重重倒下。
闭上眼睛前,模糊的视野里,是她冲过来的身影。
“时禹,你怎么了?”乔妧摇他肩膀,空闲的一只手同时拍打他的脸颊。
“醒醒,别睡——”
时禹在她胡乱拍打了片刻后,重新睁开眼睛,听到她话里的关心,有点愉悦,下一秒疼痛感又拉扯他的神经,冲散了那份喜感。
“我,我,”他说话断断续续,唇色发白,“我给你找,找蘑菇,不小心让,让蛇咬了一口。”
乔妧的手顿住,被蛇咬了一口这可非同寻常,容不得轻视。
“咬哪了,看清楚是什么蛇了吗?不会有毒吧?”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时禹,他胸口被她的关切塞得胀胀麻麻的,薄唇翘了一下。
乔妧被他气个半死,“笑什么?死到临头了!”
“伤口在哪?”
可别是什么五步死,八步死,估计也不是,他都走出来了,这步数早超出范围。
“我跳回来的。”
他莫名说了这句,仿佛能猜透她的心中所想。
没等乔妧开口,他微微侧身,眼睫垂下,声音低如蚊吟,不好意思道:“在屁股上。”
乔妧:“……”
她有点无语,不过到底是念着他的伤口。
“蛇到底有没有毒?”
时禹脖子上的绯红蹿到耳尖,“应该没有吧。”
还好,不用帮他吸毒。
乔妧同时松了两口气。
“阿禹!”
时禹和乔妧不约而同寻声望去,沙滩上是满脸急色的阿哲。
“阿禹,族长他们全部被抓走了!”
一句话,宛如一颗定时炸弹爆炸,掀起万丈波澜。
乔妧最大反应,她站起来,时禹急忙拉住她手腕,慢吞吞跟着站起了身,神情平静。
“我去和阿哲说几句话,妧妧你先回去好不好?”
乔妧眉宇间笼罩着几分担忧,看看阿哲又看看无事人一样的时禹。
“我会解决的,别担心。”他握住她手宽慰道。
乔妧回了山洞。
时禹走到阿哲跟前,动作自如,倒没有了刚才要死不活的模样。
“我知道了,阿哲这事你不要管,别回去了,自己找个地方躲好。”
阿哲慌张又犹豫,“可族长他们全被抓走了,还有其他的人鱼族员,这怎么办?”
时禹没作声,视线投放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
“他们的事不关你的事,阿哲,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总之你记住我的话,不要再回去。”
阿哲欲言又止,嘴唇嗫嚅,虽说族长和族员待自己不好,可到底自幼就同一伙生活一起,他们下一子全出了事,阿哲内心不知所措。
时禹离开了,阿哲还坐在沙滩上,尾巴搁浅在沙子上。
乔妧见时禹回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会是人鱼救助所的人吗?”
时禹眸光黯沉一瞬,很快恢复如常,他端着天真的语调,“不会的,妧妧,这片海域隐蔽不说,途中的气候变化不定,他们到达不了这的。”
孤岛的天气稳定,但去往孤岛的海线可不太平,天气反常不定,很少有船只能穿越重重阻碍到达,这也算人鱼的天然保护屏障。
乔妧看起来更加心事重重,不是人鱼救助所的人,那就是别的未知隐患。
“你的族长他们怎么办?”
乔妧沉吟片刻后开口问,她觉得时禹不会救他们。
时禹在她面前还是天真烂漫的模样,“他们好惨的。”
语气是同情的,尾音却抑制不住扬了起来,甚至乔妧转身时听见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他们活该”。
下午的时候时禹又能活蹦乱跳了,乔妧坐在洞口,对着风平浪静的海面发呆。
无边无际的海面,像一块巨大的幕布,投影天上漂浮的云雾。
隐匿在没有波澜的海面下的暗潮究竟如何涌动,乔妧一点也没有头绪。
忽暗忽明的隐患折磨人的神经。
时禹在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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